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抬頭看著天花板,關注著尼德霍格的表現,然後在心中默念:


    ‘庫丘林。’


    ‘叫我有何事?’


    “伊頓女神她們應該還好吧?赫達也是?”


    製作金蘋果樹之後,他想起了兩位故人,心中對他們甚是掛念。


    當他意識到即使使用“伊頓的戰士”也無法與伊頓取得聯係時,他的心頭沉甸甸的。


    庫丘林長長地歎了口氣,隨後恢複了平常那副清爽的表情。


    “她們應該都沒問題,赫達也會安然無恙。畢竟她們都在瓦爾哈拉,主人也應該安全。”


    庫丘林同樣思念著斯卡哈,希望能親眼確認她的安危。


    不過此刻他隻能忍耐,因為在大戰中他認識到過於焦慮並無益處。


    李浩能感受到庫丘林的心情,他稍微放鬆了緊繃的肩膀,接著說:


    “阿登瑪哈、希瑞、布雷奇也都好吧?茵格莉特、拉絲格瑞絲……也就是雷金蕾芙、恩格達爾、卡爾迪亞、希爾德加德……西格倫和古德倫也讓我牽掛。還有海爾嘉,不知弗蕾亞大人是否安好……羅洛和麥亞倫應該也平安無事吧。”


    ‘嘿。’


    ‘怎麽了?’


    ‘你一次性說那麽多個名字,一個一個來行不行?怎麽有那麽多要擔心的人?’


    聽著李浩的話,仿佛沒個盡頭似的。


    李浩搖了搖頭,答道:


    ‘隻關心伊頓大人、赫達和阿登瑪哈可不夠妥當。按你說的比喻,豈不是渣男行為?’


    ‘你就是個渣男。而且完全不提一下拉格納和梅林?想想看,除了布雷奇之外你提到的全是女性,你還真是個壞家夥。’


    ‘嘛,師父拉格納算是例外,我相信他肯定沒事,如果沒被打斷的話,我也肯定會說到梅林的。’


    ‘信你才怪。’


    ‘還有,你不覺得忽視了羅洛和麥亞倫嗎?他們也是男的。’


    兩人就這樣拌著嘴,開著玩笑。


    過了一會兒,正當兩人交談之際,尼德霍格喚起了李浩。


    “主人李浩?”


    “嗯?”


    “這隻烏鴉說話的方式像奧丁大人。它低聲對我說想和你對話。”


    看來這聲音是在黑色巨龍之外傳來的。


    “尼德霍格,等一下。”


    李浩再次把手放迴到鼠標和鍵盤上,激活了“能夠駕馭巨龍的存在”。


    當尼德霍格因感應到變化而微微顫動並發出短促的叫聲時,李浩再次化身為黑色巨龍,感知到周圍的環境。


    “伊頓戰士,你能聽到我嗎?”


    正如尼德霍格所說,那確實是奧丁的聲音。


    李浩如同與庫丘林交流般,在心中迴應道:


    “聽得很清楚。”


    “很好,接下來你要好好聽我說的話。我們已經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那些失去指揮係統的惡靈無法再集結成有效力量,對他們而言威脅性會大大降低。但對於巨人則不同,我們不能讓任何一個逃脫。去摧毀他們的退路,我會指引方向,所以不要抗拒我的魔法。”


    李浩毫無抵抗地接受了奧丁的力量,就像當初接受符文一樣。


    緊接著,指示他前進方向的箭頭以及巨大的傳送門出現在眼前。


    “你在此次戰役中立下了大功,現在就由你來完成最後一擊。”


    “明白,我會迴來的。”


    與奧丁的連接中斷了,李浩長歎一聲,抓起鼠標。


    “走吧,尼德霍格。”


    “是的,主人李浩。”


    尼德霍格笑容燦爛,再次依偎在李浩胸前。


    一頭四翼張開的黑色巨龍朝著巨人飛去,準備切斷他們的退路。


    ......


    海拉騎著幽靈馬,望著如同離弦之箭般疾飛的黑色巨龍,忍不住驚歎道:


    “馴服了黑龍尼德霍格,他真讓人印象深刻。”


    “沒錯,他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物。”


    連奧丁都未曾設想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將古老的尼德霍格變為盟友,完全是李浩的功勞。


    正因為如此,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若沒有尼德霍格,這場戰鬥不會如此輕易結束。


    傷亡人數可能會比現在多得多,甚至可能都無法戰勝擊斬之王赫倫巴克。


    黑色巨龍尼德霍格,自世界樹生長以來便存在的古老巨龍。


    雖然它不得不將真實軀體留在世界樹的根部,但依然具有極大的價值。


    如果運用得當,他們甚至可能戰勝世界狼。


    奧丁陷入片刻沉思之時,海拉小心翼翼地開口,似乎對他頗為掛念:


    “奧丁,你現在身處遠方嗎?”


    “我正騎著拉塔托斯克奔赴戰場,很快就會抵達。很高興你還安然無恙。”


    “父親他……”


    “還不確定,他可能還活著。連我都被世界狼吞噬還能存活,而且……”


    奧丁略微停頓。


    洛基作為雙麵間諜,在長達一百多年的歲月裏承受了阿斯加德的所有指責和侮辱,但他從未有過一句怨言。


    他對阿斯加德的忠誠始終未變。


    奧丁深感對洛基有所虧欠,他從洛基那裏得到了很多東西。


    “我至今還未償還對他的所有恩情,因此不能允許他就此死去。絕不允許。”


    盡管這句話有些勉強,但海拉卻微笑了。


    她感受到奧丁對洛基深深的關懷。


    棲息在海拉肩上的烏鴉扭動喙尖,振翅飛起,說:


    “我馬上就要去了,伊頓的戰士也很快會歸來,讓我們為勝利舉杯慶祝吧。”


    “我會準備好美酒。”


    烏鴉徹底飛離,海拉看了一會兒烏鴉,隨後再次麵向四周。


    亡靈大軍歡聲雷動,繼續行進。


    ......


    當天夜幕降臨尼福爾海姆時,戰爭也告一段落。


    尼福爾海姆雖是一個太陽永不升起的世界,但日夜依舊交替,夜晚比起午後更加黑暗,寒冷也愈發強烈。


    在這種情況下,李浩隻有在奧丁化身的烏鴉引領下,才得以抵達冥界女王海拉的領地——尼福爾海姆。


    奧丁和海拉早早便在花園等候他們的到來。


    尼德霍格興高采烈地環視周圍,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鮮花,幸運的是,由於李浩緊緊抓住她,她並未跌倒。


    海拉展露出溫柔的笑容,歡迎李浩和尼德霍格的到來。


    披著灰色鬥篷的奧丁向海拉介紹了李浩和尼德霍格。


    “伊頓的戰士,這位是海拉。她是統治所有來到尼福爾海姆的亡者的女王。”


    “伊頓的戰士李浩,向尼福爾海姆的女王致以敬意。”


    李浩像初次見到弗蕾亞時那樣,低下姿態,表現出了應有的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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