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難得的,瑟提並沒有一大早起床訓練。


    係統給的經驗值沒有係統的修行動作,簡單來說其實就是通過你的體力消耗來計算的。


    而昨晚瑟提體力消耗不少,所以今天早上偷偷懶倒也沒什麽所謂。


    唯一難為的就是柚木人了,正常這個時間點她早就起了,忍者很少有睡懶覺的,但因為被折騰的不輕,她現在還處於熟睡狀態當中。


    輕輕撫摸那光滑的背,看著那恬靜的睡顏,瑟提無聲笑了笑。


    他對笨蛋不屑,但其實相比起所謂的聰明人,他其實更喜歡笨蛋。


    笨蛋有時候很蠢,但有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意誌卻是讓人動容,會由心生出一種尊敬感。


    像他這樣的大惡人是肯定沒這種感覺的,但好感卻是有,他承認,當他感知到這女人為了他當眾土下座,之後連續照顧了他三天,讓他以往的觀念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他經曆的很多,小時候因為混蛋老爸的離去,被村子裏的人排斥,老媽隻能帶著他離開了瓦斯塔亞人的村莊,來到人類居住的地方。


    而艾歐尼亞人知道他是諾克薩斯人和瓦斯塔亞人的混血,對他也照樣排斥。


    之後為了找到那混蛋老爸,他無意間愛上了拳擊這個可以宣泄怒火又可以賺錢的活動,他一步步的走到了那個王座。


    對於很多普通人而言,他的經曆很精彩,足夠吟遊詩人傳唱,但對他自己而言…


    在他這並不漫長的人生中,他身邊除了老媽之外皆是渣滓,他見慣了人的惡,他學會了該怎麽去麵對這些惡。


    所以,他對那些所謂的羈絆之言,對那什麽夥伴都是當笑話來看。


    難道你嗷嗷喊著友情、羈絆、村子,就能打敗你所無法打敗的敵人了?


    在無法匹敵的敵人麵前,這些東西又有什麽意義呢?


    在他看來,唯有親情…不,應該唯有老媽,才會不管麵對什麽都不會離開你,其他的東西都是虛的!不過是利益的牽扯罷了!


    可現在…


    他並不懷疑自己的想法,他隻是單純覺得柚木人是個傻子。


    像這樣的傻子很少,很珍貴,他很感興趣,所以他想試試看。


    試試看是他被對方感化,還是對方被染上他的顏色。


    “醒了就別裝睡了,還是說你想再睡一會?”


    聽到這話,一臉恬靜的柚木人睜開了眼睛,臉上的柔和消失變成冰冷。


    隻是那份冰冷和以往不同,多了一份蒼白的破碎感。


    “別裝冷了,昨晚不是叫的挺好聽嘛。”


    輕笑一聲,伸出手一帶將人摟在懷中,柚木人瞬間繃不住了,白淨的臉上浮現韻紅,輕輕推搡。


    “你…別亂動,這是第二天了,你說好不…”


    “安心吧,我說話算話的,不會勉強你。”


    下巴輕輕頂在那肩窩上。


    被瑟提抱在懷中,柚木人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會激發了某些可怕的事。


    昨晚,她差點就散架了,就算睡了一覺起來也沒恢複多少,要是再來的話,她感覺她真會死的…


    至於瑟提說的話…


    信用這家夥是有的,但這家夥很能說,到最後說她先動的怎麽辦?


    瑟提倒是不知道柚木人的心思,不過要是知道的話,他大概也隻會笑這家夥蠢。


    他對這些東西不太懂,但他能看出柚木人的身體狀態,因為是人柱力的原因,柚木人的身體素質比普通忍者要強很多,但恢複也是需要時間的,他還不至於克製不住身體的欲望本能。


    見瑟提真的隻是抱著沒有做多餘的事,柚木人緊繃的身體放鬆了許多,輕輕靠在那胸膛上,聽著那強壯有力的心跳聲,金色長發如瀑布般散落。


    她目光迷離著,內心無比複雜。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明明是敵人,明明對方手中還沾染著村子裏的人的鮮血,可是…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似乎喜歡上了這個比她要小一些的男人。


    以往她沒太多的感覺,但昨晚之後她發現了,她…不是很抗拒。


    迴憶著過往,她黛眉微蹙,思索著,很快這不長的記憶便被她翻越了一遍。


    然後…她更疑惑了。


    粗魯,野蠻,暴力,殘忍,野心勃勃,甚至還有點神經質…一眼望去全是缺點。


    但就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內心卻又將這些缺點統統抹去,她有些明悟。


    上麵的缺點對方的確有,但這些並不能遮掩對方的優點。


    粗獷的外表下有一顆細膩的心,在其他地方很難提現,但在鳴人那卻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對!


    就是鳴人。


    其實很多的東西對方都沒對外表露,唯一能看到的隻有鳴人,或者說那些小孩。


    這家夥對大人很殘忍,但對孩子卻很溫柔,不管是鳴人還是雛田亦或者佐助,對方都不會真對那幾個孩子發脾氣,更不會對那些人有異樣的目光。


    這…是她所知第一個會這樣對待人柱力的存在,她有想過,如果在她當年能遇到這樣一個人,那些年…


    除了某些熱血八嘎,人柱力的內心隻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愈發冷漠。


    這種冷漠不是天生的,如果當年她也能遇到這樣一個人,她還會成為現在的柚木人嗎?


    她不知道,沒發生的事情沒有答案,但她想,大概會不一樣吧。


    其實…


    她會認定對方是希望,大概也是基於此吧。


    對方連人柱力都能平等對待,隻要沒了敵人這個身份,她相信對方會平等的對待所有人。


    這…其實是一個好人,隻是路走歪了。


    也是,被團藏這個忍界之暗撫養長大的對方,怎麽會不走歪呢?


    所以…她才會生出對方是英雄,而英雄不該被惡語相向的原因吧。


    而除了這根性的惡,其他…真的是缺點嗎?


    天賦與努力並行,頭腦聰明在這個年齡就布局忍界,會成為木葉乃至整個忍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影,也擁有著足以匹配影的力量,看似魯莽,但不看過程隻看結果,對方所行之事皆為成功。


    對方身上有著一股很多人都沒有的魅力,對方是一個矛盾的混合體,如果不是敵人的立場,從一開始就是同伴的話,她想她也許會更快喜歡上對方。


    而現在…她已經沒有身為敵人的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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