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偷孩子賣,方向行和方向走都是滿臉嫌惡。


    “過去捉妖門也帶過類似的人迴來。以往的捉妖門長老脾氣都不好,都是殺了才好。也就是近來藥門缺人,捉妖門又是新長老頂了上來。若是從前,最差也該是挖眼拔舌。”


    方向行看著院中的人說道。


    “芩山派中,有不少弟子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其中,便有這些偷竊孩子的人偷來的。也找不迴他們的父母,便來這芩山派中留下來了。”


    一直都在旁聽的小白問了一句。


    “他們偷取的,難道沒有女孩子嗎?”


    方向行一怔。


    “這,還真的沒有見過。反正當初聽他們說起時,都說是偷取的根骨很好的男孩兒,便也留在這裏了。”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自古以來,世人便認為男子傳承,便都把男兒當做寶。自己生不出來,買也想買個男孩兒。女孩兒麽,他們自己的父母就不願意要,何必再偷,偷來又有什麽用處。”


    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位老者,是那日帶走林羅子的那位。


    林羅子也並未被關禁閉,依舊雙手插袖,立在他的身邊。


    老者對著幾人說道。


    “老夫已是聽聞,槐先生的後人來此。想必就是二位吧?請坐。”


    等都坐下後,老者讓林羅子去倒茶。


    林羅子這個小白臉居然是個小心眼的。


    隻給陳陸二人倒了茶,方家兄弟沒有。


    老者氣的嗬斥他。


    “你這種心性!將來如何接管藥門!為人大度才能與同門往來!”


    林羅子隻是輕蔑地看著方家兄弟。


    “咱們這裏,需要什麽大度。他們病了自然要來找我們求藥,我又何須對他們客氣。也就是槐先生當初有恩於我們藥門。我這人就這樣,你對我好,我便把這好對於你。你對我不好,我又何必給你臉。”


    說完,扭臉就出去了。


    氣的老者直跺腳,又自己去倒了一壺茶端出來。


    “老夫李喜藍。身為藥門長老,卻教出了這樣目中無人的弟子。真是讓幾位見笑了。還請代理天師和卦門大弟子莫要見怪。”


    方向走也是帶著氣性的迴他。


    “反正,日後我們不來便是了,你們藥門也不會去我們那卦門。”


    方向行隻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李長老也是歎了口氣。


    “你們年輕人一輩之間,有了過節,當是堂堂正正的解決。我這弟子,他心高氣傲,隻不過是不肯認輸罷了,卻沒個風度。”


    林羅子就是和方向行有過節,他不服。


    林羅子為人爭強好勝,從外表上看著是個小白臉,卻極其好鬥。


    就因為方向行,可真是沒少挨了訓斥。


    尤其他每次都是傷到了自己。


    可偏偏不長記性,還曾公然叫囂著要和方向行比一比,誰贏了誰當這個代理天師。


    結果可想而知。


    方向行沒贏。


    是林羅子自己把自己幹倒了。


    李長老也是頗為頭疼,自己這個弟子怎麽就不長記性。


    換做常人,這麽多次了,誰還會去不自量力的挑戰代理天師。


    可林羅子偏不,他就不服。


    也正是他這種鑽牛角尖的態度,讓他在藥門極為出色,成為了李長老的大弟子。


    可是這人太執拗了。


    他就不停的研製新藥,也不管解藥做出來沒有。反正經常去約戰方向行,方向行並不是個好鬥的性子,也不去理他。


    他就到處和別的門下弟子約了打鬥。


    這會兒方向行就會冒出來,然後讓他自己把自己給幹倒,再迴去挨一頓訓。


    反正仇恨大的,林羅子連方向走一起恨著。


    方向走也是頗為無奈,又好笑,又氣得慌。


    不過林羅子的刻苦精神,在整個芩山派裏都是出了名的。


    方天師也隻能讓自己的兩個兒子避讓他一些算了。


    聽完這些,陳誌強和陸小北倒也沒有剛才那般對林羅子反感了。


    這年頭,執著的人已經很少見了。


    方向行隻當是他吃藥吃多了,吃出毛病來了。


    李長老連連告罪著,陸小北轉移了話題。


    “剛才我聽林羅子說,我外祖父於藥門有恩?不知道李長老方便講講嗎?”


    當然方便,李長老對老頭兒也是印象極為深刻。


    當年藥門受了一場大災,這災禍,來自於馭門。


    馭門有個弟子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竟然養了一窩蝗蟲。


    本來芩連山裏是沒有蝗蟲的。


    是個捉妖門人,外出去救了外麵的蝗災,覺得蝗蟲挺有意思的,帶迴來的。


    帶迴來後被這個馭門弟子看見了,便求了來,想要自己駕馭這種生物。


    他聽捉妖門人說了,這次外麵的災禍就是這種小東西造成的。


    鋪天蓋地的,把人的糧食都吃了。


    若是自己駕馭成了,會不會比馭門長老還厲害?


    帶迴來的蝗蟲還一肚子子兒。


    芩連山是什麽地方?


    山清水秀,靈氣濃厚。


    蝗蟲哪有不成群的道理。


    這一下,藥門便遭了災。


    馭門種的糧食被蝗蟲霍霍光了,蝗蟲便飛到藥門來了。


    藥材種植在田裏的時候,也是糧食。


    當年那天,藥門的天都黃黑黃黑的,到處都是“嗡嗡嗡”的聲音。


    若不是槐先生讓馭門所有的人,把芩山派裏所有的雞鴨都攆了過來,藥門恐怕就完蛋了。


    不單是雞鴨,就連外麵的大鵬都被叫過來救急了。


    馭門所有的鳥類全出動了,老侯也都抓著蝗蟲往嘴裏塞著。


    那一年的雞鴨都格外的肥美。


    蝗災過後,帶蝗蟲迴來的捉妖門人和豢養蝗蟲的弟子都被打了一頓屁股板子。


    藥門雖然損失慘重,但好歹根都留住了。


    一年沒有藥材練手,隻能用存貨。


    那一年馭門山上的草都被拔禿了,來自藥門的報複。


    自那以後,藥門一直看馭門不順眼。


    馭門平常用的藥比較多,這事兒又是他們理虧,所以都是忍著。


    兩個內門又是挨著,林羅子又是個那樣的性子,所以兩門總是會出些過節。


    後來,每到解決過節的時候,方向行便跳出來了。


    林羅子不怨恨方向行才怪呢,他就從未好好的為藥門出過一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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