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北城,那我呢?你把我,置於何地?”


    見沈初禾愣住,江北霽又重複了一句,神色格外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沈初禾微微低下了頭,神色並不無辜。


    其實,她心裏是想過的。


    她和江北霽的婚約,在江北霽的造勢之下,在網上鬧的沸沸揚揚。


    而且是為了掩蓋她和喬澤宇的那一樁“醜聞”。


    不可謂不是“用心良苦”。


    而現在,她卻要一走了之……江北霽往後會處於一個什麽樣的局麵?他怎麽跟江家人交代?


    這些想法,都在沈初禾腦子裏一閃而過過。


    可是,都抵不了她想走的決心。


    她對江北霽,隻有愧疚了。


    江北霽趁熱打鐵,追問到,


    “北城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而訂婚宴……我和老爺子商討,訂在這個月二十八!這個事,我也跟你發短信說過的……可是沒有等到你的迴複!我想著,等我處理完事情迴了北城,再約你當麵跟你講這件事的!沒想到……這麽巧,剛迴來,就碰見你……你要走……我,我不知道什麽原因,而你,阿禾,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江北霽皺著眉頭,神態很是低落,一句話斷斷續續的,終於落完,但落在沈初禾肩膀上的雙手,力度沒半分鬆弛。


    隻是低著頭的沈初禾,沒有看到江北霽眼底偶爾閃過的浮光。


    他好不容易使了點手段,沒有和她商量,就在網上曝光,才讓沈初禾變成大眾眼裏的他的“未婚妻”……強勢的逼得沈初禾接受這個身份。


    她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


    江北霽此刻心裏快要爆炸了,卻忍著,隻將委屈透了出來。


    沈初禾覺得自己肩膀快要被捏碎了,但看著江北霽那樣“委屈”的快要落淚的臉,硬生生忍著那股痛,直視他的眼睛,“對不起,江北霽。”


    她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


    她依稀還記得,當初為什麽會和江北霽訂婚。


    他為了幫她解圍,犧牲了他自己,賭上了自己的名譽……


    不然,她現在要嫁的,就是喬澤宇了。


    沈初禾心裏是感動的。


    江北霽,前世今生對她來說,都有非同凡響的意義!


    但……


    “我知道你的好意,也謝謝你的好意!但是,真的對不起,我一定要走!”


    眉目堅決,不可動搖!


    沈初禾雖然如是說著,但心裏卻浮起那些點滴片段來,或許是因為委屈,心裏的痛還有肩膀處的痛,兩相交雜,鼻子一酸,眼眶竟熱了起來!


    僅是一瞬間,眼眶就紅了。


    江北霽見狀一怔,手突地就鬆了些力度,有些無措,拉著她靠近了一點,“是因為我嗎?”


    “什麽?”


    “是為了,逃婚嗎?還是有什麽非走不可的理由?”


    其實江北霽知道,容家不是個好地方,沈初禾要走才是正當的。他隻是要弄清楚,她要離開的由頭裏麵,有沒有半點……和他相關!


    沈初禾反應過來,搖頭,“不是因為你!江北霽,和你無關!離開容家,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隻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真正實施!我沒想拖無辜的人下水的。”


    而且,再不走,她真的會……死的。


    這句話,沈初禾埋在心裏麵。


    這是前世的教訓,也是她心底深處的執念。


    她要改變這個結局!


    她不要再同容家的任何人再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沈初禾眸子睜得大大的,眸子裏那一抹晶瑩終於強撐不住,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江北霽抬手,替她攆去了臉上的濕潤。


    “好,你願意走,那我帶你走。你告訴我一句話,我們之間……算不算數?”


    “什麽?”


    江北霽麵上有片刻思索,決定換個說法,


    “我說,我們的婚約,暫時還不能作廢。你知道的,像我們這種家族之間的婚事,不可兒戲。我會隨便找個理由對外宣稱,婚期延後……這一點,阿禾,你願意配合我嗎?”


    看來,對沈初禾,還是不能逼的太緊了。


    原以為……有了婚約便行,反正沈初禾也不排斥他,便萬事大吉了!他沒想到,沈初禾真的有勇氣,自己買了機票逃離容家,甚至還要北城!


    如果不是他今天在機場碰見她了!她是不是會就這麽消失在他的世界裏?讓他再也找不到她?


    不!他不會允許!


    江北霽目光柔柔的,藏住眉目間那一絲戾意!卻彎下腰來,同沈初禾的視線平視。


    沈初禾心亂如麻,憋出了一句,“隻要你覺得,不耽誤你就行。”


    她不是聖母,此後她隻能抉擇自己人生的走向,別人的事,她管不了那麽多。隻要不涉及到切實的東西,不過分,江北霽畢竟是……幫過她很多忙的朋友。


    她不願意將彼此的關係弄得太僵。


    就像前世那樣,成了再見麵都尷尬的陌生人。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有很好的人際關係,有朋友可以走動……不會在像前世那樣,最後關頭,孤孤單單,孤立無援。


    江北霽的眉頭肉眼可見的緩和了下來,鬆開了握住沈初禾肩膀的手。


    “你去哪個地方,我看看怎麽送你,也算是……盡一盡我這個短暫的未婚夫的責任吧。”


    江北霽說話時,眉眼是帶著笑的,帶有幾分自嘲意味。


    不過沈初禾還稍有猶疑。


    江北霽繼續接話,“你放心,你要去哪,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沈初禾這才將手裏的登機牌拿給了他看。


    “理城……為什麽想去這個地方?”


    江北霽將登機牌還給沈初禾,似乎是不經意地問。


    “隨便選的。”


    這裏和北城,是一南一北的距離,重點是,很遠。


    對於北城來說,到理城這樣的距離,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荒郊野嶺”。


    理城是個很小的城市。


    小到壓根不會被容聿川注意到。


    “我查了一下,我現在……補不了機票。”


    江北霽拿著手機,目光皺著,很是抱歉。


    “沒關係的,你之前已經幫過我很多了,不用送我!江依寧和江子源那邊應該很需要你!你趕緊迴去吧!”


    沒落地理城前,沈初禾看任何人都覺得心裏突突突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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