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晟將手中的血液樣本交到了周助的手裏。


    “結果越快越好。”


    周助點頭,帶著兩樣東西先一步離開了餐廳。


    另一邊對司景晟所作所為毫不知情的沈螢星,又投入了工作中,準備著近兩期刊物的內容。


    之前有過題材的提案,小馮在她不在的這些天已經選好了,好幾個題材發在了她的郵箱裏。


    她看了一眼整理好的資料,讚許地看了一眼馮欣露:“做得不錯。”


    “是柏莎姐你教得好。”


    她彎起唇角:“是你自己優秀,才能有繼續向上的空間。”


    馮欣露被誇得雙頰泛紅,立馬迴到了工位上開始撰寫稿件。


    第一期發售的新刊反響不錯,後續選的主題就不能落了下風。


    她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一刻都沒放鬆,要不是小馮中午拿了一個三明治放在她桌上,她都快忘了吃飯時間。


    “柏莎姐,工作再重要,你也得顧忌自己的身體,你要是垮了,我們怎麽辦。”


    她端起咖啡無奈地看了一眼麵前的小丫頭。


    卻不得不否認這樣的溜須拍馬,聽起來的確很受用。


    “女士這是我們總編的辦公室裏你不能進去。”


    聽見屋外焦急的喊聲,沈螢星疑惑地起身向玻璃外看去,門口那一塊磨砂玻璃,很難看清外麵是什麽情況。


    門忽然被人推開。


    沈螢星在看清來人後,眼中不由閃過一瞬的訝異。


    女人拎著手中的挎包大步走到沈螢星的眼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響亮的耳光聲,引來了門口同事的側目。


    “你這個喪門星,知不知道你把家裏都害成什麽樣了。”


    再次見到母親,比起三年前蒼老不少,可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倒是一點都沒有變。


    沈螢星合上眼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能害你們什麽?”


    “那場大火怎麽就沒把你燒死呢?!”


    沈母指著沈螢星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字一句像是恨不得把她的骨頭都給碾碎。


    她揉了揉吃痛的臉頰。


    比起當初的痛心,隻覺得可笑。


    濃厚的血緣關係到頭來就連她的生死,在沈母眼中也無關緊要。


    “知道我葬身火海的時候,你為我掉過一點滴淚嗎?”


    “你配嗎?”


    沈母冷哼了一聲,眼中滿是不屑與輕蔑。


    這就是她的母親,連心都是冷的,沈螢星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這裏是工作場所不歡迎沈太太,還請沈太太離開,不然我要叫保安了,你應該不想被人夾出去吧。”


    沈母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你的女兒已經死在火海裏了,你確定我們還有關係嗎?”


    如果說剛才還有一絲期待,那麽現在心如死灰的沈螢星更是一點麵子都不願給。


    見沈母無動於衷,她瞥了一眼身旁嚇傻了的馮欣露:“打電話讓保安把沈太太請出去。”


    “沈螢星!你要讓保安請我出去?”


    沈螢星冷聲道:“沈太太是希望讓更多人看見你的醜態嗎?”


    看著沈母的嘴唇被氣得發白,抬眸看了一眼在外麵看熱鬧的攝像師,用眼神示意他們將人帶走。


    兩個男攝影點了點頭,一人架著沈母一隻手,把人從沈螢星的辦公室裏拉了出來。


    馮欣露把還沒有開封的冰奶茶遞到了沈螢星的麵前:“姐,臉頰太重了用這個冰冰吧。”


    沈螢星淺笑著道了一聲謝,拿過馮欣露遞過來的奶茶貼著臉頰。


    “柏莎姐那個女人真的你媽嗎?”


    沈螢星抬眸望向馮欣露沒有說話。


    馮欣露急忙搖了搖手:“我不是想窺探你的事情,我就怕你遇到了什麽麻煩,是不是重男輕女的吸血鬼父母,我們可以曝光他們,讓他們不敢再過來。”


    “不是,不過比那樣還要可笑。”


    愛的父母愛假千金,勝過愛親生兒女。


    或者與其說是父母對孩子的感情,不如說是商人對商品的感情。


    沒有價值的商品,終將被拋棄。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麵顯示了一個陌生號碼。


    沈螢星遲疑了片刻,滑開了手機屏幕。


    “是螢星嗎?”


    沈墨白的聲音穿過聽筒,嗓音有些沙啞。


    她握著手機,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當年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不聯係哥哥。”


    “你們不是都恨我嗎?我沒想過再打擾你們,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麽不能各自安好。”


    她說這番話是語氣平靜,少了與沈母對話時的戾氣。


    對哥哥的感情,始終是複雜的。


    沈墨白是迴到沈家後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可這份好,不是獨一無二的。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沈墨白卻站在了沈明月身邊。


    聽筒另一頭是久久的沉默。


    她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大家沒什麽好說的了,我現在過得很好。”


    “你和司景晟還有聯係嗎?”


    聽到詢問,她冷笑了一聲:“不用替你的妹妹擔心了,我已經結婚了,你妹妹和司景晟會怎麽樣,跟我沒有關係。”


    說完她掛掉了電話,直接把沈墨白的手機號碼丟進了黑名單。


    她頹然倒坐在椅子上時,抬眸撞上了馮欣露吃到瓜的眼神。


    “怎麽這樣看著我?”


    “柏莎姐,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司景晟死去的未婚妻吧?”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胡說什麽,我和司景晟沒有關係。”


    好在沈家的打擾沒有繼續。


    她中午緩和了一下心情後,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天色漸晚,她看了一眼手機,七八個未接電話下,全是沈墨白發來的短信,一直在解釋他沒有偏幫沈明月的意思。


    又詢問起她的丈夫是誰,靠不靠譜,最後幾條全是道歉。


    她笑了笑:“還真是鍥而不舍。”


    和這個問題有關的另一個人,此時正在辦公室裏等待著dna報告。


    司景晟看著落地窗,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既期待又怕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司景晟猛然坐直了身。


    “司總,dna報告已經出來了。”


    周助把文件袋放到司景晟的跟前。


    “報告上怎麽說?”


    周助搖了搖頭:“我沒打開過,還是得司總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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