米蘭,米蘭,秦淺有些蠢蠢欲動,她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去米蘭吧,去米蘭。


    雖然她不追星,但她目前的興奮狀態仍舊引起了秦女士的擔憂。聽到秦淺的吞吞吐吐的話,她一向高貴冷豔的麵容都有些扭曲,球星,好吧。


    因為這樣的擔憂,她還是放任了秦淺跑去米蘭,一個全然陌生的城市。他們的不和終究影響到了孩子,她擔心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和勇氣,她過於悲觀,也過於理智,米蘭,隨她折騰吧。趁她還有這個想法。


    安德烈.舍甫琴科,烏克蘭基輔人,生於1976.9.29,足球運動員,ac米蘭現役球員,已經站穩腳跟,表現出眾。


    這是秦淺搜集到的資料。也深受米蘭和烏克蘭美女們的歡迎,看來,她要與很多人爭奪呢,恩,目前單身。這樣也很有意思啊,反正她沒什麽想法。她本來就是膚淺的迷戀肉體與美色,愛情這種東西,還是算了吧。她並不需要。


    縱使他心細如發,情深似海,又與她有什麽關係呢,她不過是他這場戀情的旁觀者。


    秦淺在日記中這樣寫到,我來到米蘭好像是一個錯誤,我為自己選擇了最艱難的一條道路。這一切與我的初衷相去甚遠,我將自己推向了深淵。米蘭,這裏,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一個狂熱的崇拜者,一個一夜情對象。混亂的關係。這太可笑了,我鄙視情愛,卻把自己弄成了最可悲的樣子,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秦淺,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麽。你瘋了麽?趁現在,離開吧,這隻是一個傷心之地。他有自己的戀人,你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可悲的第三者麽。


    情愛使人瘋狂,她已經變成了最可怕的樣子,麵目全非的瘋狂,為人癡,為人狂,這種愛,對他來說隻是一種負擔,算了,放棄吧。遊子終究要迴家,那麽,再見。


    從皮波口中得知她離開的消息,舍瓦鬆了口氣,她太過執拗了,她的堅忍用在了他身上。本來隻是基輔的驚鴻一瞥,她卻追到了米蘭,數次偶遇。他明白那姑娘隻是一時興趣,那天他太開心了,他……誰知道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離開也好。


    他以為的永別,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是。米蘭再也沒有了她的身影,媒體也不再調侃他的豔福不淺,仿佛她從未出現過。


    2003年3月2日,這是我第一次踏上米蘭。我並沒有怎麽說服秦女士,她隻是過於憂慮了,很輕易就同意了,但仍然要求我用半年的時間來思考,你是真的要去麽,陌生的國家和城市,隻因為你的一見鍾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麽,我隻是突然想換個環境,不用糾結於惡心的血緣關係,反正無人認識,可以隨心所欲。


    3月的米蘭跟中國沒有太多不同,這裏也是春季,不過遠沒有國內此時的春寒料峭。米蘭,時尚之都,藝術之都,是一個特別的城市。


    有時候一個決定會改變人的一生。而那時才22歲的我太年輕,太自信,也太自負,從未想過我會為自己任性的選擇付出怎樣的代價。也從未想過後果,我隻是突然對一個男性有了興趣,僅此而已。


    命運無常,造化弄人。曾經年少不知愁,迴首已是百年身。當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的一時興起,終究讓自己痛徹心扉。再多的告誡再沒有嚐到苦果之前,都不會放在心上。我就是這個樣子,我不知道我最後會變成那般瘋狂的樣子。


    牡丹金尊玉貴,受人嗬護,而輕薄桃花不過是逐水而流,從不值得人珍惜愛護。


    因為秦女士太不放心了,早早拜托外公定居在米蘭的朋友,幫她找了套合適的公寓早早租了下來,隻等她入住了。秦淺心中百味雜陳,她對母親的觀感複雜,隻是她們有時候相處多少都有些尷尬別扭。秦淺執拗冷靜,有時候顯得過於冷情,秦女士同樣,她過早給女兒認識了她父親的冷血愚蠢,也讓秦淺對感情避如蛇蠍,或許不會孤獨終老。但又能好到哪裏去呢。她對秦淺並沒有太多要求,已經大學畢業,不工作也不愁什麽,想讀書就讀,想出國也行,都隨秦淺。她也不像其他母親一樣,拚命想改變秦淺,順其自然吧,她的一時決定,自己尚沒什麽。大人作惡,受到傷害的卻是孩子。


    尚沉浸在興奮和新奇之中的秦淺,並不知道母親的這些糾結。她也對那位的一些觀點嗤之以鼻,人是不能選擇自己出身的。她生來已經比大多數人幸運了,外公、母親帶來的生活優渥,衣食住行,隨之而來的是肆意飛揚的底氣,從來都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自然也對那位的假好心不感興趣。鳳凰男骨子裏更喜歡兒子,秦女士的財產都要圖謀,這樣令人作嘔的親眷她從骨子裏都想切割,但是太難了,秦女士最終同意的原因之一,不就是他又像秋後的螞蚱一樣,一直蹦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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