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強多少算個官二代,也可說是富二代,必然會有一定的好強之心。


    當初上鹿山,是有求於人,所以陳誌強放低姿態。


    如今恢複了陳家大公子的身份,再想起當初入城時被閆豆豆看見的窘迫,陳誌強覺得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人看低了自己。


    冷冷的給馬衙役等人撇下了這句話之後,陳誌強便帶著陸小北和閆豆豆迴家去。


    必須馬上迴去,此時不用爹,更待何時。


    閆豆豆心中竊喜,陳誌強當領頭的和他當這個領頭的沒區別啊。以二人之間以往的交情,肯定事情還是都交給他做。


    陳誌強一路疾走,直衝衝的衝向後院他爹娘的房間。


    小白小賊不去了,他爹又搬迴去與陳娘同睡一屋。


    此時陳河東與陳娘正在屋裏尋思著該給兒子帶些什麽上路,帶多了不好,帶少了又心疼,生怕兒子這一路遭罪。


    看著自己的好大兒快步衝進屋來,身後跟著陸小北與閆豆豆。尤其是閆豆豆,此時臉上掛上了一臉悲憤不已的神態,一看就是在外麵受氣了。


    “爹,娘,能不能和趙伯伯說說,這次押送犯人,我領頭!反正就是我說了算!”


    陳河東一聽便明白了怎麽迴事兒。


    這是有人上自己的好大兒麵前挑釁去了,這不。兒子爭強好勝心起來了。


    “你此次做為行走,衙役本就該都聽你的,隻是你從沒去過西北。按理說,應該是讓閆豆豆做你副手,告訴你這一路該注意什麽,怎麽走,怎麽做。”


    陳河東給兒子講講,這個兒子魯莽的性子從來都是想到什麽就去做,沒考慮過個中細節,能在準備出行前和閆豆豆溝通一下已是很為不易。


    “那,爹,現在有人想要騎在我的頭上,說他說往哪走我才能往哪走!”


    當下,陳誌強把今早發生的一切給爹娘講了一遍。


    “馬衙役?我知道此人。說起來好笑,當初還曾送禮上過門,說什麽想要交好於咱家。我看不上他,一個魚肉百姓作威作福的狗東西,被我攆出去了。後來聽說和徐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勾搭到一起去了。”


    陳娘管理著家中的所有行當,認識的人,知道的事,自然也多了一些。


    陳河東蹙眉。


    “這些衙役,通常都是在外麵狗仗人勢,在我們麵前點頭哈腰。我看這個馬衙役是真不認識你,不然便是徐家那個小子攛掇來故意激你的。”


    扭頭看著閆豆豆。


    “我不是說你啊。你小子還行,雖然在外麵也收些外快,但名聲可比馬衙役那幫人好多了。”


    閆豆豆隻能陪著笑,他是衙役他心裏都明白。


    陳娘在一旁冷笑。


    “我看就是徐家那小子指使來的,前幾日,他家開的布莊被人家說都是些糟布以次充好。人家退了他家的東西去咱家買了,那小東西不自己反思沒進好貨,反而對旁人說什麽咱家的布料其實都是從他家進來的呢。”


    “那也不對,肯定這裏還有別的事。老陳,老陳!去找人打聽打聽怎麽迴事兒!”


    陳河東直接吩咐。


    陳管家和他爹一起去了,既然準備接手,那就得學著做。


    “我兒莫急,徐家不是咱的對手。不過這個領頭的,咱們和趙知府說說你來當沒問題。這一路上,你該聽閆衙役的還是要聽他的,畢竟他去過幾次,比你更有經驗。”


    陳河東雖然溺愛孩子,但是該講明白的事必須給孩子講明白了,爭風出頭沒關係,不能誤了正事兒。


    閆豆豆心裏竊喜,他就知道陳家肯定會指點陳誌強聽他的,衙役怎麽了?點頭哈腰的不就是為了這麽?


    老陳父子上陣,辦事效率極高,中午飯還沒做好就都迴來了。


    “老爺,聽說徐家的人,準備讓這個做什麽行當都賠錢的小兒子也上衙門尋個差事。隻不過做了衙役影響家人科舉,打算先做個行走,立下點功績,家裏再花點錢給他入了正式官職。”


    “另外,此次押送的犯人裏,有個土財主,聽說是已經把家產都換成銀票,還送到徐家一部分去了。”


    三言兩語,陳總管家就把事情說清楚了。隻留給飯桌上一眾人等一個幻想的空間。


    這會兒閆豆豆已經迴衙門待命去了,不然肯定捶胸頓足,土財主家的買路錢都送出去了,這次賺的肯定不多,還不如不去了呢。


    “兩個行走,兒子,你這一路,可要熱鬧了。”


    陳河東聽了解釋,明白過來怎麽迴事兒了。


    怕是那土財主知道流放就迴不來了,打算舉家搬遷。


    又聽說徐家打算讓兒子當差,幹脆把家產全部變賣,大半送到徐家,讓自己這一路上好過一些。


    等去了流放之地,家人帶著剩餘的錢財跟過來,還是能當個流放之地的土霸主。


    南朝可以買官做,都是些不重要的官職,俸祿也並不高。但如果你好好做,還是可以為家人爭光,帶來一些好處的。


    買官的錢,一半上交,一半入了當地官府的銀庫,趕上天災人禍的時候便可以啟用,趙知府是不會拒絕賣個官的。


    不拿出個五八萬兩銀子,誰好意思去說我想買個官當當。


    待聽完陳河東的解釋,陳誌強和陸小北都明白過來了。


    這次趕上徐家也想出個人當行走了,趙知府必定不會拒絕,兩個人都當行走,就肯定要有一個聽另一個的。


    徐家那個小子聽說不成器的很,做什麽賠什麽,唯獨這爭強鬥狠沒輸過。


    徐家也有錢,隻不過沒陳家有錢,有錢人家溺愛孩子成了慣性。既然你做不成生意,那就去當官試試,考不來咱們買的來。


    陳河東表示這不是什麽大事,雖然陳家與徐家沒有多少來往,但是一直以來富戶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孩子們願意怎麽鬥就怎麽鬥,隻要不死不殘,就不算壞了規矩。鬥贏了家裏還得誇自己的孩子長進了。


    沒有敢壞了規矩的,如果誰家孩子把另一家的孩子弄死了,全城的富戶都得抵製他們,讓他們家就此破敗,不然把他們的孩子都給弄死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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