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平望著四通八達的山路,心裏合計著,忽然靈機一動,朝著某處跑去。


    反而,最先追趕的陳炎猶如無頭蒼蠅一般,立在一棵樹木下不知所措:“明明是在這個方向的,為何忽然消失了。”


    此時,趙海川正趴在不遠處的叢林中,一動不動,甚至克製全身不流露出一絲氣息。


    “陳老,以您的身份,何必為了一個小子大動幹戈呢。”這時,兩道身影緩緩從陳炎身後走近。


    “怎麽,萬寶樓和丹會也想插一腳嗎?”來人並未隱藏身份,陳炎從對方的服裝中自然一眼認出。


    “受人之托,還望陳老不要怪罪。”


    “哼,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攔住我,讓你的掌舵者來還差不多。”陳炎不屑道。


    “我們自然不是陳老的對手,但能拖一刻便是一刻吧。”


    陳炎殘酷笑道:“要拖的話,拿命拖吧。”


    就在此時,趙海川忽然起身,再次飛奔而去。


    “哪裏跑?”陳炎怒吼,轉過身正要追趕,卻感到背後,兩道源氣波動極速而來:“找死。”


    五柄色彩各異的兵器再次顯現,金甲劍,乙木劍,泉丙劍,丁炎劍,戊土劍,均勻分布,形成一座圓盤護在陳琰身前。


    兩道戰技觸之即碎。


    這不是源氣所化的劍型戰技,而是真真實實的玄階兵器。


    “這便是五行劍陣嗎,陳老果然好手段。”


    “現在才知道拍馬屁,晚了。”陳炎火氣很大。不過殺一個小輩而已,總有些礙眼的家夥再三兩次的阻擋。


    “白霜劍法”


    “飛沙破浪。”


    兩人一左一右,各自催動四品源氣,場中頓時飛沙走石,掩蓋住了陳炎的身影,而一道白色劍芒,如寒霜般刺向陳炎的眉心。


    陳炎從容不迫,一步踏出:“戊土。”


    戊土劍光芒大盛,從圓盤中飛出立在陳琰的頭頂。不斷旋轉,釋放的光輝形成了一座大鍾虛影,籠罩住了陳琰的全身。


    飛沙不斷撞擊著大鍾,砰砰聲不絕於耳,然而大鍾紋絲不動,連一丁點的裂痕都未曾出現。


    寒霜劍芒亦是如此,相撞的那一刻,便碎裂成漫天霜花,陸陸續續消散於天地間。


    “金甲。”陳琰無視對方的震驚,第二把劍再次飛出。


    金甲劍鋒利無比,似乎天地間的源氣都被切割成了兩半,所過之處,更是劃出一道長長的金色尾痕。


    話分兩頭,暫時擺脫陳琰追擊的趙海川,臉上沒有一絲鬆懈。


    “不知道老師如何了?”


    天瀑未完整的交給曲家前,應該是無性命之憂,趙海川明白這點,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更何況,自己能安全的迴到東海城嗎?


    趙海川眉毛一挑,思來想去,不如就在今日,直接前往煉獄也未嚐不可。


    “不好意思,胖子,我可能還是要自行前往了。”


    東海大峽穀的盡頭,宋修平早已在此處打坐調整。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立即睜開眼睛,冷笑道:“當日群雄之恥,由此入口起,便在此處盡頭結束,倒是個圓滿的結局。”


    “咄咄逼人。”


    趙海川自知退無可退,毅然決然的迎麵向前。一步一腳印,與此同時,渾身骨頭劈哩叭啦作響,五行雷紋勁更是光芒綻放,環繞全身。


    “東海青年王,哼,讓老夫好好掂量下你這烏龜殼到底多硬。”


    “大岩掌”


    宋修平氣勢如虹,手掌光芒閃爍,一掌拍出。


    源氣巨掌籠罩住趙海川的全身,除此之外,峽穀中碎石抖動,居然陸陸續續的被吸附在巨掌之上,讓原本虛幻的戰技直接實質化。


    當初,吳廣義也曾施展過此戰技,隻是沒想到一品之差,威力卻天差地別。


    趙海川跺地抬拳:“百獸橫行。”


    轟得一聲,石掌之上裂痕密布,然後僅此而已,石掌依舊重重壓下,將趙海川埋在了碎石之中。


    “若魁首隻有這點實力,那我可太失望了。”


    哢嚓,碎石土崩瓦解。


    趙海川一躍而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愧是四品,今日算是領教了。”


    說話間,趙海川的後背上,血凰赤羽緩緩伸展:“我有一招,請品鑒。”


    宋修平卻並不買賬,伸出雙指,頓時數百柄風刃,無情的席卷而去:“等我先將你打個半死,老夫有的是時間聽你廢話。”


    趙海川嘴角一抽,怎麽不按套路出牌,於是他隻能轉守為攻,雙手合十:“遊龍。”


    “祭道”立即化成黑色遊龍,護在趙海川四周盤旋。


    砰砰砰,風刃每次刮在“祭道”之上。頓時火光四濺,半空中,音爆之聲更是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宋修平眉頭微皺,伸出手掌向下一壓,那數百風刃立即凝結成一柄巨大風刃橫掃而去。


    趙海川見狀,順勢擺動赤羽,以極快的速度擺脫風刃,飛向半空。隨後他搖手一揮,“祭道”緊握手中:“你也吃我一刀。”


    奇思妙想下,這一刀,不僅動用了刀勢,更是將三千赤羽,包裹在“祭道”之上。


    “好奇特的飛行戰技,還有這是刀之勢境嗎?”宋修平眯著雙眼分析,卻又嗤之以鼻:“可惜隻不過初窺門徑,更別提你連像樣的刀技都沒有,簡直浪費。”


    一左一右,兩隻大岩掌,在半空中,空手接白刃。


    “那又如何,你不知道大力出奇跡嗎?”趙海川肉身之力爆發,雙手發力,揮刀橫掃,一刀斬碎了大岩掌,轉而繼續劈下。


    “六合截心掌。”宋修平神態自若,連續揮出六掌,六掌瞬間合一,一把握住了“祭道。”


    趙海川頓時感到心髒狂跳,血氣紊亂,七竅不自覺的開始滲血,握著“祭道”的雙手都有些吃力。


    而“祭道”身上覆蓋的赤羽,在截心掌的緊握下,一片片消散,最終就連“祭道”都被振飛脫手,插在不遠處的山石上。


    “能接我一招截心掌不死,你足夠自傲了。”宋修平如實說道:“三品和四品可不單單是量的差距,更何況你才二品。”


    “領教了。”趙海川瘋狂運轉凰天輪迴訣修複傷勢,同時再次揮手將“祭道”握在手中:“輸了命就沒了,可我還不想死。”


    “那恐怕不能隨你了。”宋修平這次主動出擊,又是一招截心掌,勢必要將趙海川一舉拿下。


    此時,萬寶樓和丹會的兩位四品已經身首異處,而陳炎沿著蛛絲馬跡來到東海大峽穀,似乎感受到了盡頭強烈的源氣波動,正欲加速前往。


    文安武全微笑著擋住了他的去路:“到這裏就算了吧,何必趕盡殺絕呢。”


    “兩個書童也敢擋住我的去路,讓卓千機出來。”陳炎恐嚇道:“已經宰了兩個了,不然,我不介意再宰兩個。”


    “他們倆便代表我的意思,你動他們試試?”卓千機人雖不在此處,聲音卻從遠處傳來,清晰可聞。


    “卓千機,你難道要為了一個小輩,和我器盟為敵?”陳炎不甘怒吼。


    可惜等了許久,遲遲未有人迴應,文安卻忽然轉身望向武全:“幾年前,我們是不是幹過這事啊?”


    “我記得,不過看樣子有人忘了。”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陳炎火冒三丈。


    “煉器之人,心火太旺,不一定是件好事。”文安若有其事的說道。


    陳炎最終憤憤而去。


    峽穀盡頭,趙海川整個人被半掩埋在碎石之中,鮮血將周圍的碎石都染得通紅。


    而對麵的宋修平也好不到哪裏,渾身衣衫襤褸,血跡斑斑。


    其中一隻手更是因為骨折而耷拉了,氣喘籲籲走到趙海川跟前:“居然把我逼成這樣,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好呢?”


    趙海川掙紮著抬起頭,伸出鮮血淋漓的手,抓住了對方的腳踝,慢吞吞的張合著嘴唇。


    可惜此刻氣息微弱,口中又飽含鮮血,幾個字都很費力。


    “什麽?”宋修平假裝好奇的湊近耳朵,一手順勢卡住趙海川的脖子:“要是求饒的話,留著下輩子再說吧。”


    “我說,我送你一朵白牡丹,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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