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是司馬防最出色的兒子,司馬防對他很了解。


    司馬懿謀略過人,他的智謀,堪為天下絕頂。


    在司馬防看來,司馬懿絲毫不輸郭嘉、荀彧等頂級謀臣。


    他對大勢的把控,也一定是正確的。


    司馬懿開口對眾人道:


    “黑山軍奪下並州與關中後,如果能坐穩此地,天下的格局便徹底不同了。


    曹操和袁紹不再是兩家獨大,天下諸侯,誰都有可能成為亂世霸主。


    魏公雖然還有優勢,卻不足以像過去那般威壓天下。”


    司馬孚對司馬懿問道:


    “那我司馬氏當如何?


    要不要放棄曹操,換一個諸侯來投資?”


    司馬懿搖了搖頭,說道:


    “不,我們還是要投資曹操,傾盡所能幫助曹氏。”


    司馬孚疑惑不解,問道:


    “這是為何啊?


    幫助曹氏能獲得的利益,明顯不如之前了啊!”


    司馬懿沉聲說道:


    “曹孟德有梟雄之資,個人能力遠勝其他諸侯。


    拋開他麾下的中原之地和手中的天子不談,曹操的實力依舊是諸侯中最強的。


    眼下曹操雖然受挫,可若說有誰能夠掃清六合,一統天下,我最看好的還是曹孟德。”


    “當然了,有一個人文韜武略不在曹操之下,智謀甚至猶有過之。


    可惜...我司馬氏卻永遠不可能與他合作了。”


    司馬懿的大哥司馬朗問道:


    “仲達所說的這個人是誰?


    難道是河北袁紹?”


    還不待司馬懿迴答,司馬防蒼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仲達,你說的這個人,是天子劉協吧?”


    司馬懿點頭應道:


    “父親明鑒。


    兒所說之人,正是當今聖上。”


    司馬防感慨道:


    “我原本也以為,聖上隻是魏公的傀儡。


    直到當日在大理寺見到陛下的風采,我才意識到,陛下也是天下雄主,其雄才大略不輸於魏公。


    若早知如此,我司馬氏當輔佐陛下中興大漢,或許可以爭一爭那從龍顯貴之功。


    可惜啊...”


    司馬懿補充道:


    “可惜我司馬氏,已經成了皇帝的死敵。


    皇帝殺害父親的三個兒子,與我司馬氏已結下不死不休的大仇。


    我們隻能幫助魏公,與皇帝爭鬥,將皇帝徹底變成傀儡!”


    司馬防點點頭:


    “仲達所言不差。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皇帝斬殺我的三個兒子,確實能贏得天下百姓之心。


    如果他殺的不是我的兒子,我甚至會對此事拍手稱快。


    這也是皇帝敢於這麽做的底氣。


    不過...皇帝還是低估了我司馬氏。”


    “我司馬氏,絕非尋常世家可比。


    我們的智略與誌向,根本不是他一個年輕的皇帝可以揣測。


    與我們司馬氏結仇,將是皇帝此生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仲達,這段時間你調查皇帝的勢力,查得如何了?”


    司馬懿應道:


    “皇帝絕非池中之物,他隱藏得非常深。


    即便動用了全部死士,我們也無法查出太隱秘的事情。


    不過兒子倒也打探出來了一些消息。


    皇帝,與四海商會關係密切,與武林最強勢力天劍山莊也有聯係。


    甚至在皇帝手中,有一支不輸於校事府的諜報力量。


    這支力量的首領,很有可能是劍聖王越的弟子史阿。


    這史阿,也是天劍山莊的頭領之一。”


    司馬懿此言一出,眾人都露出驚詫之色。


    尤其是劍魔張絕,在司馬懿提到‘劍聖王越’四字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厲害,當真是厲害啊!”


    司馬防感慨道:


    “在魏公嚴防死守之下,陛下還能掌握這麽多強大的力量,果然非同一般。


    稱他一句明君聖主也不為過。


    如果我們司馬氏傾力幫助皇帝,他還真有可能成事。


    隻是可惜了,皇帝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我司馬氏成為死敵!”


    司馬孚對司馬懿追問道:


    “二哥,那天劍山莊近些年發展極為迅猛,門下高手層出不窮,被稱為武林第一大派。


    四海商會也是富可敵國的大商會,連魏公和袁紹都不敢貿然對其動手。


    皇帝跟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眾人都看著司馬懿,顯然也想聽聽司馬懿的解釋。


    司馬懿開口道:


    “四海商會的高層是河北甄家,應該是甄家傾盡財力打造的大商會。


    甄家與陛下交好,這件事魏公其實早就探查出來了。


    隻是魏公這幾年一直忙著對抗袁紹,沒有過分追究此事。


    漢室雖然衰微,可天下忠漢之人卻不少,願意輔佐皇帝、匡扶漢室的家族也不少。


    中山甄家,應該就是一個想要在皇帝身上下注的家族。”


    “甄家乃商賈出身,投資陛下,應該是想要效仿呂不韋‘奇貨可居’之舊事。


    若是陛下當真能掌控朝堂大權,甄家的收獲將不可估量。”


    司馬防點頭道:


    “吾兒所言甚是,我也是這般想的。


    中山甄家,眼光當真毒辣,難怪能成為富甲天下的巨賈。”


    司馬懿接著分析道:


    “天劍山莊的情況,應該跟甄家差不多,都是想要投資劉協,從劉協身上獲得利益。


    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天劍山莊的主人,應該也想借劉協之力扶搖直上。


    既然史阿是天劍山莊的高層,兒鬥膽猜測,天劍山莊的主人,很有可能是消失多年的劍聖王越!”


    “仲達,分析得不錯。”


    劍魔張絕冷笑道:


    “那王越最熱衷做官,當年曾經做過先帝的虎賁中郎將。


    可惜先帝隻是對他的劍術感興趣,並不想重用王越。


    時間久了,那老兒心灰意冷,便辭官而去。


    我還以為他當真放棄了仕途,沒想到這老兒劍走偏鋒,竟然想圖謀從龍之功。


    王越想要做的事,老夫偏不讓他如願!”


    “說起來,皇帝斬殺的那幾個娃兒,也是老夫內定的弟子。


    這三個娃心狠手辣,是繼承我衣缽的好苗子。


    皇帝殺我徒兒,這筆賬,老夫可要好好跟他清算清算。”


    “張絕前輩,皇帝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想要找他報仇,您一定會如願的。”


    司馬懿對張絕笑道:


    “不過現在還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您要做的,是為我們司馬家多多訓練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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