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小姐,華國人和西方人的觀念絕不相同,幸福來得太突然,令人無所適從。”


    “姬中,你是個偽君子!難道你沒碰過一個女人嗎?據我了解,華國的男人如你這個年齡,都已經有了孩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可以直說!”蘇珊有些氣急敗壞。


    “蘇珊,我真的沒碰過女人,真的。唉!可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姬中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他停住了腳步,仰麵向著天空。好久,他低下頭來,看著蘇珊的眼睛。


    “我的人生經曆,其實挺壓抑的,本來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可是,僅僅止於麵對麵相望和手機對手機的相守。”姬中突然有點哽咽,不再說下去。


    他的腦海清晰地現出了那一次的畫麵:


    那天自己走在放學的路上,正在讀高中的自己,學校和家的距離並不遠,駕步量十多分鍾的路程。付心麗一蹦一跳地從後麵趕了上來,“姬中姬中,你看沒看你的書包中多了個什麽?”


    付心麗是自己班上的學習委員,長得可精神了。


    “我的書包?多了什麽?”那天自己停下了腳步,等到付心麗趕了上來。


    那天付心麗的臉頰緋紅,鼻子上有汗珠冒出。“你看看吧。”她竟然有些羞澀,那黑又亮的眼睛仍然勾人魂魄。


    自己打開了書包帶,從裏麵摸出了一對布絨娃娃。“噢!是一對欸!是你裝進去的?”


    付心麗並不迴答自己的問話,用手指著兩個布絨娃娃說道:“這個是你,那個是我!嘻嘻嘻嘻!”說完,跳著腳跑了。


    這是在姬中的腦海中最無法抹去的青春記憶。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那段戀愛的故事:


    “後來這事兒被付心麗的母親知道了,把我叫到一邊,提出了約法三章。如果真心喜歡她的女兒,就要好好學習,互相珍惜。在考大學之前,不許再說愛她女兒一個字兒。隻有考上一個比她女兒還好的大學,才有資格向她的女兒重提交朋友這個問題。”


    “我遵從了付心麗母親的要求,把對她的愛埋在了心底。後來,我們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她在南方,我在北方。我們鴻雁傳書,互訴衷情,但最終還是發生了情變。付心麗被她大學同班的一個帥哥給俘虜了去,選擇留在了南方發展。在臨近畢業的那年春天,她給我發來了結束兩人關係的迅息。”


    “相守五年,得到的卻是分手的結果,對我的打擊夠大。”姬中淒然一笑,“多年來,那個女孩兒一直在我的夢裏,再沒有一個女孩子能進入我的心中。我對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心灰意冷。再加上自己父母早亡,家裏沒了催婚之人,自己的事情一直擱置到如今。”


    “姬中,我理解你此時的心情。”聽完了姬中的講述,蘇珊先是一臉的凝重,隨即一笑莞爾,“那麽好吧,我好希望我能夠幸運地成為你心目中又一個令你喜歡的女人。我突然想到,那個老宅是否可以成為承載我們幸福的處所?我好期待能在那裏上演你我幸福的時刻。姬中,你肯定和我一樣,有同樣的期待和心動。”蘇珊摟著姬中的胳膊,把臉貼在姬中的肩上。對於熱情奔放的米力國人來說,這種小鳥依人的姿態實在難得。


    “可我真的沒想過,要娶一個外國女人做老婆。”姬中把頭歪向蘇珊一邊,注視著她的眼睛。


    “那麽可以接受一個女人的願意吧,這個願意,沒有添加任何索取和要求的成份。”蘇珊的眼神中跳動著情欲的火苗,不羈而熱烈。


    姬中不解地搖了搖頭。


    “隻要和姬中先生有過那種體驗,我就會心滿意足的。”蘇珊一臉的向往之態,“真的,姬中大師的正直和勇敢,已經深深地打動了我的心。我寧願付出,不要任何索取。得到你的身體,會令我一生滿足!”


    姬中目視遠方,思緒卻在翻騰。身邊這美麗的女孩子,是怎樣一種不可方物。骨子裏透出的不僅僅是一種成熟和熱烈,大膽、奔放得讓人不忍放手。


    “我想,在那個老宅中和姬中先生體驗那種生活,將是一件意義非凡的事情。”蘇珊興致勃勃,臉頰緋紅,“不過,如何才能保證貓咪們不攻擊我呢?”她像是發問,又像是自言自語,把姬中摟得更緊。


    “那很容易啊,把貓咪當成朋友。”姬中不假思索地說。


    “我要把它們當成我們的孩子!可是怎麽才能讓孩子信任我呢?”沮喪的聲調,無奈的樣子。


    姬中竟然有些心痛,他一扭頭,看到一雙期盼的眼神。在蘇珊的眼底,流露出來的仿佛是失望,是哀憐,令姬中的防線潰散。


    他幽幽地說道:“交朋友得真誠,得用一種貓咪們能聽得懂的語言和它們交流。”


    “什麽語言?我能掌握嗎?你是說用它來打開貓兒們的心靈?”蘇珊的語音急迫。


    “是的。‘清風吹過綿延的山崗,吹皺了山穀裏四方的水塘。山崖旁的一株老梨樹像披上了白紗,把濃濃的香味撒向遠方。艾裏克一蹦一跳地從山角走來,口中的蘆笛吹得‘霍霍’地響。’”姬中記起了一段《晨鍾準時敲響》的內容,順嘴背誦出來。


    “哦!”蘇珊複述著姬中背誦的話:“‘清風吹過綿延的山崗,吹皺了山穀裏四方的水塘。山崖旁的一株老梨樹像披上了白紗,把濃濃的香味撒向遠方。艾裏克一蹦一跳地從山角走來,口中的蘆笛吹得‘霍霍’地響。’”可這,和貓咪們又有什麽關係?


    “我們迴去吧,說不定邁倫秘書長有什麽事情要跟大家說呢。”姬中看了看手機時鍾說道。


    “你還沒告訴我怎麽才能取得貓咪們的信任。”蘇珊心有不甘地說道。


    “熟記我剛才背誦的那些話,就是解開貓咪們信任大門的密碼。”姬中的警惕破防。


    “那好吧。‘清風吹過綿延的山崗,吹皺了山穀裏四方的水塘。山崖旁的一株老梨樹像披上了白紗,把濃濃的香味撒向遠方。艾裏克一蹦一跳地從山角走來,口中的蘆笛吹得‘霍霍’地響。’”蘇珊一遍遍地背誦著。


    兩個人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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