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鎮的金橡樹圖書館迎來了一批新書。


    搬進屋裏來,關門,暮光閃閃跳水般一頭紮進書堆,濺起一陣“書花”,她實在是太激動了,因為她最喜歡的暢銷書作家的新作,正在這一批書裏。


    暮光閃閃左翻翻右翻翻,最後終於讓她找出來了,這是一本用牛皮紙包好的新書,牛皮紙上還貼著一張票據,“《天馬無畏xv》 馬蹄灣商業出版社 2金幣”。


    她小心翼翼地揭下票據,和她的收藏品放在一起,然後前迫不及待地撕開牛皮紙包,露出閃亮亮的封皮——《天馬無畏與手之秘會》。


    “手之秘會?哇哦,之前的作品裏從來沒提到過的組織呢!”,暮光閃閃把書翻過來,她喜歡先看封底的簡介。


    “一直以來,天馬無畏都在孤身一馬對抗著她的死敵——‘水猿’,在以往數年間,她都相信水猿是一個行事詭秘而目空一切的暴徒,妄想通過各種各樣的遠古魔法造物來統治特諾奇提特蘭盆地。


    但是今天,她發現這件事情可能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水猿,很有可能隻是某個龐大的邪惡帝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


    一直以來被認為是最終反派的水猿,居然隻是一個龐大組織的冰山一角?毫無疑問,僅僅這一個設定就抓住了暮光閃閃的心,她現在特別希望能永遠享受這種麵前有本等待翻開的好書的快感,又特別希望能趕緊讀完這本書,找匹小馬一起討論故事。


    “阿傑和瑞瑞在忙,小蝶要幫助動物們解決過冬的問題,萍琪要幫方糖甜品屋工作,雲寶倒是有時間,但她不喜歡看書”,暮光閃閃在腦子裏尋找安利對象,“說不定等雲寶什麽時候靜下來,比如……比如……比如生了病住院,她就有心思看書了!”暮光閃閃想道。


    她現在迫切盼望著雲寶住院。


    啊不是,是盼望著雲寶能和她一起分享閱讀的樂趣。


    於是,暮光閃閃翻開了第一頁……


    ……


    “我親愛的日記,盡管我知道自己不會在你這裏寫什麽真心話,但出於某些文縐縐而又酸臭無比的原因,還是請允許我叫你‘親愛的’,當然了,你也沒法拒絕,這點我很喜歡,這說明你比公主們都要明智。


    盡管前往特諾奇提特蘭盆地的外交之旅已經結束好久了,但我還是忍不住用紙和筆把這件事記載下來,如果我以後對這件事的觀點發生了轉變,那這些紙質材料就可以方便我梳理自己來到小馬利亞之後的心路曆程。


    好吧,事情還是要從一個月前說起,當時我已經在廊廄城呆了一整天,盡管我向市長說明了來意,並出示了證明身份的文件,但市長還是拒絕為我提供向導。他甚至還勸我打消和原住民領袖碰麵的念頭,他說原住民生活的地方住著一隻怪獸,這怪獸有兩條腿和三隻手,最喜歡吃小馬,讓我好好愛惜自己的生命。


    他說到這裏,我就明白沒有和他廢話的必要了,這種小馬式的胡言亂語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再者說,‘吃小馬的怪物’我又不是沒見過,露娜公主不就是嗎?


    知道不能從官方獲取幫助,我轉而尋求民間力量的幫助,畢竟,小馬利亞的民間力量一向比官方力量靠譜。


    然後,當我在城市裏閑逛,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的時候,我遇見了那位……”


    ……


    “別苦著臉了,來喝一杯吧,卡巴雷隆老大,你……”


    “是卡巴雷隆博士。”


    “好,博士,到底是發生什麽了,為什麽你這麽多天都沒出門?”


    在廊廄城的一家小酒館裏,比弗、維瑟斯和羅格正在安慰他們的老大卡巴雷隆博士。


    不知道什麽原因,自打半個月前,卡巴雷隆博士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不出來。


    他們一開始以為卡巴雷隆博士是找到了什麽有價值的文物,正在沒日沒夜的研究,也就沒打擾他。直到昨天,他們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於是破門而入,他們發現屋子裏堆滿了方便食品和壓縮餅幹的包裝袋,而卡巴雷隆博士正試圖把自己淹死在一碗卡廷麵醬汁裏。


    他們趕緊把卡巴雷隆博士拖出房子,帶他來到他之前最喜歡的小酒館,想讓他喝點東西,打起精神來,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一直拒絕喝酒,堅持說“我更喜歡清醒著感受痛苦”。


    他們從深夜勸到淩晨,卡巴雷隆博士好不容易打起了精神,他張口第一句話就是:“該死的飛馬啊!我的錢!”


    然後,卡巴雷隆博士從桌子上抓起煤油燈一飲而盡,在眾馬驚恐的目光中噴了口火,又漱了漱口,捧起一杯威士驥,打開了話匣子:


    “你們不知道我前些天經曆了什麽,我經曆了有史以來最黑暗的一天。


    半個月前,我在古董市場上遇見了那個家夥,不清楚是個什麽物種,但他穿著一身套頭的防護服,一看就是要去叢林裏探險的樣子,我覺得這是個賺錢的機會,於是就上去攀談,結果你們猜他是要見誰?他說他在找向導,他想要見‘原住民的領袖’,我的天哪,你們聽過比這還要好笑的笑話嗎?他要去見水猿!


    於是我告訴他我可以帶路,但是這一路會很危險,我會收很多錢,他讓我給個報價。


    我一開始想的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所以開口就要五百個金幣,結果你猜怎麽?他答應了!他答應了!像這樣又傻又有錢的外地佬真是有多少都不嫌多啊!


    然後我想著能不能再敲一筆,於是告訴他我能聯係上水猿,但是要再加錢,加兩百個金幣,他依然答應了,這可把我給樂壞了,於是我就給水猿派了一隻信鴿,騙他說有個家夥找到了其中一個焦灼金環,要和他當麵交易。然後那個傻子給了我定金,我就帶著他上路了。”


    ……


    “雨林中,能夠置小馬於死地的東西有很多種,毒蛇、猛獸、散發著劇毒孢子的毒蔁,甚至雨林本身就是致命的。


    惡毒的驕陽就像克駱諾斯侮辱瑞鴨女神那樣,把雲朵壓製在地麵上,它們慟哭起來,形成了彌漫在雨林上層的霧氣。驕陽又隔著樹冠和霧氣燜烤著大地,壓榨出土壤裏的水汽,地麵上的水汽和天上的水汽會合,終於,空氣在四麵八方都是可以喝的了,身體較弱的小馬甚至會直接溺死在這空氣中。


    說不定,這厚重濕潤的空氣會像水一樣,讓他們的屍體浮起來,晃晃悠悠的送上高空,直到看不見的地方。


    就在這惡劣而致命的環境中,天馬無畏正在行動。


    在過去的數個月中,她一直在雨林中尋找自己的目標——那座邪惡要塞,塔利康堡壘,水猿的大本營。”


    “塔利康堡壘!在《天馬無畏與天角獸的殘影》中第一次出現的邪惡要塞!”暮光閃閃驚唿。


    “天馬無畏確定自己已經很接近目標了,但越是接近目標,她就越要慢下來,因為水猿的爪牙也開始在林間出現,他們扛著長矛,三三兩兩地在林間巡邏,為他們的主子充當耳目和爪牙。


    天馬無畏知道自己必須要小心行事,她藏在樹冠中,小心翼翼地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避免被這些哨兵發現,她沿著這些哨兵的巡邏路線溯遊而上,她很確定自己正在接近自己的目標。


    大概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雨林裏很難分辨時間——天馬無畏看見地麵上出現了一些白色石頭搭建的矮牆和柱子,看建築風格,應該是特諾奇提特蘭古代遺址,而這就說明,她離塔利康堡壘已經不遠了。


    就在天馬無畏繼續沿著巡邏路線溯遊而上時,前方出現了異動——樹木正在搖晃,而且搖晃的勢頭正在向這邊趕過來,像是有一個巨大的生物正在林間穿行,她抱緊樹幹,準備迎接衝擊。


    然後,她就在樹幹的劇烈搖晃中,看見了那個邪惡的身影——水猿。”


    “這大概是水猿在a·k·葉琳的書中出場最倉促的一次了”,暮光閃閃想道,“以往他都是在無畏自以為逃出生天的時候,伴隨著火光和大笑登場的,等等,這本書叫《天馬無畏與手之秘會》,難不成……”


    暮光閃閃翻開下一頁,果然——


    “水猿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所唿喚,正在急匆匆地趕路,頭也不迴地跑開了。


    天馬無畏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水猿來時的路線暴露了塔利康堡壘的位置,而他的離開更是使潛入變得易如反蹄。


    ‘讓我們來看看你在地下都藏了些什麽’,她想道。”


    ……


    “我親愛的日記啊,你沒法想象叢林裏的環境有多麽惡劣,畢竟你是我返迴坎特洛特之後才買的。


    當然了,我也沒法想象,因為我做了一套帶空調背包的全包防護服,我可真是天才。


    話說迴來,那個一看就可疑的向導一定是把我當白癡了,帶個路、送個信就收我七百個金幣,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和別的小馬打交道的,他甚至還敢聲稱自己是世界上最誠實的小馬,絕不可能坑我。


    巧了,偏偏我還真的認識世界上最誠實的小馬,甚至前天還見過,她實誠到給自家的蘋果樹包了一整個豪華車廂,自己卻和朋友們擠二等車廂。


    看這架勢,也不知道我幾個月前幫她家賣蘋果賺的錢,是不是都投入小馬穀蟲災之後的重建工作了。


    啊,跑題了,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氣,我早就安排好後手了,讓我們等著瞧吧。


    總而言之,他的的確確帶著我進入了叢林,我們在林中越走越遠,越走越深,最後來到了一處林間空地。


    在這裏,他開始向我索要尾款,去他的吧,我連要見到家夥都還沒見到,他居然敢向我要錢?


    於是我告訴他,隻有我見到原住民的首領,才會給他結尾款。


    然後,我驚訝地發現,他似乎開始恐慌起來了,他嘀嘀咕咕地說著些什麽‘考古學家工資不能拖欠’,什麽‘急著迴去’之類的話。


    但我可不能放他走,我還得給尾巴爭取時間呢,而且他這副樣子,難道不值得再耍耍他嗎?


    於是我開始嚐試讓他留下來陪我一起等,但他始終表現出巨大的抗拒心理。


    就在這時,伴隨著陣陣怪叫,一個生物從林子裏衝了出來。


    老天啊,我從沒見過這麽怪異的生物。


    我是說,哪怕是獨角獸、天角獸、龍,最起碼他們的身體都是大體對稱的,但我眼前的這個家夥,他居然在尾巴上長了一隻有大拇指的手!


    我仔細觀察著這個生物,他有著狗一樣的腦袋、狗一樣的後腿,但是他卻長著和我一樣的手!也就是說,這是個靈長類生物!


    我很難形容這種感覺,怎麽說呢……靈長目畢竟是一個巨大的家族,不同種之間差異巨大,但同種之間的相似之處總歸比靈長目和有蹄目之間要多。我打個比方,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在和一堆蔬菜較勁的時候,突然在菜葉之中發現了一隻蝸牛一樣,莫名的有一種詭異的親切感。


    這時,我意識到他在對我說著些什麽,於是我調大了防護服的收音孔,最後索性把整個頭盔摘了下來。


    在看到我的臉時,他明顯也愣住了,看來他也是頭一迴在這個由有蹄目動物統治的世界中,見到一個有足夠智力的靈長類‘同族’。


    我不太想迴憶我們之間是怎麽熟絡的,他說話時口音太重了,簡直像是曾經拿西班牙語或者拉丁語做過母語一樣,而且,我那位向導貌似是告訴他我身上有他要的東西。


    總而言之吧,我花了老大的勁才讓這個躁狂症狗頭藍毛大猩猩平靜下來,向他承諾‘靈長目不騙靈長目’。


    等他平靜下來,而且確信我身上沒有他要的東西之後,他展現出了他熱情的一麵,他邀請我去參觀他的古堡,並在古堡中詳談鐵路相關事宜,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


    “塞拉斯蒂亞在上啊!老大,你差點讓水猿給抓住!”維瑟斯驚唿。


    “你應該叫我‘博士’”卡巴雷隆博士指正道,“還有,你說的不錯,當水猿從森林裏嚎叫著衝出來的時候,我簡直要嚇死了!我拔蹄就跑,什麽定金我都不要了,畢竟還是小命重要,不是嗎?而且那個外地傻瓜給的定金已經足夠我舒服很長時間了,所以我不管不顧地撒蹄子狂奔,當時我腦子裏一片空白,隻聽見風在我耳邊吹哨,我一口氣跑出好幾裏地才停下來,然後直接倒在地上了,真的太累了。


    我喘了好久才緩過勁來,起來之後,我感覺筋骨都輕鬆了不少,然後我摸了摸我的錢袋子,發現不是我的筋骨輕鬆不少,天殺的!是我的錢袋子空了!我趕緊摘下來一看,袋底漏了個洞!還是那種開口非常整齊的洞,一看就是被割開的!


    我該怎麽辦?總不能往林子裏走去問水猿見沒見到我的錢吧?我隻能往迴走,祈禱我的錢是在開始的路上丟失的。”


    ……


    “終於,天馬無畏找到了塔利康堡壘,這是一座用巨型條石建造的要塞,外牆爬著青苔和藤蔓。


    盡管無畏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麽在等待著她,但自深處滲透而出的邪氣就已經讓她蹄腿發涼。


    天馬無畏開始觀察守衛的行動路線,她看著這些臉上畫著紅色油彩、蹄舉長矛的小馬,不禁為他們遭受奴役的命運感到悲切,但她也知道,在這裏悲秋傷懷是沒有用的,隻有徹底打敗水猿,這些小馬才能被拯救。


    於是,她繼續策劃自己的潛入行動。”


    “終於!”暮光閃閃不禁為天馬無畏的成功感到興奮,這個邪惡堡壘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被提到,並一直被作為隱密的壞蛋大本營,僅僅在一些對話中被提及,如今,這座罪惡的要塞終於在天馬無畏麵前露出了崢嶸。


    暮光閃閃又一口氣看完了三十三頁,她不禁為天馬無畏在潛入時使用的妙招拍案叫絕,也被塔利康堡壘中的殺馬陷阱嚇得心驚膽戰。


    最後,等那陣由遠及近的蹄步傳來,無畏不得不躲進一個寶箱裏的時候,她的心也被牽起來了,她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無畏的命運,可等她再翻頁,卻發現這本書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於是,她就像一個拿著隻剩下一小塊棒棒糖的小幼駒,對著糖果急得流口水,但為了能多吃一會兒,卻還耐著性子慢慢舔著吃。


    ……


    “雖然水猿很粗魯、很殘暴,而且明顯有歇斯底裏型人格障礙,但和他的談判卻是最順利的一場,幾乎是我一說要建鐵路,他馬上就答應了下來,甚至連地圖都沒看。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他說這是出於對靈長類同族的信任,我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好笑,我不覺得這是個合乎邏輯的理由,我想接受他的‘好意’,但又懷疑他會在我表示同意之後開口反悔並嘲笑我幼稚天真,但我又不能不接受。


    不過所幸,我的遲疑被他誤認為了默認,他在協約上簽了字,然後說要送我一個好東西。


    於是,他用尾巴上的手拉著我進入了一間密室,這裏麵有很多的金子,我也想問問他願不願意把金子換成紙幣,但這貌似有點兒得寸進尺了,於是我也就沒問,由他拉著我到了那個箱子前。


    他告訴我這裏麵有一個黃金魔像,有一點有趣的魔法功效——如果讓小馬們盯著這個東西看,他們會更容易‘聽進你的話’,但效果一般,隻是個輔助。


    我告訴他我更喜歡用實話騙馬,然後他們會更容易聽我的,而且我不能第一次見麵就接受這麽貴重的禮物。


    但他卻告訴我,這樣的東西他還有很多,塔利康堡壘裏窮得就剩下金子了,所以算不上貴重,而且初次見到靈長類同族,他是真很激動,一定要把箱子裏的東西送給我。再者說,這些年來,一直有一個偷文物的賊對他反複作案,氣的他沒法兒沒法兒的,這東西如果我不要,多半也要被那個賊偷走了。


    然後,他讓我捂一下眼睛,便不由分說地掀開了蓋子。


    接著,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因為那個賊就躲在這口箱子裏。


    嘿!還真讓他說著了——他要是不送我,這東西真的就要被偷走了。”


    ……


    也許是故事愈發接近傷心處,卡巴雷隆博士越說越難過,直接哭了出來,他一邊哭一邊說:


    “然後,我就循著來時的路徑一路找迴去,我走啊,走啊,終於發現我落下的金幣,就像童話《糖果屋》裏的兩個幼駒在林間撒下的麵包屑一樣,一個一個排滿了一路。但是就像童話裏會有烏鴉啄食麵包屑一樣,有一匹該死的淺黃色的飛馬在撿我的金幣!我要氣死了!我撲上去,但是沒她動作快!她撿走了我的最後一枚金幣然後拔地而起!提著錢袋飛走了啊!到頭來我一枚金幣也沒拿到啊!”


    然後,卡巴雷隆博士嚎啕大哭,直到昏睡過去。


    ……


    “當木箱被打開時,出現在無畏麵前的,是水猿的那張邪惡的臉,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長著跟他一樣的手的怪物,那個怪物頭上戴著一個古怪的頭盔,包住了他的整張臉,無畏認不出他是個什麽動物,但是他那雙比水猿多了一根指頭的大手,卻就此牢牢地刻在了無畏的腦海裏。


    但現在不是糾結學術問題的時候,天馬無畏必須要趕緊脫身,她剛想逃,卻被水猿一把按迴了箱子裏。


    水猿一隻手擒住她,另一隻手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黃金魔像,遞給了那個怪物。


    這時,那個怪物說話了,‘我不希望你的殺戮欲望毀了我們的大計劃。’


    水猿則湊近那個怪物的……大概是耳朵的位置,和怪物小聲地說了些什麽,然後怪物點了點頭。


    ‘你好啊,天馬無畏,我們又見麵了!’許是得到了那個怪物的首肯,水猿顯得特別得意,‘讓我們看看你這次能不能逃出生天!就讓你選擇的藏身地,成為你的棺材吧!’


    說罷,他把箱子狠狠地扣上了,然後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


    “我當然不希望有小馬在我麵前被撕碎,但我又不能直接命令水猿不去做這件事,所以我隻能拿鐵路的事情誘導他,告訴他如果他謀害了這匹小馬,我們的鐵路計劃就打水漂了,誰曾想,他湊上來小聲告訴我說,他和這匹天馬已經交手很多次了,她每次都能從複雜的殺馬機關中逃出生天,所以不會鬧出命案的。


    這的確很荒謬,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匹天馬不會有事,我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他的想法。


    他把箱子鎖好,然後扔進了一個裝滿食馬魚的池子裏,然後帶著我離開堡壘。


    最後,他送我來到了堡壘的最頂層,而尾羽已經套上車在這裏等我了。


    她告訴我我的計劃完美成功,那個把我當成傻子的向導傻乎乎地掉了一路金幣,全被尾羽收迴來了,而且還多撿了兩枚。


    我走上車和水猿告別,他似乎很有些動感情的樣子,說著什麽‘兄弟保重’、‘有空常來’之類的話。


    我不覺得區區一個靈長類同族的身份能讓他感動成這個樣子,我覺得他就是孤獨久了,小馬們又害怕和他說話。而我先是因為同為靈長類動物的身份讓他打開了話匣子,然後又和他聊的很投機,他是真的把我當成了朋友。


    那好吧,既然他把我當成了朋友,那我也認他做我的朋友,希望這份友誼能是真心的吧。


    但不管真不真心,隻要別像某些馬一樣,把工作一口氣都交給我,害的我一個星期隻能睡十一個小時就好。”


    ……


    “當天馬無畏渾身濕漉漉地從塔利康堡壘中逃出,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她隻來得及看見那個怪物乘著馬車離開,不知道他要用那個邪惡的黃金魔像去哪裏布置陰謀。


    直到這時,天馬無畏才認識到,哪怕是她和水猿的戰爭,也隻不過是世界的一小部分,在特諾奇提特蘭盆地之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還有更多的陰謀有待破除,還有更多的邪惡有待瓦解。


    不過當然,無畏也相信,在那些她現在看不到的地方,也有更多的英雄,在和這些邪惡做著鬥爭,正是因為他們隱姓埋名的戰鬥,小馬利亞才能成為一個美麗的世界,而不是為惡魔所執掌——黃金魔像或許已經被運走,但蹄子和邪手之間的戰爭將永不結束!


    (全文完)”


    “哦哦哦!”暮光閃閃為這本書最後的大反轉激動不已,她扔下書本圍著金橡樹圖書館跳了三圈才停下來。


    “天呐天呐天呐!我好喜歡最後那一段!”她想道,“‘有更多的英雄在隱姓埋名的戰鬥’,天呐,我們一定就是其中一員!我們就是無畏故事中的一員!”


    這本書給她帶來了巨大的驚喜,新劇情、新地點、新格局,當然,還有新反派——“穿著白色防護服的怪物”,她已經開始猜測那個怪物的身份了。


    “希望無畏能在下一本書裏打敗那個怪物!”她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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