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以極高的速度朝著峽穀迷霧籠罩的穀底墜去。即使擁有二級體質,臉部所承受的壓力也幾乎無法忍受,更不用說以這種速度撞擊地麵會發生什麽了。


    諾亞在心中咒罵,試圖將雙劍刺入岩壁,但岩石堅硬無比,隻有刀尖勉強刺入其表麵。隨著他不斷下墜並緊握武器,岩壁上留下兩道筆直的痕跡。


    他的下降速度逐漸減緩,然而岩壁上的岩石變得更加堅硬,他的雙劍從之前劃出的溝槽中滑出。諾亞的墜落速度再次加快,無論嚐試多少次,他的劍都無法再刺入岩石。


    他看向下方,發現左側幾百米下方有一個小洞穴。他堅定決心,將雙劍歸鞘,然後手腳並用按向岩壁。岩石與高速產生的摩擦力瞬間將他的皮膚磨破,但諾亞咬牙堅持,等待最佳時機采取行動。


    當洞穴距離適當時,他用力向左方推擠岩壁。諾亞斜向下墜,並在空中蜷縮身體以減少受力麵積,將頭置於雙腿之間保護頭部。他的身體撞入洞穴內壁,發出陣陣碎裂之聲,但他觸地後又順著坡度滑向峽穀深處。


    他的雙腿和左臂已經失去知覺,於是他迅速伸出右手,向著洞穴邊緣抓去。一股極端的壓力作用在他的右肩上,但他始終沒有鬆開手,忍耐著劇痛直到壓力消失。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掛在洞口邊緣,其餘四肢無力地搖擺著朝峽穀底部垂落。諾亞用力拉動右手,將自己拉進洞穴,隨後狠咬住地麵,將手臂更深地插入洞穴內,同時帶動身體向上移動。雖然牙齒並未能穿透岩石,卻足以支撐一段時間,直至他的手找到洞內更深的著力點。


    經過幾次重複這個過程,諾亞的身體終於完全躺在洞穴的地麵上。


    “我還活著。”這是他在停止下墜後的第一個念頭。


    他用剩餘的力氣摸向腰間衣物下的一個地方,取出一枚銀戒時微微一笑。看到這枚戒指,他放鬆下來,最後閃過一個念頭:“我還能活下來。”


    ……


    第二天,一陣來自全身的疼痛將諾亞喚醒。他環顧四周,想起了戰鬥的情景。


    “不知道留在那裏會不會更糟。巴茲爾可能已經死了,如果我在戰場上待下去,恐怕也會遭遇相同的命運。”


    他緩慢地伸出手,將那枚銀戒戴在食指上,冰冷的感覺觸及掌心被刮擦過的肌膚。一塊風幹的肉出現在麵前,諾亞立刻狼吞虎咽起來。自從得到虛空戒指後,他就開始在裏麵積累食物和有用的物品,為前往學院的旅行做準備。


    在進食的同時,他打量著周圍的洞穴,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洞穴大小不過兩米見方、一米高,諾亞躺在其中幾乎占據了全部空間。


    “幸好這裏還不算太小,否則以那種速度,能否準確撞入洞穴還真不好說。”


    接著他關注起自己的身體狀況。“雙腿骨折,左臂也斷了。雙手雙腳的皮膚都被磨破,右肩接近脫臼,肋骨也有幾處斷裂。”


    他看向洞外,隻見峽穀中隻剩下淡淡的霧氣縈繞。“再加上我現在身處的地方,連中等貴族家族都難以抵擋,我想我大概是死定了。”


    他又想起那摧毀巴茲爾馬車的雷霆一擊,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嗯,大概率的死亡總比確定無疑的死亡要好些。真不知道師傅為何會允許我去執行這種自殺任務。”


    他思索了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不,如果他知道所有情況,肯定會阻止我的。可到底是誰有力量故意隱瞞實情,隻為了把我送到那裏?”


    腦海中浮現出父親的臉龐,但他馬上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後。“這件事先放到後麵考慮吧,即便真是他,我也不能做什麽,否則母親就不會還在受苦了。”


    諾亞慢慢坐起身,倚靠在岩壁上,看著身上的傷勢。“我得先恢複過來,然後再想辦法離開這裏。這裏的‘元氣’濃度似乎比地表更高,所以應該能更快痊愈,但我還是得想想辦法加速康複進程。”


    他撕開衣服製作成繩索,身邊出現了三件武器。他調整斷掉的肢體,利用虛空戒指中的武器作為夾板固定住,並綁紮好。接著又出現了一塊風幹肉,他慢慢地吃了起來,然後閉上眼睛,集中精力引導體內的“元氣”優先進行傷口愈合,而非滋養身體。


    接下來的日子,諾亞靜靜地躺在地上,等待傷勢逐漸恢複。有時他會睜開眼睛進食飲水或調整夾板的位置,但大部分時間都在專注於引導“元氣”療傷。


    兩周之後,他才終於能夠再次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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