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人發出慘叫聲,軀體已是入了那些異獸的口。見此景,胥曳胥光兩兄弟皆都伸出手,手掌對向那些異獸,嘴裏念念有詞。


    “以天地為籠,以血滴為引,吾為獸族引領者,聽吾命,得天道,令!”話音一落,兩人瞳孔之間的那條豎線就發紅,周圍空氣似靜止一般形成一道巨大半圓屏障抵在群獸之前。


    空氣屏障內的異獸靜止了7秒,這短短7秒間足矣讓眾人逃離獸口。


    “厲害啊!”洛月瑾見剛剛還群起而攻之的群獸此時突然靜止在那,兇殘的大口還張著,爪下還踩著屍體。


    “快走,待會你就成那腹中之食了。”姬無奕恨鐵不成鋼地擰著洛月瑾後背衣服就跑。


    這般情景斷然不會持續多久,那胥式兩兄弟不像他們父王那般靈氣深厚,而且這群異獸也不單單是一群簡單的獸類。敢違道而行往中心眼去,要麽不怕死,要麽就是太厲害。


    幽昌王族的役獸術能夠靜止獸類已然是強大的術式,高強的武者能夠在這短短時間內就斬去大量異獸的頭顱。


    而他們雖然都是一些天賦弟子,但若是在這麽短時間內進去斬殺異獸,恐怕自己也得入群獸腹中,除非,除非是有那日暗癮人的步法,恐怕才能有力一戰。


    奈何這曠野太大,那峽穀也不能貿然進去,隻有硬著頭皮往前逃去。那卷風襲來也隻得躲避,還不能太靠近,否則就會被吸入。


    逃過了背後獸口又進入了這卷風陣地,果然禍不單行,不少弟子都被卷入進去,在天空之中旋轉,攪得內髒破裂,五官出血。


    卷風越來越密集,速度也漸漸加快,胥式兩兄弟的役獸術也破解,那獸群又逼迫上來,不過也仍然是被卷入其中。


    天越來越陰沉,幾近於夜幕,陰雲低低籠在上空,似乎觸手可及。這樣的變化維持了有半個多時辰,那卷風就憑空消失,落下身體被扭轉得不成樣子的弟子在地上,五官已經是血肉模糊看不清個人樣。


    而那群異獸此時也不顧這群人就直往前麵奔去,似乎前方才是真正的有什麽吸引它們的東西。


    見這般怪異的變化,眾人想退又想跟上,若是真有什麽神物出世,得到了便是一生騰達。


    而原本數人的隊伍經曆了剛才兩番波折現在已經是縮小到了僅有三四十人,況且個個還麵容狼狽。


    那沈一鳴看了看自己的人,掃了一眼其餘王室以及門派之人,唯獨靈夷門他看都不看一眼,“各位,前麵見吧,在下就先一步了。”


    說完他便帶著人趕往那前麵,而冷句話不說背著黑色大劍就追上去,剩下的幾個人也跟著他後麵。


    看見幾個師兄弟都走了,洛月瑾側頭看了看漆靈兒,而漆靈兒站立如竹,衣衫雖被打髒也絲毫不影響她的情緒。


    洛月瑾微微抿著嘴,看了一眼姬無奕,姬無奕臉色凝重,朝等人抱了抱拳,就和洛月瑾施展步法追上去。


    “前麵危險,不可去!”英招似有什麽感應,急得在洛月瑾神格裏上竄下跳,要是洛月瑾受到什麽危險殞了命,它也跟著遭殃。


    “我知道,可是,招招,不去試試,又怎麽會知道自己行不行呢?若真是什麽神物,我若能得到,也就能為光複花門出份力了。”


    “人固有一死,是災是運不可免,上蒼給予肉身便是渡劫。”


    英招被洛月瑾這句話說得無話可說,不過它相信,洛月瑾雖貪玩,但是人卻不傻不糊塗,若真是遇到危險,也應該能夠保全身退吧。


    況且如今的花門劫難真還是個迷,洛月瑾和花門有關係,也就不能避免正複花門名聲的責任。


    “那你小心。”許久它才迴應她。


    一路往前似乎氣壓就越低,沿途還能看見許多死去的鳥躺在地上,鳥喙斷裂,翅膀羽毛掉落,血跡遍身,死相慘怪。


    看見這一幕洛月瑾心裏就發怵,到底是什麽引起這麽大異象發生。


    跟上去之後看見幾位師兄和那發明國等人站在前麵一動不動,郎問看見兩人跟上來他招招手,示意兩人噤聲,待兩人走近才看見前方百米處圍著群群獸類,圍成一個大圈,不知中央是何物。


    站在百米開外處依稀見得那周圍有一個屏障,隔絕了裏外,但仍然有強大且神秘的力量從裏麵透露出來,而那群異獸進不去也正是因為那屏障。


    “看!那日的鴕圍!”洛月瑾眼尖看見異獸群中的鴕圍,此時那鴕圍正凝起一道光團擊向那屏障,那屏障不為所動,絲毫沒有動搖破裂的跡象。


    見這般,那群異獸都對著那屏障咆哮,卻又不敢像鴕圍那般攻擊屏障。


    身後聚集越來越多的人,不過都站在百米開外處看著前方那景象不敢貿然行動。


    而潿洲這一異象也被外麵的各路探眼上報給五州王室,畢竟裏麵涉及到的人都跟五州未來有關。


    “真有此事?”


    “迴王的話,千真萬確。”


    王宮大殿高堂之上,姬王捏著聖椅把手,不怒自威。


    “既然如此,派柳公公去吧,隻需要二王出來就行,其他人,隨著自生自滅吧。”


    “可王上,儲王呢?”探眼執手舉在頭頂,眼睛不敢看姬王。


    “孤的話,聽不懂嗎?”姬王的眼神如殺人刀,那探眼隻覺冷汗滴下,“屬下知錯!”


    “嗯。”


    從殿內出來之後那探眼才敢抬手擦去臉頰旁冷汗,大步流星去請那柳公公入潿洲。


    而同樣的其餘四州王宮大殿內都有探眼在稟報這一緊急消息。


    焦明國國主漆德深此時踱步在殿內,旁邊還站著一位白眉男子。


    “國主,何事之急?”


    “潿洲異象起。”


    “哦?救公主。”那白眉男子一出口便是年輕男子的聲音。


    “不僅。”


    那男子挑了下眉,不僅僅隻救公主?“誰?”


    “她。”


    漆德深從懷裏摸出畫軸遞給他,那男子打開,畫上之人正是洛月瑾。


    “懷藝,此事隻有你知我知,連靈兒都不可讓她知道。如何救,你且來安排,救往何處也隨你,讓她活下來就好。”


    漆德深背著手背對著他,心裏隻得哀歎。都是孽緣啊!


    “好,你且放心。”


    “懷藝,”漆德深轉身看見跨出大殿的男子,“切記,一切隱秘行事。”


    那男子點點頭,畫上之人是誰他不得知,不過憑著漆德深的表現和那張臉他倒能猜出個一二了。


    而與此同時,各地都在進行著暗中救人的行動,而在潿洲深處的一群人自然不知道這外麵發生的一切暗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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