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缺點是修煉過程中的高死亡率,因為過程中任何一個錯誤都可能導致修煉者喪命。還有就是過程的難度,因為在身體被破壞和重建的過程中,修煉者必須主動控製‘靈力’。此外,由於穴位位於背部,修煉者自己無法終止,需要一位技藝嫻熟的助手協助。同時,在完成七次修煉之前,修煉者不能練習任何不同的功法,因為體內的穴位還很脆弱,無法承受不同滋養方式的影響。最後是這種方法是否值得使用的問題,因為修煉者可以選擇等待丹田自然形成,然後采用正統的養身法,而不是冒著生命危險嚐試這個方法。據說該方法的創始人——瘋醫,他的丹田曾嚴重受損,但他並未放棄修煉,因此才創出此法。”


    諾亞跟隨威廉沿著岩石通道向下走,邊走邊詢問,而師父隻是在他每說完一句話時點頭迴應。


    身後傳來一陣聲音,光線的來源被切斷了,原來是牆壁自行關閉了。


    這時,諾亞注意到通道底部有一些微弱的燈光,那是固定在洞穴牆壁上的木製火把。


    憑借他已相當強大的精神能量,即使眼睛還未適應黑暗,也能繼續往下走。


    “完成所有七個周期後,最大的優勢在於你將獲得一個對‘靈力’極為敏感的三級體質,這會增強你的武技運用,大幅度強化感官能力。之所以說體質可以達到三級,是因為經過七個周期後,‘靈力’的質量將等同於丹田中的,滋養程度也會相同。另外,與其他滋養技巧不同,七獄鑄體術無需通過特定形式或姿勢打坐來補充體內的‘靈力’,因為在每個周期中形成的穴位會持續吸收‘靈力’,直至充滿全身。最後,當修煉結束時,身體將像一個小丹田一樣運作,使得修煉者的吸收過程更快,儲存空間更大。需要強調的是,一旦修煉者進入更高層次,這些優勢的效果將會減弱。”


    諾亞說話間,他們經過了一排排金屬牢房,大部分空無一人,隻有少數牢房中關著骨瘦如柴的人。


    過了一會兒,他們向右轉,穿過一道金屬門,進入了一個擺滿刑具的房間。


    威廉指著一張布滿鐵鏽、兩側帶有手銬的金屬桌子。


    “脫掉上衣,趴在地上,我會把你綁在桌子上,並給你一塊布咬住,然後我們就開始吧。”


    正當諾亞準備脫衣服時,威廉猶豫地按住他的肩膀說:


    “從現在起就沒有迴頭路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可以放棄。”


    諾亞看到威廉如此關心的樣子,微微一笑,坦誠迴答道:“對於我來說,自從這個狗娘養的混蛋有了變強的愚蠢夢想以來,就從未有過退路。”


    隨後他脫下衣物,半裸著身體,張開雙臂和雙腿躺在那張用於囚犯受刑的金屬桌子上,背部朝向天花板。


    威廉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天地賦予每個人才能與方法去變得強大,然而人類貪婪,為了獲取更多力量而將方法壟斷。


    “若追求力量,就必須服務於那些能教你如何獲得它的人。我想知道如果我處在眼前這孩子的情境中,我會怎麽做。”


    看著這個10歲半大的小孩躺在刑訊用的桌子上,威廉堅定了決心,靠近了他。


    首先,他把諾亞的手臂和腿都銬在手銬上,然後從袖子裏抽出一塊布塞進諾亞嘴裏。


    “我要開始了,我會按照瘋醫描述的順序摧毀你的七個穴位,之後就要靠你自己了。祝你好運。”


    威廉把手放在諾亞的背上,集中精神。他仔細掃描諾亞的身體,尋找準確的穴位位置。一旦找到,便從自己的丹田提取出七絲“氣息”,將其注入男孩的背部。


    “我要開始了。”


    諾亞緊握鐵鏈,準備好迎接疼痛的衝擊。


    哢嚓!


    第一絲“靈力”引爆,隨之摧毀了一個穴位。難以形容的劇痛穿過諾亞的身體,他口中咬著布發出一聲尖叫。


    “啊——!”


    他感到背部仿佛破碎一般,在痛苦的痙攣中試圖逃離體內的折磨。


    威廉保持著冷靜,因為他知道不能對剩下的六絲“靈力”失去專注。


    “再來兩個!”


    哢嚓哢嚓!


    又有兩絲“靈力”引爆,摧毀了對應的穴位。這一次,諾亞感覺就像有人拿著錘子不斷敲打他已然破裂的背部。


    盡管他尖叫不止、全身抽搐,但諾亞在腦海中反複默念同一句話。


    “忍耐!忍耐!忍耐!”


    他全神貫注保持清醒,此刻他在精神能量方麵的超常進步顯現出了成果。然而,威廉無法等待他適應疼痛。


    “還有三個!”


    哢嚓哢嚓哢嚓!


    諾亞不再嚐試控製身體,或者說他已經無法再控製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威廉用力按住他,他可能已經因為疼痛而將自己的手腳從鐐銬中扯斷。


    布條上出現了血跡,諾亞無休止地尖叫著。他陷入了一種狂亂的狀態,甚至無法分辨自己是在思考還是在喊叫。然而,心中的那個句子依舊未變。


    “忍受下去!”


    “最後一個!”


    哢嚓!


    這次,疼痛並未加劇,但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是……死亡嗎?原來這就是身體死亡與重建之間的競賽!來吧!”


    旋渦正在形成,威廉繼續壓製住諾亞的身體,讓他專注於身體的重建。


    經曆著所有痛苦以及身體瀕臨死亡的感覺,諾亞終於感覺到“氣息”出現在他的背部。它們以高速集聚在他周圍。


    “就是現在!”


    無視所有其他感覺,他隻專注於引導“靈力”流向原本七個穴位所在的位置。


    “靈力”進入現在已經空洞的地方,並不斷積累直至填滿。空間填滿後,諾亞利用剩餘的“靈力”封閉新穴位周圍的空間,等待它們成型。


    一點一滴,“靈力”與一些骨屑混合在一起開始固化,並與他的骨骼和循環係統連接起來。


    新一輪的劇痛襲擊了諾亞,隨著新的穴位強行固定在已有的身體部位上,但他對此已有準備。


    他頑強地堅持著,生命之火逐漸熄滅,走向一個他十分熟悉的黑暗深淵。


    接著,第一個穴位完成了固化過程,徹底穩固在諾亞的身體內。一股力量貫穿全身,穴位開始運作起來。


    接下來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七個新的穴位都在諾亞體內正常運作。


    他堅守著自己創造的隔離屏障,以防萬一出錯,但隨著黑暗越來越遠,他開始放鬆,慢慢釋放了專注力。


    伴隨著新生的生命力量湧入身體,困倦感占據了他的意識,盡管努力保持清醒,但此時威廉托住了他的頭,低聲說:


    “沒事了,你做到了。你現在可以休息了。”


    聽到這些話,諾亞最後的精神防線崩潰了,他當場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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