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鄭同覺得他挺倒黴,看個打架還能把自己扯進去。


    煤球媽指著鄭同鼻子罵:“鄭同,你個缺德帶冒煙的,你在旁邊看著,還能讓他們打起來?還把我兒子頭打破,你是幹什麽吃的?


    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我兒子那可是考大學的腦袋,壞了你們得賠!”


    鄭同摸了摸臉上的唾沫星子,這娘們真彪悍,他有理由相信,煤球這小子缺德的嘴,絕對是跟他媽學的。


    鄭同不跟她一般見識,畢竟她兒子腦袋開了瓢,說些不講理的話也有情可原。


    過了一會兒,醫生檢查完畢,說沒啥大事,就是腦袋上砸破個小口子,縫了兩針,然後又交代了注意事項,就可以出院了。


    鄭同把錢都交完,秦淮如才來,煤球媽自然對著秦淮如又一頓噴,還讓秦淮如給她兒子送兩隻老母雞補補。


    秦淮如看著煤球母子走遠,轉頭問鄭同:“到底怎麽迴事?我迴家就聽說這事,就趕緊來醫院。”


    鄭同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你說我招誰惹誰了?就看個熱鬧,還被她們母子輪著罵。還有這個,你得把錢給我吧?”


    秦淮如看了一眼交費單,接了過來,又看了鄭同一眼說道:“要是我,我也罵你,看著他們打架還能打出事來,藥費沒有,你還得再給我買兩隻老母雞。”


    “秦淮如,你這可就不講理啦!”


    “我給你講理,我跟你講的著麽?”


    說完,小腰一扭,轉身就走。


    鄭同徹底沒招,對於不講理的女人,還是自己的女人,他是一點招都沒有。


    鄭同和秦淮如走在迴四合院的路上……在沒有熟人的情況下,兩人說笑就沒那麽顧忌。


    結果這一幕,正好被馬路對麵的許大茂看見……


    他看著鄭同跟秦淮如有說有笑,他覺得這倆人絕對有事。


    “鄭同,你終於有把柄落在我手裏,看我不整的你身敗名裂,我就不是許大茂!”


    許大茂去婁家接婁小娥,結果還是铩羽而歸。


    這讓他更加恨鄭同,他覺得鄭同絕對不是什麽好鳥,因為他在鄭同身上聞到同類的氣息,鄭同對他媳婦絕對沒安好心。


    什麽無意間被婁小娥撞倒?


    那些都是騙鬼的。


    ……


    鄭同和秦淮如迴到四合院,兩人分開,各自迴家。


    賈張氏看到秦淮如迴來,連忙問怎麽樣了?


    “煤球沒大事。”


    賈張氏剛鬆口氣,就聽秦淮如接著說:“頭上縫了兩針,煤球媽讓咱賠兩隻老母雞,說是給煤球補身體。”


    賈張氏一聽就不願意了。


    “兩隻老母雞?她家煤球要做月子呀?送一斤雞蛋就行了,又不是沒賠錢。”賈張氏說到賠錢,連忙問賠多少錢?


    秦淮如把鄭同給她的繳費單拿出來:“花了三塊八毛錢,這還不算買老母雞的錢,買完老母雞,又得最少四塊錢,過兩天煤球還要換藥,還得花錢。”


    賈張氏這一算,裏外她家得賠進去十塊錢,她兒媳婦一個月才掙二十多塊錢,這都賠進去一半,接下來一個月可怎麽過呀?


    “哎呦,這可怎麽活呀?這是要逼死人呐!”


    秦淮如看婆婆哭嚎,她也不管,就得讓婆婆知道沒錢的難處,這樣她教訓棒梗,才不會被阻攔。


    秦淮如臉色嚴肅的看著站在一旁一臉倔強的棒梗,厲聲說道:“棒梗,你給我跪下!”


    棒梗聽話的跪在地上,可眼裏全是不屈服。


    賈張氏想阻攔,可想到那十塊錢,頓時心疼的停頓下來。


    “你跟人打鬧竟敢扔磚頭,你可知道這一磚頭下去,咱家賠進去多少錢?你媽我一個月才掙多少錢?你這是想讓全家陪著你挨餓!


    你要是扔的再狠一些,把人打壞,打死,你就得賠命!”


    秦淮如想到這些,心裏也有些後怕,棒梗要是真的把人打壞,可怎麽辦才好?


    想到這,秦淮如眼淚就下來了。哭道:“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你如果進去了,我跟你奶也不活了,我們跟你一起死!嗚嗚……”


    剛才還倔強的棒梗,在他媽的眼淚下,徹底屈服了。


    他也被他媽說的話嚇著,賠命的話他也許不能理解那麽透徹,可讓一家人餓肚子,這是他不願意的,如果因為他讓妹妹餓肚子,他心裏會很難過。


    “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打架了,也不敢拿磚頭砸人……媽,我錯了。”


    秦淮如看棒梗認錯,慢慢止住了哭聲。


    賈張氏也趕緊勸道:“棒梗也認了錯,你就別哭了,錢也賠了,大不了咱們就省吃一個月。”


    賈家教育孩子的動靜驚動了中院的人家。


    傻柱聽到後,就欠欠的來到賈家,他走到門口,剛好聽到棒梗認錯,賈張氏說省吃。


    “我當多大點事呢,爺們兒不打架那還是爺們兒麽?我小時候經常跟人打架,也把人腦袋開過瓢,這都不算多大的事……”


    “柱子!你別說了,我在教育孩子呢!”


    秦淮如聽了傻柱的一席話,頓時氣的夠嗆,她剛把棒梗教育的認了錯,傻柱就過來給她扒豁。


    可傻柱子還沒看出停,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知道,秦姐你不用擔心吃的,我那還有些棒子麵,以後我每天再給你家帶些剩菜……”


    “柱子!”


    秦淮如現在最不願聽到“剩菜”二字,如果沒有空間,她可以一輩子卑微下去,直到棒梗長大成人。


    可她現在有了依靠,就不願迴憶過去的不堪,傻柱提到“剩菜”,就讓秦淮如想起自己為了口吃的,去討好傻柱,討好院裏的每一個人。


    曾經的秦淮如也很驕傲,她從小到大長的好看,長大後又嫁到城裏,賈東旭在易中海的幫助下,工資不低。


    所以她生活過得雖然不是多麽富裕,可那也是一段美好的歲月。


    直到賈東旭早逝,她才嚐到人生的苦楚,才學會低眉順目,靠討好賣慘過日子。


    “柱子,我家的事情自己解決,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傻柱也看出秦淮如臉色不好,悻悻的答應一聲,然後迴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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