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一階法術不可能這麽快打破我的防禦!”菲比驚恐萬分。


    諾亞的攻擊直擊她的長矛,將所有力量傳導給她。她被迫大步後退,忍受著行動帶來的痛苦。然而,黑煙開始侵蝕她的長袍,緩慢消耗其力量,並且逐漸蔓延到她的皮膚上。無論她如何後撤,諾亞始終緊逼在前,毫不放鬆。


    當她的背撞到了地下房間的牆壁,無法再繼續後退時,諾亞的攻勢變得更加猛烈。


    菲比拚力阻擋攻擊,但在失去武技效果的支持下,防守已不如之前那樣得心應手。她的長袍上出現了多處劃痕,身體上的傷口也開始積累,諾亞終於讓她流血了!而且,黑煙持續圍繞在她的身影周圍,不斷吞噬著她的長袍和肌膚。


    “我會死在這裏嗎?”麵對如此絕境,她找不到任何出路,最終隻能考慮這個可能。


    “我能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她開始恐慌,武技動作執行中出現失誤,而這些失誤立即被諾亞抓住機會利用。


    諾亞的兩次攻擊刺入她的腰間,終結了她生存的掙紮。


    菲比柔弱的聲音迴蕩在房間內:“為什麽?我不應該得到這樣的結局。”


    聽到她的話,諾亞的眼神變得陰沉,但他並未停止進攻,一劍刺向她的胸口,造成致命傷。她的皮膚堅硬粗糙,猶如岩石一般,但當諾亞全力出擊時,仍然無法抵擋住他的攻擊。菲比的生命力就在諾亞的眼前消逝。


    又一名貴族因他而亡。


    諾亞沒有浪費時間,迅速收拾起她的遺物,匆忙將她的屍體帶到先前放置曼努埃爾屍體的地方。


    然後,他用黑煙覆蓋這一區域,等待所有痕跡消失殆盡。


    “接下來,就是戰場。”諾亞利用有毒黑煙抹去了地下房間中的戰鬥痕跡,摧毀了沾滿血跡的土地,並掩蓋了牆上刀砍的痕跡。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檢查完房間後,諾亞想道。他取出幾瓶藥劑,立刻服下。這場戰鬥十分艱難,諾亞希望在下一波蠕蟲來臨之前盡快恢複到巔峰狀態。


    “她很強,如果沒有我的法術,戰勝她會非常困難。”諾亞坐在地上休息時,在心中評判著。


    接著,她最後的話語在他的腦海中迴響,使他陷入深深的思考。


    “有多少人真的該死呢?”


    諾亞迴憶起自己兩世的經曆。


    “在我前世的世界裏,窮人被剝削至餓死。戰爭無處不在,強大的人們隻關心自己的利益,弱者總是被無情拋棄。”


    “這裏也是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單個人有可能成為極其強大的存在,強大到規則和倫理都必須向他低頭。因此,權力的手段被嚴格控製,貴族們隨著時間推移總是能積累更多權力。畢竟,善惡隻是人類的概念,它們的意義並非絕對。”


    這是他在前世就已經得出的結論。然而,在他的前世世界,人類無法逃脫那些規則束縛。他們受限於少數強權人物所決定的意義,被迫勞作以購買自由,不過是社會這頭恐怖怪獸手中的提線木偶。


    諾亞在那裏對生活失去了所有的依戀,隻想獨自度過餘生,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做僅有的幾件事情。


    在這個新世界裏,人類卻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填海,隻需意念便能成為神隻、觸及星辰。諾亞終於找到了超越任何規則和倫理的東西,一種淩駕於善惡模糊含義之上的存在,一種讓他想要重新活下去的動力。然而,人類的行為始終如一。


    他的修煉之旅受到身份的阻礙,以及那些試圖操控他的人的影響,在貴族眼中,他不過是一個需要限製和利用的棋子。


    “告訴我,徒弟,當你遇到一個更快、更強,而且智謀在你之上,無法智取的對手時,你能怎麽做?”威廉在第一次訓練時的話在他腦海中迴響。很久以前,諾亞就已經理解了這句話背後的教誨。


    世界是不公平的。如果你沒有崇高的地位,放棄野心便是求生的關鍵。


    “那還算得上是生活嗎?妥協的生活隻會導向充滿遺憾的人生。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再次過上可悲的生活,放棄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根本原因。我不能那麽做。”


    諾亞早已得出這樣的結論,但菲比的話喚起了他那些陳舊的疑慮。


    房間裏響起一陣爬行的聲音,似乎正如諾亞預測的那樣,魔獸已經抵達。


    諾亞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他知道不能再休息了。


    “對於這個問題,還有另一個答案。”


    他想起巴爾萬莊園裏的師父,微微一笑。


    “如果對手比我快,我會設下陷阱阻止他逃脫;如果對手比我強,我會避開他的攻擊直到他筋疲力盡;如果對手比我聰明,我會斬斷他的四肢,令他無法采取任何行動;如果他兼具三者……”


    大約一百隻魔獸從房間的隧道中湧出。


    這一次,除了三階魔獸外,甚至還有更低階的魔獸版本。


    “如果他兼具這三點,我會變成怪物,不惜一切代價擊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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