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著那女子進來了,沒說什麽事兒,又匆匆出去了。很是摸不著頭腦,也不再理會,繼續收拾桌椅板凳。


    華常爵跟著何掌櫃,進了三樓最裏麵的一個雅間。


    何掌櫃將門關上後,才再次恭敬拱手,“草民何深,見過華大人。”


    華常爵擺擺手,“何掌櫃不必如此客氣。”


    他有些累,直接坐在了椅子裏,想了想,還是對窗外喚道,“暗一進來吧。”


    很快,暗一就從窗口翻了進來。


    “主子!”


    華常爵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下!”


    暗一點頭,坐下。


    何掌櫃看到這一幕,也並不驚訝。


    華常爵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何掌櫃,能不能先給我們上點早飯?我們奔波了一晚上,有些餓了!”


    何掌櫃見慣了當官的,要不是趾高氣揚,說話彎來繞去;要不就是虛張聲勢,愛占便宜;欺壓百姓如家常便飯。


    對他們這些草民,更是不當人看。


    還頭一次,見到向華常爵這樣的,以前是勳爵,卻說話直白,又平易近人。


    怪不得自家主子,會和華大人交好。


    何掌櫃點頭,趕緊出去吩咐。


    暗一看何掌櫃離開,才小聲對華常爵說道。


    “主子,剛才您和何掌櫃上樓的時候,進來了一個女人,還帶著一個丫鬟。”


    “屬下看那女人,好像認識您。”


    華常爵挑眉。


    “怎麽說?”他可不記得,自己在這懷慶府有親戚。


    暗一想了想說,“對方原本應該是來這酒樓辦事的,但是看到了您,轉身就走了。看起來,有些慌亂。”


    華常爵點點頭,他知道,暗一雖然有時候跳脫,但是心思細膩,他發現了異常,那肯定是有問題。


    正好何掌櫃吩咐完人,又走了進來。


    華常爵直接問他。


    “剛才酒樓裏,來了一個女子,可知道那女子是誰家的人?”


    何掌櫃知道,華常爵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問題,肯定是當中有什麽蹊蹺。


    又想到了主子之前,對他們這些掌櫃的叮囑,讓他們見了華大人,要全力配合。


    他也不敢耽誤,趕緊叫來了剛才留在樓下的店小二。


    “剛才,是不是來過一個女子?然後又走了。”


    店小二點頭,“對呀,是潘員外的十三姨娘,好像姓周吧。”


    “剛進門看了一眼,又說忘了什麽事兒。轉頭就又走了。”


    何掌櫃看向華常爵。


    華常爵點頭,示意他可以了。


    何掌櫃心領神會,揮揮手,對那個小二道,“行了,你下去吧!催催廚房,快點兒上早飯。”


    小二恭敬的退了下去,還幫忙關上了門。


    何掌櫃沒有問華常爵,關於那個女子的事。而是從懷裏,掏出幾個信箋,恭敬的遞給華常爵。


    然後就站到一旁,也不打擾他看信。


    華常爵把信,全部都打開看了一遍。又交還給何掌櫃。


    “信上的內容,我知道了,你處理了吧。”


    何掌櫃點頭,又將信揣進了懷裏。


    房門被敲響,店小二端上了早飯。


    有一籠小包子,兩碗豆腐腦,還有幾個精致爽口的小菜,和兩個雞蛋羹。看起來很是豐盛。


    何掌櫃親自擺上桌,“華大人您慢慢吃。等吃好了叫我!”


    華常爵點頭,何掌櫃和小二都退了出去。


    小二迴頭看看,很是好奇的問掌櫃,“裏麵那是什麽人呀?”


    何掌櫃拍了一下他的頭,“不該問的別問。”


    小二委屈的噘嘴,“哦,知道了!”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剛才那潘員外家的周姨娘過來,小人覺得是因為,潘員外的七十大壽就要到了!”


    何掌櫃想了想,點點頭。那他也該準備一份壽禮了!


    華常爵和暗一一起吃早飯,華常爵連吃了三個包子,才覺得好些。


    華常爵對同樣狼吞虎咽的暗一說,“一會兒,你悄悄去那個潘員外府上看看。”


    “查查那個周姨娘的底細。”


    “我怕,咱們是暴露了。”


    “你要是發現,她有什麽異常,想要向誰告密。”華常爵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現在可不敢心慈手軟,畢竟全家都在這裏,大幾十號人。稍有一個閃失,他就怕全家遭殃。


    暗一點頭,快速吃完飯,就從窗子裏躍了出去。


    華常爵又拿起一個包子,就著小菜吃。


    心想,真的是年紀大了,身體大不如前,以前在戰場上,兩天兩夜不睡覺,不吃飯也沒什麽感覺。


    現在一晚上沒睡覺,沒吃飯。就覺得渾身沒力氣。


    他邊吃飯邊迴憶,那幾張信箋裏的內容。


    他們這幾個月出門在外,所有消息來源。一部分是他華家暗地裏的人馬傳來的。


    還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秋墨白通過錢家遍布大盛朝的鋪子店麵,傳過來的。


    這樣的消息,會更加準快捷和準確。


    華常爵比較在意的三個消息:


    第一個消息,老皇帝已經臥床不起,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殯天。


    第二個消息,秋墨白發現,皇太孫在和他的心腹大臣們,秘密商議削藩事宜。


    而且能感覺到,皇太孫好像很在意燕王,想要第一個拿燕王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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