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市區往南七十裏,是飆車黨的福地。


    淩晨後,這裏喧鬧無比。


    引擎聲,尖叫聲,叫罵聲,此起彼伏。


    花簡到的時候,這裏剛開始熱鬧,穿著清涼的女孩,各種豪華跑車,最重要的..


    他眼睛一定,找到了。


    江嶽明使勁抽了口煙,略有些無聊地開口:“秦少,你今天是怎麽了?誰惹你我去收拾他。”


    “你收拾他?”秦辭冷哼,“就你那豬腦子,他能把你玩死。”


    江嶽明一聽就不樂意了,立刻道:“欸,秦少,誰這麽橫啊,我他媽的什麽都不多就錢多,看誰能玩死誰。”


    秦辭冷冷地瞪他一眼罵道:“傻逼。”


    “唉,你怎麽...”


    “請問是江少嗎?我接了您的單子過來幫您調車。”


    江嶽明聽到聲音顧不上跟秦辭理論,他立刻從車上跳下來,“可算來了。”


    麵前的男人一身黑,黑色棒球帽外還掛著黑色衛衣的連帽,這讓他大半麵容都藏在黑暗裏。


    路邊的燈光線很暗,影影綽綽的能看到來人鋒利的下頜和緊抿的薄唇。


    江嶽明忽然不急了。


    “你就是老馮介紹的,叫什麽?”他的目光幽幽的上下打量著來人,最終把視線定格在他臉上,“把帽子摘了。”


    花簡皺眉:“抱歉江少,我隻是來調車的。”


    江嶽明眸光裏兇光一閃:“哪來的廢話。”


    他話音剛落突然伸手去抓花簡的帽子,花簡一驚下意識抬手擋他。


    江嶽明蠻橫慣了,平日裏除了秦辭,他誰都不怕,也沒人敢忤逆他。


    被擋了一下,他立刻惱了:“什麽東西竟敢攔我?”


    一旁的秦辭皺眉看過來,神色不耐:“你們都傻了?還不去幫江少?”


    江嶽明個子1米81,離遠了看不出來,但他一靠近花簡,立刻顯示出身高差來。


    他比花簡矮了小半頭。


    離得不遠的幾個高大的男人聽聲立刻圍了上來。


    江嶽明冷笑一聲,正想看這男人被收拾。


    忽然他一怔,隻見麵前的男人自己摘了帽子,笑著說:“江少,誤會。”


    就連在邊上懶散的秦辭也明顯愣了下。


    隻因麵前的男人長的太好看。


    昏黃的燈光下,一身黑衣的男人的臉白的像是在發光。


    可這裏太暗,離的稍微遠點其實根本看不清他長相,但周圍那些圍上來的男人和秦辭,就是知道他長的很好看。


    江嶽明左手捏著的煙燒到手,他猛地迴神扔了煙頭低低罵了聲。


    因為這一打岔,氣氛不這麽緊繃了。


    “江少,我隻是來賺點小錢,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男人,不,應該說是男孩,舉著雙手解釋。


    這熟悉動作讓秦辭眉頭蹙了一下又很快放下。


    不可能,麵前這個穿著黑色工裝褲,馬丁靴,長相俊美的男人,不可能和那個打扮的像狗屎一樣的拖油瓶有關。


    “江少,山下上來車了。”


    江嶽明臉色立刻變的緊張起來。


    “艸,肯定是崔照的人來了,你們還不快點?”說著他指著花簡道:“還有你,快!”


    江嶽明和秦辭的車都是頂級的,已經磨合的非常好。


    他們手下的賽車手已經準備就緒,而這時崔照的車隊也唿嘯著從山腳往上趕。


    崔照一行人到的時候,秦辭和江嶽明站在最前麵。


    花簡默默往後退。


    崔照個子很高麵容陰柔,他嘴裏叼著一根煙,哂笑道:“秦少,今天這麽大陣仗過家家?”


    秦辭冷聲道:“給你過周年。”


    崔照眼裏陰狠一閃而過。


    “既然如此那就比一圈,看看到底誰過周年。”


    “好。”


    他們這場比賽拖了很久,上次因為有舒堯在,兩人就這麽僵持住了。


    崔照腳下使勁碾滅那根煙,秦辭就這麽冷冷看著他。


    周圍非常安靜,兩邊跟來的人全都神色緊張。


    “秦少,賽車的時候你要帶女人?你對著女人能石更的起來嗎?”


    崔照忽然笑了,這話一出他身後的小弟們全都笑得前俯後仰的。


    秦辭看著他身旁兩個油頭粉麵的男孩惡心地蹙眉:“崔照,就你這樣還說喜歡舒堯?”


    崔照微微眯眼:“秦少真是潔身自好,給舒堯守節?”


    “嘖,秦少,玩不起就別玩了,我們崔哥賽車從來不帶女人。”


    “就是,不會秦少那兒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吧?”


    秦辭和江嶽明臉色都不太好。


    江嶽明是個直的賽車的時候都是帶女人。


    至於秦辭,他不帶人。


    所以他們這邊都是些日常能玩到一塊兒的紈絝,還有他們帶來的女人。


    真要...


    忽然江嶽明眼睛一亮,他倏的轉頭看向身後,很快他眼神定住。


    花簡頓時後背一涼。


    幾分鍾後,花簡繃著臉坐在秦辭的副駕駛看著漆黑的前方,神色緊張。


    “你不用這麽緊張,隻是玩玩。”


    真正開起車來,秦辭這兩天的憋悶才算好了一點。


    花簡不想跟他說話,這段路光線並不好,秦辭一直在加油門,急速轉動的引擎聲讓花簡腎上腺素飆升。


    媽的,這傻逼玩意兒連安全帶都沒係。


    就在這時從後方傳來轟的一聲碰撞聲,秦辭沒有安全帶,因為慣性他猛地朝前栽去。


    下巴尖銳的疼痛讓他瞬間迴神。


    “艸你媽的崔照,你敢撞我!”


    秦辭剛散去的陰霾瞬間襲上頭,旁邊的花簡緊聲道:“秦辭,右麵還有一輛。”


    秦辭目光掃過右麵的後視鏡,赫然看到右麵那輛,開車的正是崔照。


    他嘴角猛地勾起,花簡突然升起一股強烈危機感。


    “艸,秦辭你別發瘋!”


    可惜,秦辭沒聽他的。


    下一秒,秦辭腳下猛地點住刹車,並死死往右打方向盤,正緊貼在右邊的車根本反應不及。


    秦辭這個瘋子!


    花簡感受到比剛才更猛烈的撞擊,他閉著眼死死拽住上麵的手環,兩車相撞後,他們這輛車因為刹車被推著轉了好幾個圈。


    他分神地想:【秦辭這傻逼,兩年後才被崔照玩死真是不容易!】


    秦辭倏然看過去,周圍的世界一片震蕩,他看到的最後一個景象是那張漂亮的過分的臉。


    昏迷前他想,一個大男人竟然眼角下長了顆淡紅色的小痣。


    “嘶!”


    “快去叫醫生,少爺醒了。”


    秦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疼痛,尤其是他的頭。


    距離和崔照賽車已經過去三天,秦辭聽著傭人馮姨的喋喋不休才拚湊出那天的情形。


    “崔照那狗東西死了嗎?”


    “哎呀少爺,可不能亂說,他畢竟是跟你比賽,若真是死了,您也跟著晦氣。”


    秦辭失望地蹙眉,隨即想起來什麽忽然問:“出事時我副駕駛上的那個男人呢?他怎麽樣了?”


    馮姨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般:“您說的是那位長得和天仙似的男孩?他真是命大有福的,這麽嚴重的車禍他隻受了點輕微的擦傷,他和薛攀把您送進醫院,我就沒再見過他了。”


    “誰?”秦辭一頓,“薛攀是誰?”


    馮姨將果盤遞到他手邊,念念叨叨地開口:“聽說是跟著江少爺混的小馬仔,這次啊幸好他在,他將您和那位天仙從車裏剛拖下來,車子就燒起來了。”


    “對了少爺,秦先生說薛攀是您的救命恩人,讓您養好傷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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