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潘貴的兒子潘越,沒了救命的藥,發狂的次數越來越多。


    看著兒子口吐白沫,眼球直翻,手搖腳顫,渾身發抖的難受模樣,潘貴心如刀絞。


    僅僅靠著皇後那點藥量,還要受人控製,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還要自己想辦法才是!


    他麵色沉重,來迴的在廳堂裏踱步,小廝和丫鬟們都不敢打擾他,遠遠的在院子裏幹著活兒。


    西域的使者每年兩次朝貢,除了表示臣服於大川國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做買賣。


    把西域的汗血寶馬、玉石、牛羊等帶來,換取絲綢,陶瓷以及一些手工製品。


    當然,由於和順帝的要求,無憂粉不得在民間出售。


    戶部尚書文曄早就發現了西域的陰謀,無憂粉能使人上癮,而一旦在大川國放開,就會出現民不耕,兵不武的情況,國力戰力會受損,如果有心之人趁機作亂,後果不堪設想。


    在他的力諫下,無憂粉成了民間的禁物。


    潘貴想了半天,打算派出一支秘密小隊,去西域購買,可是沒有通關文牒,沒有辦法通行。


    他絞盡腦汁,一個個方案冒出來,又被他自己否定。


    眼下情況緊急,還是得求皇後。


    信兒遞到皇後那裏,她臉色一沉,狐疑道,“怎麽迴事,最近不是每月有送去給他,他胃口也太大了,不知道我也是冒了風險的!”


    “潘貴的信裏說有幾個月沒收到了。”劉公公溫聲道。


    “快去太醫院查查!”皇後心裏隱隱不安。


    她一直用頭痛的名頭,從太醫院拿無憂粉用,如果被皇上知道她用在了別處,那可不得了。


    劉公公也就去了一炷香的功夫,皇後卻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個時辰那麽漫長。


    劉公公剛進院子,正邁著小碎步急急的往屋裏跑。


    皇後坐不住了,馬上起身迎出來,“怎麽樣了?”


    劉公公抹了一把汗,“皇後娘娘,容老奴喘口氣兒。”


    他大口的吸了幾口氣,盡快平複下來。


    “皇後娘娘,老奴去查過了,這幾月都有領取,上個月,一下子領了兩盒。”


    “什麽?,是誰去拿的。”


    “太醫說是五公主派人去的,拿著公主的令牌,他們也就給了。”


    皇後眼神空洞,愣了好一會兒,“這次的拿了嗎?潘貴等不及了。”


    “迴皇後娘娘,聽說最近黑市上流出了大量的無憂粉,太醫院那裏接到了皇上的詔令,如果要取用,需要先到督察院登記才可。”


    “豈有此理!”皇後一拍桌子,嚇了劉公公一個激靈。


    “書兒真是胡鬧啊。”皇後歎了好幾口氣,對這個任性跋扈的女兒也無可奈何了。


    “奴才看了,五公主前前後後總共拿了十一盒,咱是不是快去問問,別有什麽事兒瞞著,到時候出了岔子,想幫五公主都來不及。”


    “你快派人去!”皇後催促著,心裏像是有根刺,怎麽著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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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雅書這邊也是焦頭爛額,得知了父皇的決定後,她失眠又沒了胃口,眼看著人憔悴了不少。


    情急之下,想了一個昏招,那就是給七公主送銀錢,讓她自告奮勇,當仁不讓的去和親。


    孫嬤嬤腦子還是清醒的,“五公主,誰去和親是皇上說了算,找七公主恐怕也是白白浪費銀錢,再者說了,七公主怎麽可能會去呢?”


    方雅書大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麽啊,我要是去大康國,你們一個個的都得跟著我去,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孫嬤嬤大駭,她知道五公主一定做的出來。


    方雅書癱坐在地上,早知道要去大康國,還不如早點嫁給那個瘸子傅城。


    她後悔死了,在房間裏摔摔打打一番才稍稍覺得氣順了一些。


    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皇後送來的信兒。


    信裏句句不提她和親的事兒,反而質問她是不是拿了無憂粉,做了什麽用。


    方雅書緊繃的精神終於在此刻垮了下來,把信撕了個粉碎,“沒人關心我,就連母後也不管我了。”


    怎麽辦?


    最受寵的張侍衛看到方雅書如此憂心,心裏不安。


    他們已經開始為方雅書爭風吃醋了,此刻誰能解決方雅書的難題,誰就能徹底贏得她的心。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方雅書正斜躺在貴妃榻上,因為生氣,嘴還微微撅著,臉上因為發怒起的紅暈還未散去。


    她腰肢細軟,烏黑的長發從隆起的胸脯一直垂到腰間,鬆散披在身上,對襟直領的淡紫色襦裙十分合身,把她的身體襯托的更加嫵媚。


    雪白修長的脖子,雙峰隨著她的唿吸起伏著,看的人心潮澎湃,整個人顯出一種嬌柔的破碎感。


    她曾在他的懷裏嬌喘,像個任性的小鹿一樣在他身上馳騁。


    他本是一個死士,連名字都不會被人記住的死士,一生注定不娶妻,不生子,也不能有感情。


    他的命不是自己的,更給不了別人什麽。


    但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給了他從未有過的體驗,那種足以為之拚命的纏綿,比一張生死狀更有用。


    也許,是為了她獻出生命的時候了。


    他走到方雅書的麵前,沒有說話。


    方雅書眼神裏透著一股慍怒,“我沒叫你,你怎麽能擅自闖進來?”


    不等她再說下一句,張侍衛把她抱了起來,走向那張華麗無比的架子床。


    “你瘋了,信不信我下令處死你?”方雅書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張侍衛俯身,壓上了她那張慍怒的唇。


    方雅書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兒,被暴雨洗劫一番,此刻正嬌豔綻放。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我該怎麽辦,如果到了大康國,我們可就沒有這麽暢快了。”


    張侍衛結實的寬肩把她籠罩起來,“如果和親,必然是你?”


    方雅書點了點頭,而後絕望了的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


    “那就不和親。”張侍衛的話裏透著一股陰森。


    方雅書抿了抿唇,“你胡說什麽,和不和親是父皇定的,你一個侍衛,能幹什麽?”


    他輕聲一笑,溫熱的唇在方雅書的耳邊廝磨了一會,“如果我刺殺那個王子呢?”


    方雅書酥軟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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