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傑合上蓋子,重新一把抱起,這時紅燈也變成了綠燈。


    “不能算是輔導課,也不能算是作業。”


    說完,他又停頓了一下,“不過,也可以這麽講,但性質不一樣。”


    張瑞鵬走他左邊,“能好賣嗎?”


    曹勤走他右邊,“能賺錢嗎?”


    鄒傑聳了聳肩膀,語氣輕快,聽不出來有低落的情緒。


    “管他呢,起碼0成本,賣一塊錢我也賺啊!”


    張瑞鵬和曹勤摸著下巴,同時點了點頭,“說的也對。”


    “可今天初中不上學啊,你蹲學校門口也賣不出去。”


    鄒傑抬頭,一臉茫然,“我知道啊,我沒說去學校門口啊。”


    “那去哪?”


    20分鍾後……


    張瑞鵬和曹勤跟著鄒傑蹲在了一所教育機構大門旁,而他們的旁邊又正好是公共廁所。


    “這地兒,真絕了。”


    張瑞鵬揮了揮手,試圖打散公廁小窗飄出來的騷臭味。


    曹勤坐在牆邊的花壇上,小臉非常鬱悶,他雙手捧頭,非常認真的問鄒傑。


    “哥哥,咱非要占著這個坑位嗎?”


    鄒傑掏出麻袋鋪在地上,然後將他整理好的初二初三重點資料與試卷分析一一平鋪。


    “那怎麽辦,那邊是保安室,保安室那邊是紅綠燈,咱這麽多東西往紅綠燈路口一攤,不合適吧?”


    張瑞鵬忍了會兒,實在聞不了那味兒,換了個地方蹲著。


    “那不能換個輔導機構蹲嘛?”


    “太遠了,我沒車呀!”


    “嘖唉……”


    張瑞鵬撓了撓頭發,表情惆悵,扯著花壇裏的花草嘟嘟囔囔。


    三個人在樹蔭下就那麽蹲著坐著,守了一個小時,沒一個人問價。


    張瑞鵬又拍死一隻蚊子後,不耐煩的起身跳了兩下。


    “哎喲我他媽的!都要咬死我了!”


    曹勤看著輔導機構的門,歎了今天第61次氣,“唉……”


    鄒傑看他倆這狀態,放下手裏扇風的筆記本,站了起來。


    張瑞鵬和曹勤以為他也不耐煩了,想收攤迴家,臉上都帶上了笑容。


    “我去拉個屎。”


    “……”


    “……”


    張瑞鵬走到他蹲的地方,拿了本筆記本快速的揮舞,曹勤不顧昨天的爭吵,湊了過去。


    “哥,新哥哥賣不掉,是不是就不迴家了?”


    “你瞅他那樣子,還用得著問我啊?”


    “那這樣等下去,天黑也賣不出去啊。”


    “你幫他賣啊,你昨天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你還用了人家200塊錢呢。”


    “那怎麽賣呢?”


    倆人靠著一起思考這個哲學問題,突然,麵前的陽光被人擋去了大半,抬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拉著一個小女孩在看他們的攤位。


    “阿姨,你要買什麽嗎?”


    曹勤甜甜的笑著,以為來生意了,熱情的站起來招待。


    “小朋友,你賣紙巾嗎?我們上廁所沒帶紙。”


    張瑞鵬垂頭抹臉,神情麻木。


    還不如批發賣廁紙呢!


    曹勤搖頭說沒有後,女人就拽著小女孩走了,他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歎了今天的第62次氣,“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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