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尋,你幹嘛?趴好,別動啊!”慕尋不顧江檸的勸阻,依舊往前爬到醫生留下的藥品中挑挑揀揀,“江檸,你能過來一下嗎?”


    江檸應聲坐到他跟前,“幹什麽呀?”極為溫柔的聲音似是能撫慰著慕尋此時的傷痛。


    慕尋將冰袋輕輕地放在她那還有些許掌印尚未褪去的紅印的臉上,手法輕柔,“疼嗎?”


    江檸望著慕尋明明自己已經被打成這樣了,還要來心疼她,淚水不自覺從眼眶裏翻湧而出,是從未有過的痛苦,“為,為什麽啊?慕尋,溫熙,周澤冉值得你們這麽去做嗎?”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何況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這裏,我不用再提防任何人抄襲我們的作品了。”慕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拭去她臉頰的淚水,是那般的溫柔。


    “可是你會疼啊。”江檸看著趴在禁閉室地板上的慕尋和溫熙,曾經他們都是多麽驕傲的少年啊,他們懟天懟地,鮮衣怒馬,可是現在呢,肆意淩亂地發絲,狼狽不堪的樣子,怎麽會讓人再聯想到那朝氣蓬勃的少年。


    “你這是在心疼我嗎?”慕尋慘然一笑,眉宇之間是蒼白無力之感,眼睫微微濕潤,被汗水浸濕的發絲貼在臉頰兩旁,他的唇幾乎沒有血色可言,引得江檸更加心疼,眼前再度升起霧氣,“能得江大小姐心疼,三,三生有幸。”慕尋耗到幾乎沒有力氣,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牽扯的痛感依舊遍布全身,“說正事,能不能幫我去跟周澤冉說,我們挨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一個心裏極度敏感的人,我不希望他再因為這件事兒再生出什麽誤會來,不想因此樹敵,嘶,啊~”慕尋的傷口又有一陣兒沒一陣兒的疼開了,辛虧現在還沒有到夏天,否則痛苦加倍。


    “我明白了,我會跟他說的,對了,你們的手機,晚上給父母打個電話吧。”


    “電,電話?是老師告訴我們的父母了嗎?”溫熙頓時眼中一變,絕對不可以讓他父母知道,絕對不行!溫熙瞪大雙眸,滿眼都是驚恐無措。


    若是讓溫熙的父母知道他夜不歸宿,那必然又是一番訓斥,盡管現在長大了,但出生於軍人家庭的他麵對這般,他無疑是害怕的,因為他不占理,估計溫熙的父母要是此刻就在h國,他指不定又要挨一頓打。


    “沒有,放心,老師隻是想讓你們聯係一下家裏人,畢竟打也打了,害怕你們想家,但隻能晚上用。”


    “哦,行。”


    “那我走了,晚上我再來。”臨走前,江檸看著慕尋依舊興致不高,便去拉了一下他的手,慕尋先是詫異,後來果然整個人情緒高漲了一些。


    慕尋就這麽一直盯著江檸走出禁閉室的門口,直至禁閉室的門關閉,慕尋聞了聞他手指間殘留的香氣,是淡淡的玫瑰花香,“竟跟她一般,是驕傲的玫瑰。”慕尋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多麽希望這種香氣,以後每天都可以聞到。”


    “周澤冉,你好了?”江檸找了他一下午,可算讓她在練習室找著他了。


    “你是?”周澤冉疑問。


    “我叫江檸,跟慕尋和溫熙他們算發小。”


    “怎麽?慕尋和溫熙被打了,你來找我算賬的嗎?”周澤冉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不是,不是,”江檸連忙擺手道,“這不是慕尋和溫熙暫時出不來,我剛好得到樸老師的特批可以去見他們,便讓我給你傳話,他們說,他們被打跟你沒有半分關係,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們真這麽說?可是不是為了送我去醫院,他們就不會被打啊?”


    “周澤冉,無論慕尋和溫熙會不會被打,他們都會救你,無論你與他們是否有過矛盾過節什麽的。慕尋和溫熙他們隻希望,你不要因此心事重重,耽誤了訓練。”江檸淡淡開口道。


    “那我能去看看他們吧?真是想當麵謝謝他們。”


    “嗯……可能進不去,沒有樸老師的準許,你是看不到他們的,我可以為你轉達,我今晚還會再去一次。”


    “算了,還是別麻煩你了。”


    江檸此時也以為周澤冉將不再對慕尋和溫熙他們倆抱有莫名其妙的敵意,或許都不用好多年以後,慕尋和溫熙在他這裏收到的各種算計,讓他們之間越來越形同陌路。


    周澤冉自己摸摸索索去了禁閉室。


    “什麽人?沒老板準許,你不可以進去!”門口的人一下就把周澤冉攔了下來。


    “我不進去,我就在門口跟他們說幾句話就走,行嗎?”周澤冉在門口和他們試圖談判。


    “不行!去去去,快走!裏麵的人要靜思己過的,你要強行進去,這裏麵的人還要再受罰,我們也要被罰,走走走!”


    門口的人驅趕著周澤冉,樸冠山早就猜到周澤冉要來,指不定周澤冉會再生一計,抄襲慕尋和溫熙的歌,或者可能強行帶慕尋和溫熙離開,那樣他還得再打他們一頓。他找這幾個天賦極高的學生不容易啊,可不能被尹安石的人給謔謔了。


    溫熙聽到外麵的聲音,便用力敲擊地板,“周澤冉,我和慕尋知道你的心意了,我想江檸跟你說的很明白了,你還是迴去吧。”


    再不結束外麵的嘈雜,恐怕沒被疼死,就會被吵死,養個傷都不能安靜……何況他要真進來,他們真要再被打一次,下次,可是浸水一天的竹條啊……


    “那你們好好養傷啊,我先迴去了。”


    竹條被抽打後的痛感是可持續性的,仿佛像個鬧鍾,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們犯下的錯誤是有多麽的嚴重。


    那痛感不亞於二次被抽打的感覺。


    “熙爺,小時候,你爸媽會因為什麽打你啊?”


    “怎麽突然說起這個啊?我啊,小時候和家裏人吵架,基本上都是以請我吃一頓’竹筍炒肉’告終,唉,咱大院門口不是有站崗的嘛?然後有一次想離家出走,走到那門口他們居然把我送迴去了,我爸打了我好久!你呢?”


    “哈哈哈,我是印象最深的,我在大院兒打球,我把人家玻璃給打碎了,我媽打我,我叫的全院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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