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給他倆解釋著。
原來，自從小賊傳話過後。老頭兒和老魏發現，陸爹不太行。
再怎麽說，看著他們爺倆這麽多年，怎麽也不能讓他們最後出點什麽事兒。
像那晚，假如小賊沒有來，陸爹真就上吊了。
那等小北迴來的時候，小北能接受得了嗎？
老魏是個直脾氣，也是個暴脾氣，他不會安慰人。
開始還好，老魏整日去陸爹家裏給他去講。
你和你兒子，相依為命，所以誰也不能出了事。
可是你年紀已大，人哪有不死的？等將來你若入了土，小北見識少，想不開，怎麽辦？你想想，不心疼嗎？
再說了，你們陸家就這麽一個苗，他不出門去拐帶一個，等著村裏小姑娘再長個十年八年的？
就你這懶勁兒，能給小北娶的上媳婦兒嗎？
反正是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安慰了一個月，陸爹才開口。
陸爹自己也愁苦，這次是他想左了，差點做了傻事。
但是碰見這情況，誰能不慌？他沒怎麽出去過，他真是慌的不知該怎麽辦好了。
他不會功夫，他幫不了兒子。
可是他在家，就拴住了兒子。
兒子又一心隨他，攆不出去。
老魏勸他。
“孩子大了總是要飛的，我這一輩子沒老婆兒子，光想著上陣殺敵圖個痛快。小北和我半個兒也沒啥區別了。”
“我若有個女兒，嫁到你家都是沒問題的，可我沒有。咱們這村裏都沒幾個適齡的女娃兒不是？”
“幹脆，你也出去走走吧。萬一你也碰到個和你差不多的人呢？還能成就一段美事。”
陸爹當即表示不可能，他生是陸娘的人，死了也要和陸娘葬在一起。
“你那媳婦兒就沒想出去過？你不去替她做點什麽？光在家裏守著孩子。”
“是，你是個好爹。但是，你一個大男人，就沒有點自己的血性，沒有點自己想做的事？”
陸爹坐在房簷下歎氣。
“我這一生，平平淡淡，吃的不多，想的不多。”
“幸虧得了小北他娘，不然，我這生活怕是會一直平淡到死。”
“我想做的事兒，也就和小北還有他娘有關係。”
“他娘，一直還想再迴京城，吃上那麽一串糖葫蘆。”
“可我啥也不會啊，下了山，我連該往哪走都不知道。”
“出去走走也行，可是小北迴來找不到我了，瞎想了可咋整？”
“我若下山，連個錢都沒有。山下的人都開始穿棉布衣了，這紙衣也賣不出個錢來。”
“我還會點醫術，可是，我能行嗎？當初我爺爺都被人陷害了。”
老魏暴走了，這麽磨嘰的男人，軍營裏哪裏見過！
男子漢大丈夫！說走就走！磨嘰什麽！還怕沒你口飯吃麽！
老魏先去找了老頭兒，交待了一番。
再去陳誌強家，把阿青順走了，還有陳誌強來時的小車。
迴自己家，裝了點衣服被褥，半車臘肉，還有自己當年帶來的八條小金魚。
這可是放了好久好久的，都沒敢讓誰看見。
最後，直接去了陸家，抓了陸爹扔上車就走了。
還不忘帶著他的一些藥材，他媳婦兒的紅襖子。
老頭兒被老魏的交待搞懵了，什麽跟什麽你就要帶著陸爹下山，我還什麽都不明白呢。
跟著老魏和陸爹走了一段聽了一段，才明白過來。
扭臉就迴來了。
去吧去吧，我看是你這個老東西在山上也憋不住了吧。拿陸爹當借口，一起下山上京玩去了。
那就留下老子一個人看家好了。老東西，有存貨小金魚居然都一點不露，老子白接濟你這麽多年。
誰說老魏沒心眼老頭兒都鄙視他。
最後，老頭兒轉達著陸爹和老魏的原話。
“小北，爹知道，爹在家裏你永遠不會出去。爹想讓你出去轉轉，男兒誌在四方，你爺爺一生也未曾出山，但是你太爺爺在爹小的時候說過這話。”
“小北，爹就去京城給你娘買串糖葫蘆，有你魏爺爺跟著，你莫怕，爹沒事。”
“小北，爹在京城等著你。你出來吧。”
再和陳誌強轉達老魏的話。
“陳小子，老子已經沒什麽可教你的了。老子一早就知道，你想找老子那個大逆不道的義子，給你爹出口氣。”
“老子的刀，陣，都已傳授於你。心眼子這東西老子沒有，你去江湖上走一走，見識的人多了，心眼子自然就有了。”
說到這裏，老頭兒“呸”的吐了一口大濃痰。
“老子帶著陸小北他爹去京城了，那老小子太窩囊了，你也不願意看著好朋友的爹隻會窩著是不？”
“我們在京城等著你們！來打敗了你那大師兄！給老子出口惡氣！不枉我教了你！”
老頭兒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趕緊喝口酒潤潤嘴，可惜效果不是太好。
然後看著張大嘴巴，跪坐在他麵前的二人。
這都什麽跟什麽玩意兒，就都跑了。
什麽跟什麽就京城等著我們。
你確定這一路不會突然發脾氣砍死我爹？
你確定我都學的行了？那把大刀我還沒耍的虎虎生風呢。
老頭兒笑眯眯的。
去吧，都去走走，年輕人，怎麽能不出去轉轉呢。
那豈不是白來這世上一遭了。
——————————
兩個小的還在犯懵，老頭兒勸他倆先迴去睡上一覺再說。
反正你爹和你師傅不會有事的，好歹老魏也曾在江湖上走過，有他在，陸爹不會吃虧的。
說的也對，幾個月沒睡過床了，先迴去睡一覺。
好好想想，這是怎麽一迴事兒。
陸小北實在是沒辦法接受他爹能跑出去，雖然是打不過老魏被抓走的吧，但他肯定是半推半就的。
他若真的不想下山，都能以死明誌。
真的不想去，九個老魏也弄不走。
陸小北打算睡醒了再想怎麽辦。
陳誌強是高興的，老魏從沒正麵承認過陳誌強是他徒弟。
這是第一次，鐵樹開花了。
而且師父說他行了。
先美美的睡一覺，明日和小北說說，一起下山，真好。
睡前，他摟著小賊。
“小賊，和我下山可好，管吃管住。咱們出去耍耍去。”
“好呀。”
原來，自從小賊傳話過後。老頭兒和老魏發現，陸爹不太行。
再怎麽說，看著他們爺倆這麽多年，怎麽也不能讓他們最後出點什麽事兒。
像那晚，假如小賊沒有來，陸爹真就上吊了。
那等小北迴來的時候，小北能接受得了嗎？
老魏是個直脾氣，也是個暴脾氣，他不會安慰人。
開始還好，老魏整日去陸爹家裏給他去講。
你和你兒子，相依為命，所以誰也不能出了事。
可是你年紀已大，人哪有不死的？等將來你若入了土，小北見識少，想不開，怎麽辦？你想想，不心疼嗎？
再說了，你們陸家就這麽一個苗，他不出門去拐帶一個，等著村裏小姑娘再長個十年八年的？
就你這懶勁兒，能給小北娶的上媳婦兒嗎？
反正是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安慰了一個月，陸爹才開口。
陸爹自己也愁苦，這次是他想左了，差點做了傻事。
但是碰見這情況，誰能不慌？他沒怎麽出去過，他真是慌的不知該怎麽辦好了。
他不會功夫，他幫不了兒子。
可是他在家，就拴住了兒子。
兒子又一心隨他，攆不出去。
老魏勸他。
“孩子大了總是要飛的，我這一輩子沒老婆兒子，光想著上陣殺敵圖個痛快。小北和我半個兒也沒啥區別了。”
“我若有個女兒，嫁到你家都是沒問題的，可我沒有。咱們這村裏都沒幾個適齡的女娃兒不是？”
“幹脆，你也出去走走吧。萬一你也碰到個和你差不多的人呢？還能成就一段美事。”
陸爹當即表示不可能，他生是陸娘的人，死了也要和陸娘葬在一起。
“你那媳婦兒就沒想出去過？你不去替她做點什麽？光在家裏守著孩子。”
“是，你是個好爹。但是，你一個大男人，就沒有點自己的血性，沒有點自己想做的事？”
陸爹坐在房簷下歎氣。
“我這一生，平平淡淡，吃的不多，想的不多。”
“幸虧得了小北他娘，不然，我這生活怕是會一直平淡到死。”
“我想做的事兒，也就和小北還有他娘有關係。”
“他娘，一直還想再迴京城，吃上那麽一串糖葫蘆。”
“可我啥也不會啊，下了山，我連該往哪走都不知道。”
“出去走走也行，可是小北迴來找不到我了，瞎想了可咋整？”
“我若下山，連個錢都沒有。山下的人都開始穿棉布衣了，這紙衣也賣不出個錢來。”
“我還會點醫術，可是，我能行嗎？當初我爺爺都被人陷害了。”
老魏暴走了，這麽磨嘰的男人，軍營裏哪裏見過！
男子漢大丈夫！說走就走！磨嘰什麽！還怕沒你口飯吃麽！
老魏先去找了老頭兒，交待了一番。
再去陳誌強家，把阿青順走了，還有陳誌強來時的小車。
迴自己家，裝了點衣服被褥，半車臘肉，還有自己當年帶來的八條小金魚。
這可是放了好久好久的，都沒敢讓誰看見。
最後，直接去了陸家，抓了陸爹扔上車就走了。
還不忘帶著他的一些藥材，他媳婦兒的紅襖子。
老頭兒被老魏的交待搞懵了，什麽跟什麽你就要帶著陸爹下山，我還什麽都不明白呢。
跟著老魏和陸爹走了一段聽了一段，才明白過來。
扭臉就迴來了。
去吧去吧，我看是你這個老東西在山上也憋不住了吧。拿陸爹當借口，一起下山上京玩去了。
那就留下老子一個人看家好了。老東西，有存貨小金魚居然都一點不露，老子白接濟你這麽多年。
誰說老魏沒心眼老頭兒都鄙視他。
最後，老頭兒轉達著陸爹和老魏的原話。
“小北，爹知道，爹在家裏你永遠不會出去。爹想讓你出去轉轉，男兒誌在四方，你爺爺一生也未曾出山，但是你太爺爺在爹小的時候說過這話。”
“小北，爹就去京城給你娘買串糖葫蘆，有你魏爺爺跟著，你莫怕，爹沒事。”
“小北，爹在京城等著你。你出來吧。”
再和陳誌強轉達老魏的話。
“陳小子，老子已經沒什麽可教你的了。老子一早就知道，你想找老子那個大逆不道的義子，給你爹出口氣。”
“老子的刀，陣，都已傳授於你。心眼子這東西老子沒有，你去江湖上走一走，見識的人多了，心眼子自然就有了。”
說到這裏，老頭兒“呸”的吐了一口大濃痰。
“老子帶著陸小北他爹去京城了，那老小子太窩囊了，你也不願意看著好朋友的爹隻會窩著是不？”
“我們在京城等著你們！來打敗了你那大師兄！給老子出口惡氣！不枉我教了你！”
老頭兒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趕緊喝口酒潤潤嘴，可惜效果不是太好。
然後看著張大嘴巴，跪坐在他麵前的二人。
這都什麽跟什麽玩意兒，就都跑了。
什麽跟什麽就京城等著我們。
你確定這一路不會突然發脾氣砍死我爹？
你確定我都學的行了？那把大刀我還沒耍的虎虎生風呢。
老頭兒笑眯眯的。
去吧，都去走走，年輕人，怎麽能不出去轉轉呢。
那豈不是白來這世上一遭了。
——————————
兩個小的還在犯懵，老頭兒勸他倆先迴去睡上一覺再說。
反正你爹和你師傅不會有事的，好歹老魏也曾在江湖上走過，有他在，陸爹不會吃虧的。
說的也對，幾個月沒睡過床了，先迴去睡一覺。
好好想想，這是怎麽一迴事兒。
陸小北實在是沒辦法接受他爹能跑出去，雖然是打不過老魏被抓走的吧，但他肯定是半推半就的。
他若真的不想下山，都能以死明誌。
真的不想去，九個老魏也弄不走。
陸小北打算睡醒了再想怎麽辦。
陳誌強是高興的，老魏從沒正麵承認過陳誌強是他徒弟。
這是第一次，鐵樹開花了。
而且師父說他行了。
先美美的睡一覺，明日和小北說說，一起下山，真好。
睡前，他摟著小賊。
“小賊，和我下山可好，管吃管住。咱們出去耍耍去。”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