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刺殺失敗,還損失了自己的人,這是重大的責任事故。七角大樓走馬換將,約瑟夫米蓋爾奇調任它用,韓·裏克爾升任絕密行動小組的組長,調入魯賓遜將軍為組長助理。韓·裏克爾提名鮑比裏安為副組長,鮑比裏安破格提拔安婕莉為他的行動助理。


    “行動助理!媽的!!”米依黛爾摘下拳擊手套住地上一摔,用左右手繃開緊身服的吊帶,往外一拉,把緊身衣褪下,連同緊身短褲一道,從大腿上滑了下來。


    她抽出一條腿,另一條腿往前一踢,直接把這兩個黑色的纖維織物踢進了衣櫃中。


    她鑽進了水霧中,溫燙的水珠立即濺落在她圓潤的肩膀上和兩個彈軟的半球上。並順著胴體,流進了深深的溝壑。水流很急,撩撥得蘭池風起,幽香四溢。


    她閉上眼睛,一動不動,想象著水流仿若蕭山俊階的手指,彈挑揉撥,撫弄出五色音律來。


    竊取蕭山俊階的應用程序,自己是立了頭功的,可這個助理的身份卻給了低她一級的安婕莉,說什麽她也想不通。


    還不是因為自己不會來事兒麽。她“哧”地冷笑一聲,用手前後上下簡單搓蹭了幾下去去鹽,就從水霧中鑽了出來。


    帕帛一行之後,她和安婕莉的軍銜破格晉升,現在她是少校,安婕莉是大尉。更重要的是,掌握跟蹤宇宙動態的密鑰掌握在她的手裏。隻這一點,就足夠了。


    米依黛爾從淋浴間出來,剛好碰上了韓·裏克爾。


    “你今天收得這麽早?”韓·裏克爾微笑著說。哪天碰頭他都這麽說。


    “你今天收得也早,將軍。”她也這麽說他。


    “今天,陪我坐坐去。”周圍沒人,韓·裏克爾出人意料地說道。


    “那好嗎?”她問,連忙四顧。


    韓·裏克爾遲緩了一下說道:“怕什麽?”


    米依黛爾優雅一笑,甩了一下鬆散的長發,擦肩而去。發稍撩在韓·裏克爾的臉上,癢癢的。


    街角一個並不起眼的小屋,小屋中的一個包間裏,韓·裏克爾和米依黛爾對麵而坐。窄窄的茶桌上擺放著幾款飲料和甜點。


    韓·裏克爾一襲深藍晚禮服下,雪白的襯衣耀眼。他五十多歲的身軀筆直,寬寬的肩膀蘊藏著力量。他濃眉舒展,二目深邃,炯炯有神。


    “將軍,我看你的眼神害怕,就好像電腦裏再沒有一份保密的文件。”小立領窄?口的乳白休閑裝下,米依黛爾的嬌容楚楚動人。


    “是要吃人那樣的嗎?”韓·裏克爾嘴角一翹,眼皮用力地眨了眨。


    “不是,卻好像魂魄都被收走了似的,拽都拽不住。”


    “噢,沒察覺我竟是如此鐵血。其實我挺熱血的啊,譬如人之溫情,事之通融,我都有啊。”


    “那我不知道,反正工作之餘,我會躲你好遠。”


    “哦嗬,我是魔鬼?”韓·裏克爾歪脖兒相向。


    “不是,我寧可遠遠地看著。”米依黛爾乖巧地搖了搖頭,也一歪脖相向,嘴角微張。


    “嗯,有點兒意思。那今天就別遠遠地看著了,你想做什麽,大膽說,我大膽配合。”


    米依黛爾羞赧一笑,“咱們跳支舞吧,這輕音挺好聽的。”


    “好啊。”韓·裏克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米依黛爾的身邊,邀起了她的小手,在狹小的空間裏旋轉了起來。


    這個高大威猛的軍人,是米依黛爾一直暗崇的對象。一直想親近又不敢親近。今天空降大好機會,令她心跳怦怦。她不自覺地把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脯上,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心跳特有力量,血液奔湧的聲音如山崩海嘯,“嘣、嚓——嘣、嚓——”帶著迴音。


    她想到了金戈鐵馬,想到了大漠飛煙,想到了殘垣掠影。韓將軍是實打實從戰場上飛升起來的戰鷹,隻一想,她的渾身就不住地顫抖。


    她感覺到了,他摟著她的大手在一點點收緊,有點像蕭山俊階那會兒,簡直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哦,”從喉嚨裏發出輕音,“哦——”她揚起脖頸來,眼微醉,舌生津,等待他突然上來的親吻。


    他卻隻是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嗟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腰際,拉著她的手,迴到了茶桌。


    她的臉頰緋紅,秀目含嗔,有淚花閃動。


    “小鳥依人了?”韓·裏克爾故意逗笑地說道。


    米依黛爾的眼淚順勢流了下來,“我就說麽,你把我魂兒一下就勾走了。”


    “好啦,好啦好啦!”韓·裏克爾語音親切,“今天約你出來呢,是要交給你一項特別重要的任務。”


    米依黛爾帶淚靜聽。


    “華國的那個姬中呢,好難對付啊!”韓·裏克爾遞給米依黛爾一塊麵巾紙,“你是知道的,昨天,咱們的行動又失敗了,還損失了中情那邊的人。”


    米依黛爾點了點頭,用麵巾紙蘸了蘸淚,攥在手中。這個事情令人震驚。不止是損失了中情局那邊的人,這邊的兩個特種兵傷得特重,都無法用正常的戰傷來形容。


    “這次派你出去,是我一人的主意。我知道你個人的能力,也了解你的執行力,還有對組織的忠誠。趁姬中單身一人好貼近,施展你的個人能力吧!讓他深陷溫柔之鄉不思自拔。再找個時機做掉他。”韓·裏克爾的語音輕柔,仿佛充滿了濃情蜜意。


    眼前是自己一直膜拜的長官,為他獻身,是自己夢寐以求又求之不得的,如果他要,她會立即投入他的懷抱。可今天的任務交代,聽起來就像熱戀著的情人無端遞上一紙絕情之書。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韓·裏克爾遞上麵巾紙給她,並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說道:“你是我的戰士,是個即將出征的戰士。卡萊洛夫是我在東點當校長時的得意學生。哦,你的激情迴家燃燒去吧!”韓裏克爾說完還低下了頭,咂了咂嘴,“都是我不好啊,對不起我的學生!”


    “將軍,承蒙您的厚愛,您的學生和學生的妻子您的戰士——米依黛爾,別說做出了身體上的犧牲,就是犧牲了生命,也在所不辭!”說著,米依黛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啪”地給韓·裏克爾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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