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張之若的媽媽早早地就起來了,她早早地起來做早飯來了。


    自己的丈夫和女兒要外出去,她又怎麽能不早起來一會兒呢?


    張老鐵他們一家人早早地就吃了早飯,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張老鐵那個胖同事就找他們來了。


    “我說老張,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看咱們趕緊過去吧。


    今天這個買賣到底怎麽樣,等到半夜下班的時候,咱們就知道了。


    昨天晚上你們兩個人的表現都不錯,我說老張,昨天晚上你們兩個人都掙了多少錢呢?


    張老鐵聽了咧嘴一笑,說句實在話,昨天晚上我就掙了三百塊錢,按說這個活兒也夠可以的了。


    至於我那個小丫頭掙多少錢,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她比我掙得多,那肯定是錯不了的。


    我看咱們倆還是等等她吧!我那個閨女現在正在她那個屋子裏臭美呢。


    說句實在話兒,張之若和他的老爸昨天買迴來的那些衣裳,由於昨天晚上他們馬上就要去演出去。


    張之若也沒顧得著上換這些新衣裳,現在這不是多少閑在了一點兒嗎?


    張之若利用這點兒空閑時間,她把昨天買迴來的一身新衣裳穿在身上了。


    張之若邁著輕盈的步子,她從自己的屋子裏走了出來。


    這可真是人是衣裳,馬是鞍呀。


    張之若這一換上了新衣裳,整個人就顯得更加窈窕美麗了起來了。


    張之若笑眯眯地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她望著自己的媽媽說:“我說媽媽,你看我穿上這身新衣裳漂亮嗎?


    這就是我昨天買迴來的新衣裳了。”


    張之若的媽媽聽了點了點頭。


    “嗯,是挺夠漂亮的了。


    我說之若,你買這衣裳花了多少錢呢。


    也沒有花多少錢,一共也就是個幾百塊錢吧。”


    張之若的媽媽聽了一撇嘴兒。


    “哎呦喂,我滴個娘呀!我說你這小之若,你現在花錢也不當迴事兒了。


    你買這麽一身兒衣裳花那麽多的錢呀。看起來你這個孩子還真敢花錢呀。”


    張之若聽了咧嘴一笑。


    “我這不是每天要演出嗎?如果穿的太寒酸了的話,那不叫人家笑話我嗎?


    這出門兒演出的話,怎麽也得弄一身好行頭呀?


    到時候我往那裏一站,也讓人家看著順眼呀。


    如果我穿得寒裏寒酸的話,那恐怕也就該叫人家笑話了吧?”


    張老鐵聽了咧嘴一笑。


    “我說寶貝,你說的還真是這麽一迴事兒,說句實在話,你穿得漂漂亮亮的,我這當爸爸的看了心眼裏也高興。


    現在已經不早了,我看咱們三個人趕緊走吧。


    你媽媽經常在家裏待著,她對著外邊的世界真是了解的不多了。”


    那個胖子聽了衝著張之苦的媽媽咧嘴一笑。


    “我說大嫂,以後你就學著點兒吧。


    如果你不學著點兒的話,那你恐怕就真跟不上這個時代了。


    我們三個人這就走了,你就在家裏待著吧。”


    張之若的媽媽聽這個胖子這麽一說,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說別的了。


    張之若的媽媽好好地想了想,她自言自語的說:“嗯,你說的或許真有這麽一點兒。


    我看以後我也改變改變看事情的方法吧。


    既然這個死人的家庭特別有錢,你們跑這麽遠的路過去,如果不多掙他幾個錢的話,那可就真正不上算了。


    我說之若,昨天晚上你們父女倆到底掙了多少錢呢。


    由於昨天晚上太晚了,我也沒有問你們。”


    張老鐵聽了嘿嘿一笑。


    “我們兩個人一共也就掙個幾百塊錢吧,之若比我掙得多,這個事兒就不用說了。


    等三天下來以後,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再向你交賬吧。


    等這三天把事兒辦下來,我們父女二人怎麽得狠狠地掙上他一筆呀。


    現在也不早了,我們三個人這就走了。”


    張老鐵從屋子裏把電動車推了出來,然後他對張之若說:“趕緊上電動車子來吧。


    咱們趕緊走吧,如果耽誤的時間太長了的話,那可就不行了。


    畢竟這段兒路比比較遠,如果咱們不著點兒勁兒的話,短時間內是趕不到那裏的。”


    那個胖子笑嗬嗬地對張之若的媽媽說:“我說大嫂,我們走了。”


    胖子朝著張之若的媽媽揮了揮手,然後他們三個人就出門兒去了。


    張老鐵一邊小心地騎著電動車,他一邊對自己的閨女說:“我說之若,今天能不能掙到錢,那就全看你的了。


    恐怕你也知道,你唱的歌兒最受人們歡迎了,這一點兒我們是比不了的。


    人家這裏就鬧三場,趕明天下午人家就要埋人了。


    這場事兒下來如果再能掙個一千兩千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那個胖子聽了咧嘴一笑。


    “我說張大哥,我這個侄女也太能耐了,說句實在話兒,她唱的歌兒那麽好聽,我相信她今天掙的錢肯定又少不了挧。


    這個事兒不服氣兒還真不行呀。”


    張之若坐上了電動車子上,她對自己的爸爸說:“爸爸,咱們趕緊走吧!


    這個事兒今天到底怎麽樣,等到晚上咱們迴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這頭年裏也沒有幾天了,這個事兒下來以後,我就開始寫作業了。


    能掙到錢就掙,掙不到錢就拉倒唄。


    掙不到錢就隻當咱們瞎忙活,反正這也費不了什麽事兒。


    就是掙錢再少的話,那咱們兩個人怎麽也得掙他個大幾百吧?”


    他們三個人騎著車子,直奔那縣城的方向上就奔了過來。


    張老鐵笑嗬嗬地說:“有這個電動車子可真是夠方便的了,這跑個十幾裏地,恐怕也用不了怎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


    看起來我那輛破自行車,它也該淘汰了。”


    那個開電動三輪車的胖子聽了嗬嗬一笑。


    “我說老張,你這個人就是一個妻管嚴呀,你掙了錢都交給自己的老婆保管了,你說你這窮的連輛電動車都買不起了。


    如果不是我大侄女張羅的話,我看你買電動車那是遙遙無期的了。


    不過,這下子可好,以後你再出門兒也省了勁兒了。


    你說你騎著一個破自行車,你也不說嫌丟人。


    哎呦嗬,兄弟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


    張老鐵聽了嘿嘿一笑。


    “我老張老了,這恐怕也幹不了幾年了,隻要我們家小之若能夠順利地上了大學找到了工作,我這個當爸爸的也就鬆了心了。


    至於孩子長大了能怎麽樣,那就看她的本事了。


    反正我幹不動了也就沒有辦法了,這個事兒恐怕以後要靠她自己了。”


    張之若坐在電動車的後邊聽著他們倆窮聊天兒,也就四五十分鍾的樣子吧,他們三個人就到了死人的這家大門口了。


    他們三個人一看,隻見他們班子上已經過來了一個人了。


    “唉喲,我說老張、老李,你們倆過來的可真夠快的麽,這麽遠的道兒,你們這不是過來的也不慢麽。


    我家離著這裏近一點兒,我就提前過來了一會兒。


    我說老張,你怎麽就不聲不響地買了新電動車子了呢?


    你不是窮嗎?我看你這是裝窮吧。


    怎麽,現在不裝了吧。”


    那個騎電動三輪車的連忙說:“行了,行了,咱們快別閑扯淡,那不是小張兒也過來了,我看差不多咱們還是吹打一會兒吧。


    一會兒咱們的人到齊了的話,咱們就看今天這場演出怎麽樣吧。


    說句實話兒,幹咱們這行兒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咱們幹這個無非是一個要飯的勾當罷了。


    咱們一年也就是掙個兩萬來塊錢的樣子吧,你說這大花小用的這兩個錢夠幹什麽呢。


    咱們無非是上了幾歲年紀,現在也幹不了別的了,如果有門路的話,你說誰會幹這個呢?


    我說小張兒,你也趕緊過來,咱們立刻敲打一會兒,咱們也弄個響動兒吧。”


    “好唻。”


    張之若迴應著。


    幾個人支好了家夥,他們立刻就吹打了起來,他們吹打了一會兒以後,院子裏的人立刻就走了出來,他們給端出來的茶水,還把香煙拿過出來了。


    “嗯,你們過來的還真夠早的了,今天你們就賣賣力氣吧,說句實話兒,這老爺子以前當過廠長,以前他交往甚廣,這親戚朋友還是挺多的。


    今天你們就費費勁兒吧,說句實話兒,我們找的另一個吹唱班的人員沒有湊齊人數兒,他們也就不過來了。


    今天這個事兒我就靠給你們了,你們可一定得給我長長臉呀!”


    騎三輪的胖子聽了連連點頭。


    “今天你就放心吧,這個事兒你就靠給我吧,如果有哪裏做的不到位的話,到時候你就衝著我說吧。”


    “嗯,這就行,等一會兒臨中午的時侯,你們這個班子還要負責參靈,無論是唱歌還是跳舞的話,你們就好好地鬧騰鬧騰吧。


    反正人家家裏也趁錢,隻要你們節目表演好得話,到時候人家是會多多地給賞錢的。”


    那個管事兒的人員說完,他就又轉身迴院子裏去了。


    也就愣了時間不太大,吊唁的人們就一波兒接一波兒地都過來了,吹打班子今天可真賣上力氣了,這鏘鏘的鑼鼓聲幾乎是響個不停,喇叭、大笛子聲那也是滴滴答答地此起彼伏。


    說句實話兒,今天來的人可真夠多的了,時間不太大,來的人們就把整個院子給擠滿了。


    等到過了十點半以後,燒紙吊唁的人們才不怎麽過來了。


    管事兒的人員走了出來。


    “我說夥計們,現在這都年根底下了,說句實在話兒,每家每戶都挺忙的,我看咱們現在就參參靈吧,參完了靈就該吃午飯了,等到下午二點多鍾的時候,人家老爺子的閨女她們還要送大供過來呢。


    等今天晚上的時侯,又有一場熱鬧的歌唱晚會,趕明天中午,老爺子就下葬去了。


    如果再不好好地鬧騰鬧騰的話,恐怕也就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吹唱班子的人們聽了,立刻就吹吹打打地奔院子裏走來了。


    到了靈前,他們這些人先敲打了一會兒,然後每個人說了幾句祝願的話兒,這個參靈也就這樣稀裏馬虎地過去了。


    說句實話兒,這每一次參靈都是這樣的,幾乎千篇一律,也沒有什麽多大的變化。


    參完了靈以後,吹唱班子的人們就開始節目表演了,這些人們一個一個地來,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拿手的絕活兒,有的一個人吹兩個喇叭,喇叭模擬男女生對話,滴滴答答的喇叭響個不停,有的人說起了山東快板書,說的那個溜勁兒也就別提了。


    張老鐵還是唱的那首老歌子《老來難》,說句實話兒,張老鐵的演唱還真打動了一些老年觀眾了,一些老人們帶頭鼓起了掌來了。


    最後一個出場的是張之若,張之若吹的是笛子,他吹的依然是那首百鳥朝鳳。


    悠揚的笛聲飄蕩在靈堂之內,時而如小橋流水,時而百鳥齊鳴,吹得那個好勁兒就別提了。


    等悠揚的笛聲停了以後,靈堂裏就爆發出了一陣陣地熱烈掌聲了。


    “好!好!吹得也太好聽了!”


    眾人表演完了節目以後,管事兒的員開始給他們發錢了,每個人一百塊錢,這個也沒有多少之分了。


    接下來就進入點歌兒的階段兒了,幾乎每一個人都唱了一首拿手的歌兒,這打賞有多也有少的。


    接下來就是孝子們的點歌兒階段了,這個事兒還是老規矩,那就是誰點歌兒誰掏錢,點到哪個人哪個人演唱,整個場麵熱鬧極了。


    這次點歌活動,張之若依然是最活躍的那顆明星了,張之若一連唱了不到十幾首歌兒,她這才停了下來了。


    說句實在話兒,這愛聽誰的歌兒的都有,其他的人員幾乎每一個人都唱了個三首兩首的歌兒。


    在這個吹唱班子裏,也就是張之若唱的歌兒最多了,看起來這小年輕的人們還是喜歡聽張之若唱的歌兒了。


    光這次參靈下來以後,張之若就掙了八九百掛零的錢。


    參靈結束以後,就開始吃中午飯了,吃了中午飯時間不太大,吹唱班子的人們就又迴到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去了。


    時間不太大,就又有燒紙吊唁的人們過來了,吹唱班子的人們又是一陣陣的敲打,兩點半來鍾的時候,死者的女兒就把大供抬過來了,吹唱班子敲打的人們就吹打得就更歡了。


    一直鬧騰到太陽快要壓山的時候,吹唱班子才停止了下來,吃了晚飯以後,盛大的歌舞晚會馬上就開始了,吹唱班的人們各展才藝,他們都努力地打動著聽眾。


    當然了,張之若依然是最璀璨的那顆明星了,這天晚上,她唱的歌幾乎占了多半場,當然了,她也是收入最多的那個人了。


    整個歌唱晚會一真鬧騰到十一點鍾才收場了。


    在迴家的路上,張之若坐在自己爸爸的車子上,不住地囑咐自己的爸爸開車開慢一點兒。


    張老鐵聽了嗬嗬一笑。


    “我說小之若,你就放心吧,我騎車子快不了的。


    這大黑的天兒,開車開快了那不就危險了嗎?


    你就坐穩當吧,沒有任何事兒的。


    我說之若,今天你掙了多少錢呢?”


    張之若聽了連忙說:“我又沒有數過,誰知道掙了多少呢?


    反正掙的不少就行了唄。


    等迴到家以後,到時候我數一數不就知道了嗎。


    哎呦嗬,這一天可真夠不容易的,這真是起早摸黑兒呀。


    說不定我媽媽還在家裏等著咱們倆呢。


    咱們也睡不了怎麽一會兒的覺,趕明天咱們倆還得過去呢,看起來這掙個錢可真不容易呀。”


    張老鐵聽了嗬嗬一笑。


    “我說小之苦,說句實話兒,真正不容易的是像我們這些人呀。


    咱們父女倆是一塊出去的,同樣是耽誤了這一天的功夫,可你掙得為什麽比我多這麽多呢?


    說句實話兒,真正感到不公平的應該是我們這些人呀。”


    父女二人一邊說著話兒,張老鐵一邊騎著車子往迴趕,等到兩個人迴到家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了。


    好在家中的燈還亮著呢,張之若跳下了車子,她打開了大門,張老鐵把車子推進去了。


    張之若又上上了大門,他們兩個人這才奔屋中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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