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路的風餐露宿,當程硯率領著虎賁衛的軍士們再一次來到涼州城的時候,這裏的邊軍將領早已經在城外三十裏處等待著程硯的到達。


    令程硯沒有想到的是前來迎接的人竟然是原來涼州城內的邊軍將軍樊興。經過了三年的休養,樊興和他所率領的邊軍再一次成為了駐守涼州城的邊軍。


    雖然現在吐穀渾已經成為了大唐的疆土,可是大唐並沒有在吐穀渾故地建城,因此涼州城依然是大唐佇立在西北地區的護衛大唐的堅城。


    當然,此時駐守在吐穀渾故地的大唐軍隊並不僅僅是原來的步兵為主,騎兵為輔。因為廣袤的草原,源源不斷的為大唐的軍隊提供充足的戰馬,再加上最近幾年遷徙而來的大唐百姓已經在這一片草原上練就了嫻熟的馬術,因此,對於駐守在此地的大唐軍隊,全部都是精於野戰的精銳之士。


    前麵就已經提到,大唐的軍隊之所以能夠屢屢以少勝多,除了因為大唐的軍隊擁有著堅固的鎧甲,鋒利的武器之外,剩下的就是充足的戰馬了。


    加固的鎧甲可以保證大唐的軍士可以在箭矢如蝗的境地之中得到充分的保護,鋒利的武器可以讓敵人的盔甲如同無物。再加上充足的戰馬,可是使得大唐的軍隊具備良好的機動性,可以在運動之中尋找戰機,捕捉戰機,然後一舉拿下戰爭的勝利。


    能夠在涼州城見到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澤,程硯還是十分興奮的,看到樊興的到來,程硯還未說話,就已經哈哈大笑起來。


    “見過鄫國公。”騎在戰馬之上的邊軍將軍樊興雖然也有著看到昔日袍澤的興奮,可是他和程硯之間畢竟擁有著身份上的差距,當下就在戰馬之上拱手抱拳說道。


    “樊將軍客氣了,你我也算是一同經曆過生死的袍澤,如今我奉命駐守青海,還需樊將軍鼎力相助。”程硯也沒有托大,當即也是拱手抱拳迴禮道。


    “國公那裏的話,能夠陪同國公再戰沙場,是末將的福分。”樊興恭維的說道。


    “嗬嗬……樊將軍客氣了。”


    對於軍人來說,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規矩,可是對於自己的袍澤,尤其是可以相互成全的袍澤,他們擁有著共同的利益,擁有著共同的目標,因此在相處的時候,也會多了一分親近。


    自從見識過程硯在對待吐穀渾的一係列戰爭的表現之後,作為邊軍將軍的樊興當然知道這個十分年輕就已經爵至國公的年輕人的手段。並且在對吐穀渾的戰爭之中,邊軍將軍樊興也實實在在的得到了許多的好處。


    雖然都說“功名但在馬上取”,可是有的時候,你自己在馬上獲取的功勞,有可能在功勞簿的上麵出現在別人的名下。可是經過了吐穀渾之戰的樊興知道,程硯並不是那種喜歡分潤軍功的存在。


    在程硯的眼中,隻要是你取得的軍功,那麽在功勞簿上,就一定會出現在你的名字之下。對吐穀渾的戰爭之中,雖然有著各方勢力的加入,可是程硯寧願將自己的軍功拿出來分潤給別的勢力,也不願意讓自己麾下的軍士們所取得的軍功被別人占用,雖然事情當時鬧的不是很愉快,可是作為早已經將這一切都看透的邊軍將軍來說,程硯雖給予他的震撼,不可謂不顛覆。


    如今在涼州城外,見到了已經成為一軍主將的程硯,能夠在程硯的麾下獲取軍功,對於樊興而言,或許是他這一輩子走出他這個邊軍將軍職位的唯一契機。因此,對於程硯的到來,樊興不僅僅擁有著對袍澤的歡迎,更是看到了讓自己一飛衝天的機會。


    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激動,樊興和程硯相護寒暄之後,就將虎賁衛的軍士們再一次安置到了涼州城外的大營之中。而程硯,作為一軍主將,他的去處當然就是涼州城內的帥府。


    都說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可是對於邊城來說,每一座帥府所迎接的將帥都不會是僅僅一人。


    對於樊興痛痛快快的將涼州城內的帥府空餘出來,程硯雖然表麵並沒有說什麽,可是內心還是十分滿意的。作為一軍主將來說,任何一個不聽指揮的將軍,有可能就是造成一場戰鬥失敗的導火索。


    看到樊興不似作假的態度,程硯欣然接受了樊興的請求,進入到了涼州城內的帥府,隻是因為此次出征程硯並沒有攜帶家眷,因此程硯並沒有讓同樣是“孤家寡人”的樊興搬離帥府。


    一方麵,在接下來應對吐蕃的事情之中,程硯需要樊興的諸多配合,程硯雖然是率領著虎賁軍前來,雖然程硯在邊軍之中也有著赫赫威名,可是相對於樊興來說,邊軍的將士們其實更加熟悉樊興。


    另一方麵,程硯雖然已經是此地的主將,可是程硯畢竟是剛剛到達,因此在許多事情上,雖然大家都知道是表麵功夫,可是大家還是要十分默契的將這一份表麵功夫給做足做全。雖然在有些人眼中,這是一種虛偽,可是事實上,這又何嚐不是另類的“江湖”呢?


    進入帥府之後,程硯將手中的虎符交到樊興的手中,在涼州城內一眾官吏的見證之下,樊興驗證了虎符的真實,同時也將涼州城內外的軍隊的掌控權從樊興的手中移交到程硯的手中。


    當然,在接收了涼州城的軍權之後,程硯需要做的就是將吐穀渾故地的各個留守的邊軍隊伍的軍權,全部拿到手中。隻是這個事情並不著急。


    程硯的到來,預示著某些事情的即將發生。也因此,程硯接收涼州城內外軍權之後,下達的第一條軍令就是將駐守在吐穀渾故地的各支大唐軍隊的將軍召集起來。


    一方麵是因為程硯需要將這些軍隊的軍權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另一方麵是因為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戰爭,需要程硯知道這些軍隊最真實的戰鬥力,從而可以在接下來的戰爭之中,對麾下的軍隊做到量才而用。


    這並不是程硯過分小心,《孫子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


    雖然在內心之中,程硯其實並不是十分看得上此時的吐穀渾的軍隊的戰鬥力。可是,不可否認的是,此時的吐蕃擁有著曆史上最最有名的讚普(鬆讚幹布),和最最有名的大倫(祿東讚)。


    麵對這樣的敵人,程硯即使知道他們的軍隊戰鬥力相較於大唐的軍隊存在著一定的差距,可是若是程硯真的小看這兩個人,那麽等待程硯的將會是程硯此生之中史無前例的慘敗。


    為了不讓那種局麵發生,程硯希望自己將戰爭的準備工作做到極致,這樣就算從中會出現一些令程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程硯也可以通過這些準備,讓吐蕃在自己的手上吃上一次大虧,從而讓他們知道,此時的大唐並不是史書中安史之亂後虛弱的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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