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銘文想象成一行文本,因為你能讀懂它所用的語言。然而,簡單的文字無法表達“元氣”的語言,所以修煉者才會使用銘文代替詞語。同樣地,用來書寫的墨水也不能是普通的——因為普通墨水承載不了“元氣”背後的真實含義。那麽,銘文所需的墨水該由什麽構成呢?”


    伊沃喝了一口酒,等待諾亞的迴答。


    “隻有“元氣”本身才能書寫它的語言。”


    伊沃點頭:“沒錯。但在元素煉製中,是由修煉者的意誌來決定銘刻效果的。無需翻譯或理解,修煉者設定自己文字背後的含義。”


    諾亞坐在伊沃麵前的地麵上,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在調和法中,修煉者學習聆聽並複製“元氣”的含義,用“元氣”自身來書寫。而在元素煉製中,修煉者書寫自己的含義,難怪需要強大的意誌力才能創造出令人滿意的效果。”


    他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抬頭看向教授。


    “元素煉製中的墨水是什麽呢?”


    伊沃再次點頭,繼續解釋:“這是此方法首先要解決的問題之一。即便修煉者的意誌與天地相當,若缺少能夠承載其文字意義的墨水,也將無濟於事。然而,唯有“元氣”才能帶來如此神奇的效果。”


    伊沃從背包裏拿出一本汙穢不堪的書,遞給了諾亞。


    “可以想象,天地間的“元氣”絕不會聽從修煉者的指示,畢竟它才剛剛允許少數人聽見它的語言。因此,如果你想使用元素煉製的方法,就需要從天地間竊取“元氣”。”


    伊沃指著那本書,諾亞小心翼翼地翻開。他完全被這番講解吸引住,全然不顧書頁破舊不堪的狀態。


    書中詳細描繪了一種吸收並提煉“元氣”的技術。


    諾亞瞪大眼睛閱讀,然後以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這真的可能嗎?”


    伊沃點點頭,發出一陣輕笑:“這隻是方法的第一部分,它將使你儲存用於銘刻的‘墨水’。之後就是鍛造階段,但我不想在你成功掌握這一部分之前增加我的頭痛去解釋它。”


    伊沃起身準備離開,卻被諾亞叫住。


    “我怎麽知道這一切都是可能的?根據我在這裏讀到的內容,其中很多過程都與修煉理論相衝突。”


    伊沃嗤之以鼻,從背包裏抽出一把小刀鞘。


    “你以前見過銘刻過的武器嗎?”


    諾亞點頭,並仔細觀察那把刀。


    “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也是唯一一個我成功穩定煉製出的產品。我在其中注入了我對鋒利的理解。”


    他小心地將刀刃抽出不到一厘米後,又迅速將其收迴刀鞘。


    “如果你決定放棄,我就要收迴這本書。”


    伊沃走出住所,諾亞仍坐在地上,困惑不已。


    “他是不是腦損傷了?剛才那個手勢……”


    砰!


    他停下了思緒,因為他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他轉過身,瞳孔收縮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床被割成了兩半,牆壁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垂直劃痕。


    “怎麽迴事?這究竟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諾亞站起來檢查床鋪,隻見切口平整,還殘留著一些“元氣”的痕跡。


    他又低頭看著手中的書,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曾忍受七獄鑄體術,隻因家族想要減緩我的進步速度。既然天地也想這樣做,我認為嚐試危險的事情並無不妥。”


    他坐在破碎的床沿上,開始一頁頁研讀書中的內容。


    “識海內吸收並提煉“元氣”,這簡直是瘋狂之舉。”


    這種技巧創造了一種方式,讓精神領域吸收環境中的“元氣”,然後將其精煉為修煉者自身的能量形式。


    “但是識海幾乎是非物質化的,它如何能儲存如此強大的力量?”


    精神領域是修煉者身上最為獨立的部分。


    即便在丹田中,“元氣”也會抗拒壓縮,保持其本質,如果在識海內精煉,會對精神領域造成怎樣的影響?


    “也許伊沃的精神領域的裂痕就是這樣來的。”


    諾亞記住這套技巧,決定試一試。


    “那就先從半個指甲大小開始吧。”


    諾亞集中精力,識海中的半透明身影睜開眼睛。


    他在識海深處向下移動。


    “這裏一旦操作失敗,造成的損害會相對較小。”


    他的身影蹲下,雙手觸及識海的邊界,逐漸深入到精神領域的實質之中。


    幾分鍾後,兩隻手從識海邊緣探出,進入了物質世界。


    諾亞感到雙手被外界壓力分解,但識海內的水流進入他的虛無之軀,重新構建了他的雙手。


    諾亞忍耐痛苦,急忙做出一個手勢,消耗更多精神能量,在外界形成一股吸力。


    幾秒鍾之內,一小股黑色的“元氣”抵達他的雙手,通過半透明的身體作為連接進入他的識海。


    這股“元氣”剛一進入精神領域的邊界,立刻被識海包圍,瘋狂掙紮試圖逃離束縛。


    在某個節點,“元氣”自我引爆,產生的衝擊波令諾亞整個精神領域劇烈震動。


    諾亞中斷了技法,睜開真實的眼睛,抱頭承受著無比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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