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麗莎氣的肺管子疼,她等對方醞釀了這麽久,以為要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結果呢?就這?


    看著眼前的榆木腦袋,她問得更詳細了,“你有沒有進過他的書房,裏麵的文件你有看到合同還有投標書之類的沒?”


    謝安安一拍腦袋,語氣驚訝道:“你問這個啊,我去過,可惜我送去的燒烤他沒吃,可能不喜歡我吧。”


    說到最後,謝安安的神色肉眼可憐傷心起來。


    伍麗莎:“……”


    她這是找了個豬隊友?還是聽不懂話的榆木腦袋,腦子裏都是廢料。


    當初看這人神色木訥,本以為調教一下總會好的,誰知道,榆木腦袋就是榆木腦袋。


    伍麗莎板著臉,氣唿唿的把兩盤菜塞進謝安安懷裏。


    謝安安被嚇的往後退了退,伍麗莎沒料到對方這個操作,所以很榮幸的盤子掉了下去,還給她新買的旗袍上弄上去一大塊汙漬。


    還不等伍麗莎發作,謝安安已經狂奔著跑了出去,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


    她直接撲到了沈星洲懷中,低聲抽泣:“嗚嗚嗚老公,好可怕啊,嗚嗚嗚,嗚嗚嗚,我差點就成了落菜湯了,嗚嗚嗚。”


    “我不是故意的,伍阿姨好嚇人啊,嗚嗚嗚。”


    沈星洲輕攬著懷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拿他身上昂貴的西裝擦眼淚鼻涕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不是剛剛聽到她跟伍麗莎的對話,他還真的要被對方騙過去了。


    雖然看出來了,但沈星洲還是配合著對方。


    他輕輕拍打著謝安安的背,輕聲安慰:“慢點說,別著急,伍阿姨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不用怕。”


    沈星洲配合著演完戲,眼神警告的看了眼謝安安。


    謝安安裝作沒看見,這家夥最近這麽狗,好不容易有機會報仇,謝安安怎麽會錯過。


    她鼻涕眼淚什麽的,摸了沈星洲一身,弄完後,她自己都略帶嫌棄的退開了些。


    正好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沈星洲:“……”


    “恭喜宿主,男主怒氣值+5”


    謝安安聞言,悄悄抬頭看了眼,不期然的撞進一雙琥珀色的慍怒的眸子裏。


    夫妻兩人之間的火藥味伍麗莎沒看出來,在她的眼中,隻看到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秀起了恩愛。


    她頗有些咬牙切齒道:“我說安安,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星洲也是,都不教教她規矩,端個飯菜都端不好,平白潑了長輩一身,這家教也不知隨了誰?”


    沈星洲眸色沉沉,看起來有些讓人害怕。


    “她隨了誰就不用伍阿姨操心了,隻要不隨你就行。”


    “要是她像沈卓那樣,今天賽個車,撞個人,明天逃個課,打個架的,我不得操心死。”


    謝安安聞言,差點笑出聲,她裝模作樣的呸了幾聲,“老公,你胡說什麽呢,你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什麽死不死的,咱們就負責享受生活就好,那些操心什麽的事,和咱沒關係,我看新聞上說,管的多的人,活不久,咱們可不做那類人。”


    “好。”


    伍麗莎快要氣死了,但又無從反駁,她為了自己那寶貝兒子,把心都給操碎了,可那臭小子倒好,就會給她惹事。


    幾人正說著這件事,一個熟悉的中年男人,提溜著一個青年進了屋。


    中年男人滿臉怒容,青年則是像個鵪鶉一般,想把被揪住的耳朵從對方手中解救出來。


    “爸,爸,爸,快鬆手,好疼的。”


    青年嚎叫,在耳朵被鬆開後,雙手連忙上去把耳朵藏了起來,臉上表情皺成一團,疼的呲牙咧嘴。


    沈楠看著幼子的模樣,雖然有些心疼,但是隻要想起對方做的那些事,心中的怒氣如何都平複不下來。


    他冷冷的看著小兒子,“你還知道疼?今天帶頭打架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疼?被打進警察局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疼?”


    沈卓嘿嘿笑了聲,連忙湊上前去,一邊幫沈父捏肩膀,一邊道:“我這不是想給對方一點教訓嗎?誰知道被偷偷報了警,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本想再訓斥兩句,但眸光掃到站在客廳的兩人時,沈楠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


    沈楠的視線轉移到客廳的眾人身上,掃過靠在一起的兩人身上時,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與不喜。


    “家裏長輩還在,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跟剛剛雖然訓斥沈卓,但語氣中的恨鐵不成鋼不同,這時他說出的話語中滿是厭煩。


    沈星洲拉著人坐在了沙發上,淡淡道:“摟摟抱抱若是不成體統的話,不知道把小三招進來氣死原配的人該不成體統成什麽樣。”


    “算了,你當甩手掌櫃久了,判斷力眼力退化也很正常,我不怪你。”


    沈楠被氣的不輕,他額頭突突的跳,強忍著怒火,拿起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口。


    看著兩人麵前空空如也,他猛地把茶杯放在茶幾上。


    “茶水是誰倒的?客人來了不知道上茶?規矩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伍麗莎揚了揚那塊粘噠噠的旗袍,笑著道:“這是新聘來的小何泡的,可能剛來不懂事。”


    “開了。”簡單兩個字,就讓人失了業。


    “先生,抱歉,我……啊”小何站在旁邊,她剛要解釋,就被人拉了下去。


    謝安安安靜的低著頭,對於這一幕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不敢對沈星洲發作,就拿傭人出氣,也是沒誰了。


    經此一幕,很快就有人給兩人倒了茶水過來。


    沈楠又喝了口茶,諷刺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能力?”


    說完又掃了眼垂著頭的謝安安,“還有眼光?”


    謝安安:“……”


    有被冒犯到。


    還有,她能和沈星洲在一起,不還有兩位的功勞?這會怎麽都推給了沈星洲?


    謝安安微微側頭,看著坐在旁邊,半闔著眼不說話的沈星洲,抿了抿唇。


    沈星洲察覺到謝安安的目光,但沒解釋。


    他不反駁不是怕,也不是別的原因,主要是覺得沒意思。


    沈星洲討厭沈楠,更恨沈楠,沈楠也不喜歡他,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對方恨不得他去死,這樣還能讓出手中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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