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日早上,聯軍占據一些丘陵山,架設大炮對整個東江防線發起炮擊,六十公裏的戰線上,炮聲震耳欲聾。


    虎門沙角炮台到東江段的防線遭到海陸重炮攻擊,陣地上的士兵躲在戰壕裏不敢冒頭。


    部分工事被炸毀,有些士兵被埋在泥土裏。


    “該死的洋人!”各處指揮官來來迴迴穿梭著,指揮士兵救人和補位。


    好在,戰壕夠深,水泥修的工事夠堅硬。


    虎門炮台觀察到敵軍火炮弧線,對其進行盲戰,可惜效果不佳。


    布置在東江段陣地的三個一零五火炮營進行還擊,轟擊聯軍的前沿陣地,但隻能覆蓋部分地區,與對方幾百門大炮相比,戰果不明顯。


    聯軍的炮擊持續一個早上,中午時刻,步兵出動了,試圖突破東江和虎門陣地的各處橋頭。


    為了防止被桂王軍密集的火力網收割,斯科特讓聯軍進攻部隊分散衝鋒,突擊部隊帶了鋼板盾牌。


    “全線開火,各師炮兵營給我狠狠轟死他們。”第七軍軍長邱昊大聲命令道,同時,給南沙炮台的友軍打旗號,讓他們從對岸炮擊支援。


    第四軍軍長林學陽早就命令全線開火,他的前麵是普軍和聯邦軍,戰鬥力不弱。


    五萬人防守六十多公裏沿江防線,依靠堅固的碉堡工事和兩三百米寬的河水,利用重機槍及火炮,不斷擊殺衝鋒中的聯軍。


    盡管聯軍士兵英勇,火炮有視野優勢,可終究是血肉之軀,全線數萬人的衝鋒,第一波就倒下無數人。


    整條戰線的聯軍每次看到江水的影子,又被吐著火龍的重機槍壓迴去。


    付出巨大傷亡後,東江段的聯邦軍和普軍連江東岸的河堤都沒摸到,虎門陸地段的鷹軍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來來迴迴打了兩天。


    兩天時間裏,聯軍發動十幾次攻擊,均被打退。


    聯軍發現不對勁,兩百多門大口徑重炮難以摧毀桂王軍堅固的工事,別看對方陣地幾十公裏,人數不多,但火力點能交叉覆蓋。


    每一座江上的通道宛如通往地府的陰間路。


    夜晚,衝鋒兩天的聯軍停下來,想起來要思考戰術。


    “斯科特將軍,聯軍兩天損失上萬人,不能再這麽打下去,不然會重蹈第一次戰役的結局。”貝克爾猶豫了。


    第一天找不到突破點,第二天找不到,第三天也找不到,全線進攻隻是無謂的犧牲。


    “是啊,我讚同貝克爾將軍的建議,我們該換一種打法。”巴赫中將附和。


    斯科特很煩兩人的態度,遇到傷亡就猶猶豫豫,怕這怕那,不過,他耐著性子聽聽兩人的想法。


    “兩位有什麽想法?”


    貝克爾走到地圖前,“我建議單點突破的打法,虎門段的河雖不及東江寬,但同樣難以攻擊,各位看看,虎門段和東江段有一個交叉點沙田鎮,這裏是唯一無江防線,隻要拿下這裏,就能切斷虎門段和東江段的聯係,形成一個包圍圈。


    他們想增援,隻能從珠江上來,但肯定有限,聯軍集中優勢兵力強行吃掉他們,第一次戰役時桂王軍能不計傷亡衝鋒,我們也能做到。


    沙田交給斯科特將軍,我負責拿下東江和羅水交界處的東江橋,這裏是省道,因有分流,河麵寬度一百來米,難度很大,不過隻要攻占石橋,沿著省道將守軍包圍在東莞虎門這片區域,聚而殲之。


    兩道包圍圈,相信能給予那位小親王一記沉重的打擊。”


    貝克爾對自己的戰術很自信。


    兩百多門重炮,分開支援還突破不了,他可以迴去學畫畫了。


    斯科特:“我軍無法突擊到陣前,該怎麽辦?”


    “斯科特將軍,我軍有三十門大口徑重炮及數百門重炮,兩線均分,今晚拉到攻擊位,集中炮擊,重點打擊敵軍堡壘,我就不相信桂王軍的士兵是鋼鐵之軀,頂著炸彈還擊。”


    有火力就要發揮其價值,而不是留著過年,這是貝克爾的作戰思維。


    “好,明天試一試。”


    斯科特同意這個戰術。


    第二天,聯軍發動全線佯攻。


    沙田遭到幾百門重炮的集中攻擊。


    一些碉堡和機槍陣地在持續攻擊中被三零五毫米榴彈炮摧毀。


    “媽的,洋人火炮太強。”


    98團負責防守沙田,團長孫強看著前沿陣地的火力點被打掉,恨得牙癢癢。


    可沒辦法,敵軍的大炮一直轟,炸毀為止。


    火力點被打掉,敵軍的步兵趁機摸近。


    “敵人上來了,給我站起來射擊。”孫強大聲喊叫著。


    聽到命令,剩餘的重機槍堡壘和步兵立即還擊。


    可是,敵軍的炮火實在太猛。


    “團長,傷亡太大了。”一營長跑來匯報,戰壕遭到密集炮擊,士兵根本抬不起頭,甚至躲在戰壕裏也被炸死炸傷許多人。


    “不要管,這裏不能丟,軍長會派援軍來的。”孫強說完帶著警衛跑到第一線,隻要有重機槍堡壘在,他們就能堅持下去,不能讓敵軍靠近重機槍堡壘。


    盡管有側翼的掩護,不到一千五百人的98團陣地還是被數以萬計的聯軍突破,雙方在戰壕進行決戰。


    旁邊的師團主動派人去支援98團。


    沙田的激烈戰鬥,讓邱昊意識到不對勁,判斷聯軍想切斷沙田。


    邱昊當即讓副軍長石遠航親自帶預備團去支援,臨近的各團派出預備連去支援,98團的部分重機槍陣地還在,必須將敵軍打迴去,邱昊又命令所屬火炮向沙田陣地支援,並請求重炮營支援。


    東江省道石橋。


    第四軍同一時間遭到進攻。


    貝克爾和斯科特一樣,先重點摧毀橋頭陣地的機槍陣地和堡壘,看到橋對岸火力減少,他命令兩個先鋒師發起突擊。


    林學陽冷笑,重點摧毀堡壘又怎樣,這一帶的船隻被征用,兩百多米寬的橋和水麵,他不信普軍是天河水軍。


    不過,林學陽小看貝克爾了。


    一晚上的時間,普軍竟然製作了大量的木筏和竹筏。


    初春的水流速度不大,給了普軍機會。


    貝克爾看到數千人遊到河中,嘴角露出笑容,隻要靠近對岸就成功一半,下一步就是在東岸建立機槍陣地,掩護對岸的士兵突進守軍陣地。


    “橋頭重機槍和炮兵營按計劃打橋頭,其他人給我打河裏麵的,送他們到下遊去喂魚。”林學陽下令完,從防線陣地上抽調兵力。


    貝克爾恐怕不知道半渡而擊這個戰術。


    隨著第四軍重點照顧,普軍士兵一點還手餘地都沒有,重機槍抬不上木筏和竹筏,除了火炮支援,隻能等死。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中彈掉入河裏,剩下的士兵大部分跳河求生。


    有些人勉強遊到西岸,被第四軍的士兵翻出陣地來補槍,不過,敵軍的火炮猛烈,補人犧牲了不少士兵。


    見如此情形,貝克爾氣得跳腳。


    東江橋南北兩座橋上堆滿了屍體,貝克爾隻能下令停止。


    他希望斯科特那邊能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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