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騎虎難下
哥，你們都是我的人間一兩風 作者：蓮若兮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家人都沒吃中飯，蘭英和雪秀分別躺在各自的床上，大廳裏，水根時不時一聲歎息。
好幾波人來勸雪秀，她躺在床上隻管發呆，誰來都隻給對方一個後背。
最後陳虎來了，他也隔著間牆和雪秀說話。
“事情已經這樣了，再難過也沒用。”
所有人都這般說，可這話說出來，陳虎自己都覺得幹巴巴，好比同隔靴搔癢。他叫雪秀想開點，隨後又自我否認說，任誰發生這樣的事也一時想不開。
他搔著頭皮，不知如何勸慰，憋了半天，最後他問，要不要告訴陳文，雪秀這時才起身出聲阻止。
“我怕他日後知道了，又往死裏怪我。”陳虎一臉的為難。
“事情都過去了這麽久，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不過徒增他的困擾罷了。”雪秀彎了彎唇，兩隻眼睛腫得跟倆桃子一樣。“事到如今，我誰也不怪，就怪命。”
“你這樣想也好。”陳虎無奈地歎息一聲。
雪秀請求說：“我想去你家。”
“當然可以！”陳虎連聲說。
雪秀打開房門，陳虎幫她提著行李箱出來。
“雪秀——”水根站門口輕喚了一聲，聲音帶著哽咽。雪秀咬著下唇，拚命地忍住不看他。
陳虎說：“大伯，讓雪秀去我家吧。”
“好——這樣也好。”水根說。
雪秀把東西放進春秀的房間裏，依然床上躺著。
黎紅把飯放在床邊桌子上，又坐床邊勸慰了雪秀好些話。
此時，已經開始農忙了。臨出門前，黎紅進來又是一番囑咐。雪秀叫她不用擔心，自己一會兒就吃飯，她才放心走了。
等叔叔一家人都幹活去了，雪秀給若飛掛了一個電話。
她提著行李在村口等了不到兩分鍾，若飛就騎著摩托車來了。
雪秀上車前也一再自問：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瘋了？可她如今隻想換個環境。明天或是後天，她就悄悄南下。
吳若飛神情依然愧疚，也很吃驚
雪秀問他：“我能去你家住兩天嗎？”
若飛迴答：“當然可以。”
“真是你媽叫王嬸來的？”
若飛輕微一點頭，臉紅得像隻熟透的蝦。
吳家父母非常熱情，甚至顯得有些卑微討好。
吳母緊緊地握住雪秀的手，一麵流著淚，一麵道歉：“對不起，雪秀。我真不知道他爸能這樣做。”
雪秀反而輕描淡寫地說道：“她不頂替，自然會有別個頂替，還不是一樣？”
聽了這話，吳父吳母自是無比感動。
若飛母子以最快的速度，把三樓從前何芬的房間給整理出來。
晚飯雪秀依然沒吃什麽東西，吳母甚為憂慮。大概九點鍾的時候，她端了一杯蜂蜜水走進來。
“雪秀，你困不困？”雪秀搖頭。
“那我們娘倆說說話吧。”
雪秀往裏挪了挪，她就坐到床沿上。
“我擔心了一下午呢。若飛對我說的時候，我簡直嚇了一跳，雪秀，我們對不住你。”她握住雪秀的手，溫柔地摩挲著，她神情惶然而真摯。“不管怎樣，這事他爸做得都不對，下午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哎，要是我一早知道，我斷不會讓這事發生。但事情已經這樣了，雪秀，你要往開裏想。”
雪秀點點頭。
她如往常那般慈愛地抻開雪秀的留海，撫弄著雪秀的頭發。
“還記得那年若飛帶你來烤火，那是我第一次見你，不知道怎麽，我一眼就喜歡你。你可不知道，當時我心疼哩。”說著，她眼中墮下淚來。“後來，我也打聽你的事來著，知道你媽待你不是很好。”
“不說她。”雪秀戚然變色。
“嗯，不說那些。”她擦幹眼淚笑著。“今天你能來我家，我可開心呢，到現在心還跳得厲害。”她抓起雪秀的手放在她胸口，臉上興奮得像個孩子。
雪秀衝她微微一笑，她更激動了。
“你托王嬸……”雪秀話未說完，連耳尖都燒了起來。
吳母抿起嘴笑，笑出了一臉的褶皺。
“雪秀，從此，我們做最好的母女。至於若飛，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會對你好的。”
她說這話的時，雪秀的心境複雜極了。
第二天一早，若飛媽就把王嬸請了來。
雪秀呆在房間裏，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她感覺自己已經騎在虎背上，下不來了。尤其當若飛突然在她麵前表現的那麽謹慎小心時，雪秀無比後悔自己的衝動。
雪秀說，希望能像從前一樣。他羞澀又歡喜點頭，還說：
“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放心，這一輩子我都對你好。”
這番話說得讓雪秀心裏直發毛。
“我們是朋友，是同學——”
“也會是夫妻。”他輕聲又羞怯地補充道，“王嬸來了，你是下去，還是讓她來樓上談？”
“樓上來吧。”雪秀又問，“你們是不是太急了些？”
吳若飛沒迴答，滿心歡喜地走到樓梯口衝下麵喊著：“媽，雪秀讓你們上來。”聲音不大，雪秀心驚不已。
不一會兒，王嬸就上來了。她看到雪秀，小聲責備道：“你這樣可不行。女孩家家的即便要嫁過來，一些禮數還是不能少的，怎麽能直接就住進來？你爸媽又沒同意，我可不能因為你的事讓他們怪我——”
“你別這樣說雪秀。”若飛媽立即攔住了王嬸的話，“莫說雪秀是要嫁過來的，從前我和她就認識，她和我兩個孩子又都是同學，她住我家就像住朋友家一樣。至於禮數，我也是考慮到這一層。所以才急著叫你來。”
“這媒我不做了。我可不想因為這事搞得鄰裏不和。”
“你放心，我就一個兒子一個兒媳婦的，我絕不叫雪秀委屈。想來她父母應該也沒什麽話說。什麽大看小看的全免了，你直接讓他家開個紅紙單來，我們家直接下聘。雪秀在我們家住著不妨事，年底讓他們結婚。一開始就是拜托你辦的事，還得勞煩你。你看——”。
吳母又把王嬸拉到一邊悄悄說道，“這兩個孩子都願意，那邊還得麻煩你去多說好話。孩子不懂事，說什麽撫養費呢，傷人父母的心。你讓他們正當地開個口，比行情高也無防。我就一個願望，希望兩個孩子和和美美的。”
王嬸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原本這是一樁美事。隻是如今雪秀和家裏鬧成這樣，就怕……”
“若有什麽，再說吧。”若飛媽一麵打發王嬸，一麵又問雪秀有什麽想法。雪秀說自己什麽也不懂，其實心裏卻在打鼓。
雪秀望著若飛母子歡喜的臉，心裏想著，真要加入這個家庭，好像也沒什麽好委屈的。
正如王嬸所說，這個家庭無論是父母還是若飛，都是無可挑剔的。雪秀思前想後，對陳家已經徹底失望了，就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
到了中午，她就沒什麽心思想這些煩人的事。因為她發起了高燒。
好幾波人來勸雪秀，她躺在床上隻管發呆，誰來都隻給對方一個後背。
最後陳虎來了，他也隔著間牆和雪秀說話。
“事情已經這樣了，再難過也沒用。”
所有人都這般說，可這話說出來，陳虎自己都覺得幹巴巴，好比同隔靴搔癢。他叫雪秀想開點，隨後又自我否認說，任誰發生這樣的事也一時想不開。
他搔著頭皮，不知如何勸慰，憋了半天，最後他問，要不要告訴陳文，雪秀這時才起身出聲阻止。
“我怕他日後知道了，又往死裏怪我。”陳虎一臉的為難。
“事情都過去了這麽久，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不過徒增他的困擾罷了。”雪秀彎了彎唇，兩隻眼睛腫得跟倆桃子一樣。“事到如今，我誰也不怪，就怪命。”
“你這樣想也好。”陳虎無奈地歎息一聲。
雪秀請求說：“我想去你家。”
“當然可以！”陳虎連聲說。
雪秀打開房門，陳虎幫她提著行李箱出來。
“雪秀——”水根站門口輕喚了一聲，聲音帶著哽咽。雪秀咬著下唇，拚命地忍住不看他。
陳虎說：“大伯，讓雪秀去我家吧。”
“好——這樣也好。”水根說。
雪秀把東西放進春秀的房間裏，依然床上躺著。
黎紅把飯放在床邊桌子上，又坐床邊勸慰了雪秀好些話。
此時，已經開始農忙了。臨出門前，黎紅進來又是一番囑咐。雪秀叫她不用擔心，自己一會兒就吃飯，她才放心走了。
等叔叔一家人都幹活去了，雪秀給若飛掛了一個電話。
她提著行李在村口等了不到兩分鍾，若飛就騎著摩托車來了。
雪秀上車前也一再自問：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瘋了？可她如今隻想換個環境。明天或是後天，她就悄悄南下。
吳若飛神情依然愧疚，也很吃驚
雪秀問他：“我能去你家住兩天嗎？”
若飛迴答：“當然可以。”
“真是你媽叫王嬸來的？”
若飛輕微一點頭，臉紅得像隻熟透的蝦。
吳家父母非常熱情，甚至顯得有些卑微討好。
吳母緊緊地握住雪秀的手，一麵流著淚，一麵道歉：“對不起，雪秀。我真不知道他爸能這樣做。”
雪秀反而輕描淡寫地說道：“她不頂替，自然會有別個頂替，還不是一樣？”
聽了這話，吳父吳母自是無比感動。
若飛母子以最快的速度，把三樓從前何芬的房間給整理出來。
晚飯雪秀依然沒吃什麽東西，吳母甚為憂慮。大概九點鍾的時候，她端了一杯蜂蜜水走進來。
“雪秀，你困不困？”雪秀搖頭。
“那我們娘倆說說話吧。”
雪秀往裏挪了挪，她就坐到床沿上。
“我擔心了一下午呢。若飛對我說的時候，我簡直嚇了一跳，雪秀，我們對不住你。”她握住雪秀的手，溫柔地摩挲著，她神情惶然而真摯。“不管怎樣，這事他爸做得都不對，下午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哎，要是我一早知道，我斷不會讓這事發生。但事情已經這樣了，雪秀，你要往開裏想。”
雪秀點點頭。
她如往常那般慈愛地抻開雪秀的留海，撫弄著雪秀的頭發。
“還記得那年若飛帶你來烤火，那是我第一次見你，不知道怎麽，我一眼就喜歡你。你可不知道，當時我心疼哩。”說著，她眼中墮下淚來。“後來，我也打聽你的事來著，知道你媽待你不是很好。”
“不說她。”雪秀戚然變色。
“嗯，不說那些。”她擦幹眼淚笑著。“今天你能來我家，我可開心呢，到現在心還跳得厲害。”她抓起雪秀的手放在她胸口，臉上興奮得像個孩子。
雪秀衝她微微一笑，她更激動了。
“你托王嬸……”雪秀話未說完，連耳尖都燒了起來。
吳母抿起嘴笑，笑出了一臉的褶皺。
“雪秀，從此，我們做最好的母女。至於若飛，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會對你好的。”
她說這話的時，雪秀的心境複雜極了。
第二天一早，若飛媽就把王嬸請了來。
雪秀呆在房間裏，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她感覺自己已經騎在虎背上，下不來了。尤其當若飛突然在她麵前表現的那麽謹慎小心時，雪秀無比後悔自己的衝動。
雪秀說，希望能像從前一樣。他羞澀又歡喜點頭，還說：
“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放心，這一輩子我都對你好。”
這番話說得讓雪秀心裏直發毛。
“我們是朋友，是同學——”
“也會是夫妻。”他輕聲又羞怯地補充道，“王嬸來了，你是下去，還是讓她來樓上談？”
“樓上來吧。”雪秀又問，“你們是不是太急了些？”
吳若飛沒迴答，滿心歡喜地走到樓梯口衝下麵喊著：“媽，雪秀讓你們上來。”聲音不大，雪秀心驚不已。
不一會兒，王嬸就上來了。她看到雪秀，小聲責備道：“你這樣可不行。女孩家家的即便要嫁過來，一些禮數還是不能少的，怎麽能直接就住進來？你爸媽又沒同意，我可不能因為你的事讓他們怪我——”
“你別這樣說雪秀。”若飛媽立即攔住了王嬸的話，“莫說雪秀是要嫁過來的，從前我和她就認識，她和我兩個孩子又都是同學，她住我家就像住朋友家一樣。至於禮數，我也是考慮到這一層。所以才急著叫你來。”
“這媒我不做了。我可不想因為這事搞得鄰裏不和。”
“你放心，我就一個兒子一個兒媳婦的，我絕不叫雪秀委屈。想來她父母應該也沒什麽話說。什麽大看小看的全免了，你直接讓他家開個紅紙單來，我們家直接下聘。雪秀在我們家住著不妨事，年底讓他們結婚。一開始就是拜托你辦的事，還得勞煩你。你看——”。
吳母又把王嬸拉到一邊悄悄說道，“這兩個孩子都願意，那邊還得麻煩你去多說好話。孩子不懂事，說什麽撫養費呢，傷人父母的心。你讓他們正當地開個口，比行情高也無防。我就一個願望，希望兩個孩子和和美美的。”
王嬸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原本這是一樁美事。隻是如今雪秀和家裏鬧成這樣，就怕……”
“若有什麽，再說吧。”若飛媽一麵打發王嬸，一麵又問雪秀有什麽想法。雪秀說自己什麽也不懂，其實心裏卻在打鼓。
雪秀望著若飛母子歡喜的臉，心裏想著，真要加入這個家庭，好像也沒什麽好委屈的。
正如王嬸所說，這個家庭無論是父母還是若飛，都是無可挑剔的。雪秀思前想後，對陳家已經徹底失望了，就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
到了中午，她就沒什麽心思想這些煩人的事。因為她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