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簡平時都是一副穩重精明的樣子,難得有這麽惡搞孩子氣的時候。


    普爾頓家主眼中露出笑意,“我以為你會顧忌跟薛攀的交情繞他們一次。”


    花簡臉上的笑意稍頓:“他們跟我沒什麽關係,我倒是想跟他們和平相處,可他們一個個的都跟神經病似的,得使勁打痛他們,他們才不敢再來招惹我。”


    普爾頓家主愈發滿意:“對待敵人不能心慈手軟。”


    花簡動動嘴,有心想解釋薛攀和崔成明算不上敵人。


    但反過來想,他們找劉安平搞自己,絕稱不上朋友。


    非友即敵。


    對於崔成明和薛攀的處置兩人達成共識。


    不管劉安平如何鬧,這晚的認親宴都順利結束了。


    崔成明和薛攀滿懷心事離開,剛迴到崔家,崔成明就匆匆去了二樓。


    薛攀知道他是為了mb的生意。


    他早就知道崔成明在國外的生意不幹淨。


    這些年全球的經濟都在走下坡路,崔成明的重工機械因為沒有很好的技術創新,關了好多廠。


    他自然想從其他方麵找補。


    國外不合法的生意雖然是崔照開拓出來的,但在崔照入獄後,崔成明一樣舍不得放手。


    這些事在薛攀腦中轉了一圈,又被他拋在腦後。


    他在想,花簡既然知道是他找劉安平來搗亂,但卻沒說出來。


    是不是他對自己也有一絲絲不一樣?


    ...


    第二天,劉安平的資料出現在許多人手裏。


    謝知潭上完兩節課直接從帝都大學趕到謝氏集團。


    謝知微剛開完會,看到他後直接說:“劉安平被藏起來了。”


    “普爾頓?”謝知潭神色如常,“劉安平現在是黑戶,連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他突然出現和突然消失都不會有人在意。”


    謝知微揉著眉心疲憊道:“你都查什麽了?”


    謝知潭手指一動,他抬頭看向大哥。


    謝知微見狀挑眉:“怎麽,你覺得沒人知道?劉安平沒出現的時候你就在調查花盈柔,我以為你是因為她被騙幾千萬那件事。”


    謝知潭動動唇:“我就是覺得她很奇怪,就像爸說的,這些年她從來不動筆,結婚後她摔斷胳膊,手使不上力氣,可她照樣騎馬,打高爾夫,她真會畫畫嗎?”


    謝知微語氣冷淡:“你直接說你的懷疑。”


    謝知潭眼神幽深,謝知微聽到他的話後不由睜大眼。


    --


    花簡放學後去了沉術公司。


    普爾頓家主給他安排了四個助理。


    金發碧眼的一男一女,黑發黑瞳的華國人一男一女。


    倒是端水端的很平。


    隻不過在薄霖看到兩個男助理後,臉黑了好幾天。


    後來知道這兩個男助理都是異性戀後,他才給了花簡好臉色。


    沉術來華後第一個項目已經確定,半年前普爾頓集團以自己的名義與華國官方簽署了一份投資協議。


    在半年後的今天,資金已經全部落實到位。


    花簡到的時候,公司的人各司其職,正在篩選參與投標者的資格。


    四個助理全都是名校畢業,對於花簡的來曆,以及他跟普爾頓家主的關係都很清楚。


    昨晚的事他們聽說了,在發生這種事的第二天,花簡一大早出現在公司,還是讓他們十分驚訝。


    “boss,我以為你要休息一天。”傑克就是其中金發碧眼的男士,他臉帶關切,“公司的事請你交給我們就好。”


    花簡笑了下:“不必關心我,對了,你們篩選公司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淩峰集團?”


    金發女助理立刻翻出,她精準地從手邊一摞資料中找到淩峰的資料。


    “是這個嗎boss?淩峰集團是參與投標者中,資質最全的企業。”


    花簡接過來翻看一眼點頭:“是這個,你們先忙,我自己看看。”


    他轉身迴辦公室幾個助理對視一眼。


    淩峰集團,主人姓崔,崔成明。


    花簡要到淩峰的資料,當然不是為了故意篩掉它的投標資格,而是為了查看淩峰製造的資質。


    薛攀這個人城府不深,他能想到將劉安平找出來,必定用了崔成明的人脈。


    不知道過了多久。


    花簡終於在一大疊不算清楚的複印件裏找到一張多年前的資質證書。


    淩峰集團最早名字叫淩峰製造。


    公司成立於海城,成立時間是18年前。


    當時的崔成明已經靠著海運和黑道賺到第一桶金。


    他最初積累的人脈都在海城。


    薛攀能這麽快找到劉安平失蹤的蛛絲馬跡,並且在18年後將這個已經躲在國外的男人找到。


    絕對仰仗了崔成明這段過往..


    這麽說,劉安平和花盈柔18前也曾在海城生活過。


    還有小花簡。


    種種巧合都讓花簡心中異樣。


    這本書裏的世界就像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花簡放空思維,一個詭異的念頭湧上來。


    ...18年前的小花簡會不會在海城和阿沉有過交集?


    那張老舊的照片,和小花簡合影的背影到底是不是花盈柔?


    花簡想到這裏,不知道為何眼皮狠狠一跳,心悸的同時讓他眼神幾變。


    越想越覺得薄霖的懷疑不無道理。


    花盈柔見到劉安平後,最大的反應是恐懼,第二次有劇烈反應是劉安平說的那句話。


    花簡仔細迴憶昨晚的點滴。


    “兒子,我可是你親爹!不管說什麽,一張dna檢驗就能證明你我的關係,就算我沒養你,但你現在發達了依然得好好給我養老!”


    他瞳孔微微變大,這句話惹得花盈柔反應激烈。


    花簡不會自戀到以為花盈柔是因為劉安平話中的威脅意味。


    那就隻能是那句:一張dna檢驗。


    “花盈柔為什麽害怕dna檢驗?”


    “劉安平還說過花盈柔曾經想掐死花簡,從他話裏能知道肯定有‘花簡’這個孩子存在的。”


    “所以花盈柔在怕什麽?”


    “花盈柔婚姻期間發現劉安平是同性戀,為了報複他,所以出軌生了‘花簡’給劉安平戴綠帽子?”


    這麽自語著花簡卻搖起頭。


    “不像,如果真是這樣,花盈柔不會還這麽恨劉安平甚至懼怕他...”


    花簡眼中晦暗不明,總覺得事情越來越亂,駁雜得像是一團亂麻。


    而真相就在亂麻的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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