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劉建軍在家裏吃了一碗稀飯,就把閨女交給劉友明,相比起幺弟劉誌明,劉建軍更願意相信侄兒劉友明。


    免除了他今天割牛草的任務,同時劉建軍還把零嘴拿出來給他分了幾顆糖,價值不到兩毛錢但是把這小子高興得一蹦老高,答應今天絕不出去亂跑,一定安安心心的在家帶妹妹。


    至於劉誌明,劉建軍提著他的領子告訴他,如果他迴來沒有看到豬草割好一定會讓他見識一下砂鍋般的拳頭是什麽滋味。


    在劉友明樂嗬嗬和劉誌明哀怨的目光中,劉建軍披著他的軍大衣出了門,昨天晚上他還頂著寒風在豬圈裏洗了個澡,把自己那一頭雞窩頭好好收拾了一下。


    出了門劉建軍沒有直接去坐班車,而是找到街角的剃頭老師傅讓他給自己剪了個寸頭。


    實際上劉建軍長得還是不錯的,標準的錐子臉,高鼻梁鷹鉤鼻,前世年輕的他梳著個中分頗有幾分華仔的味道,隻不過比起華仔來,他的眼眶要深邃許多,多了一絲攻擊性,看上去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但是如果放在後世的審美來看他就有種堅毅型男的特征。


    寸頭一剪讓劉建軍看上去跟以前剛從號子裏出來沒多久一樣,讓人生出一絲畏懼感,前世劉建軍習慣了寸頭,留著長發反而有些不習慣,但是當他上了班車後,即使車上明明都開始擁擠了,但是卻沒人敢來坐他旁邊。


    劉建軍對此也不在意,偏著頭看向窗外。


    突然身邊一個身子坐下,劉建軍有些意外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藍布中山服的老爺子坐在了他身邊,早些年他這身衣服都是幹部才能穿的四個兜,現在老百姓都開始穿這種衣服了,連他老爹劉玉泉都每天穿的這種衣服。


    看清老爺子麵容,劉建軍不由得一喜。


    “師父!”劉建軍伸出手抓住老爺子胳膊,高興的喊道。


    這老爺子不是別人正是劉建軍習武的師父馮遠山,老爺子早些年還在縣裏比武拿了冠軍。


    早些年隨著李連傑的《少林寺》火爆全國,連劉建軍他們這裏都興起了習武熱,那時候流行比武大賽,馮老爺子蟬聯了那幾年的冠軍,隻是後來年齡大了,再加上武術熱過去,老爺子才不再長期出現在大眾視野中了。


    劉建軍跟著馮遠山習武了三年從十五歲練到了十八歲結婚才停下來。雖然都是一個鎮子的人,劉建軍其實已經有幾年沒有見到老爺子了,因為劉建軍離開後沒多久老爺子就被他女兒接到市裏去了。


    他們這些是師兄弟最開始兩年還登門拜年,結果幾次撲空後就漸漸散了。


    “是建軍啊,我還當是誰這麽霸道一個人坐兩個位置,原來是你小子,你這頭發怎麽迴事?犯事了?”老爺子也認出了劉建軍高興了沒兩秒就皺起了眉頭。


    “師父,你說啥呢,我就坐在靠窗這,另一個位置我哪有霸占,是他們自己不敢過來坐罷了,還有我這頭發,是剛剛才剪的,這不是冬天了長頭發洗頭後不容易幹,我幹脆剪了寸頭。”劉建軍笑嗬嗬的解釋道。


    “你這混小子,幹嘛把頭發剪成這樣,難怪大家都怕你,我還想今天能不能活動一下我這把老骨頭呢,沒想到居然是你這臭小子瞎胡鬧。”


    老爺子不滿的捶了劉建軍一拳,習武之人就是不一樣,說話就說話嘛,偏偏還要動手動腳,這一拳老爺子沒用多大力,但是打在劉建軍胳膊上還是像被鐵錘砸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


    “師父,你這是要謀殺親弟子嗎?”劉建軍不滿的嘟囔道。


    “別,我錯了師父,我開玩笑的。”看到老爺子再次舉起砂鍋般大的拳頭又要砸他,劉建軍趕緊投降。


    老爺子這拳頭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劉建軍曾經就見過他隻用了三拳就把一根直徑十來公分的樹捶斷。光是手背上那硬得像甲殼一般的老繭看得就讓人害怕。


    “你小子這些年在幹嘛?前兩天我見到你大師兄,問他,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爺子關心的問他。


    “嗬嗬,師父,我就是結婚生了孩,去年跑廣州燒了一年的窯。”劉建軍有些羞愧的說道。


    師父一共四個徒弟,他是最小的,大師兄為人老實,在縣裏給人當搬運,算不上多大出息。


    二師兄和三師兄前兩年也出去了,去年迴來了一趟,帶了很多錢迴來,說是在南方給大老板當保鏢。不過作為重生迴來的人,劉建軍知道二師兄和三師兄路子走得有點野,跑金山角那邊去搞要吃花生米的產業去了。


    前世十年後,兩個師兄最終一起走上了絕路,一個被當場擊斃另一個則是被抓後就在雲南那邊吃了花生米。


    得知消息的劉建軍還找到在縣城裏的大師兄喝了一場,隻是那時候師父早就跟他女兒女婿跑澳大利亞養老去了,兩兄弟也沒能找到聯係方式把這個消息告訴師父,後來一想不告訴師傅也好,免得他老人家傷心。


    劉建軍的羞愧是因為老爺子以前最看重他,覺得他骨架子天生就是練武的料,可惜他結婚生子後就跟著小舅子跑廣州賺錢去了,原以為是花花世界遍地黃金,結果也就是幹苦力燒磚窯。


    這可能也是老爺子不再教人武術跑去市裏的原因吧,傷心了。


    聽了他的話,老爺子沉默了一會,然後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賺錢養家也好,好好把日子過紅火吧。”


    “師父我想求你件事。”劉建軍開口道。


    這件事其實是他前世的一個遺憾,前世他之所以後麵斷了堅持練武的習慣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發現市麵上買來的沙袋或者他自己做的沙袋總是不敢盡力去打,因為他發力打了之後,身體就疼十天半個月。


    他記得師父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用中藥炒一次沙,炒過的沙袋怎麽打,也就是當時疼一下,過不了兩天就不疼了不會紅腫淤青。這次好不容易遇到師傅,他就想把炒沙的中藥方子要到,以後就可以自己炒,把前世丟了的身手撿起來。


    “你先說什麽事。”老爺子沒有立刻答應,他這人不輕易答應別人,因為他一旦答應了再難也會去做到,頗有一種古代大俠的風範。


    “師父,我想繼續練武,但是我自己做那沙袋打不得。所以我想求師父把你那炒沙的方子傳給我。”劉建軍毫不客氣的把自己想法說了出來。


    “現在練武可沒出路了,你不會是想做什麽壞事吧?”老爺子聽了他的要求先是眼睛一亮,接著就有些擔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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