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張之若他們父女兩個人早早地就吃了早飯了,吃了早飯以後,兩個人騎著車子直奔埋人的那家兒就來了。


    臨出門的時候,張老鐵連忙提醒張之若說:“我說之若,你把你掙的那些錢都裝在身上了嗎?


    今天咱們跟人家辦完了事兒,咱們兩個人不是到縣城裏還買衣裳去嗎?


    我看今年咱們兩個人也就別再朝你媽要錢了,光你昨天掙的這些錢,買衣裳恐怕也是花不了的吧。”


    張之若聽了點了點頭。


    “爸爸,我把昨天掙的錢裝在身上了,你就放心吧。


    這個事兒我又怎麽能忘得了呢?


    我如果連這點兒腦子都沒有的話,那我不就成了個小傻子了嗎?”


    “嗯,那就行。


    那咱們倆現在就走吧。


    人家他們家裏今天埋人,那恐怕今天也是相當熱鬧的了。


    說句實在話兒,今天咱們這個活兒也夠挺重的了。


    如果去晚了的話,人家主人家是會挑咱們理兒的。


    如果咱們父女二人今天賣一賣力氣的話。


    那咱們兩個人說不定今天還能再掙一筆錢呢。”


    張之若聽了點了點頭。


    “那咱們兩個人就趕緊就走吧。


    咱們早早地過去了,咱們先給他們吹打一會兒再說吧。


    既然咱們應了人家這個差事兒了,那就應該給人家幹好這個差事兒。


    掙多掙少的咱們就不說了,無論如何咱們都把人家打發得高興了呀。


    如果讓人家挑了咱們理兒的話,那咱們不就丟人現眼嗎?


    如果把主人打發的高了興的話,說不定咱們還能多掙一些錢呢。”


    他們兩個人騎上了車子,直奔埋人的那家就奔了過來。


    等他們兩個人來在了大門口,發現他們這個吹唱班子隻過來了一個人了。


    那個人是一個吹大笛兒的人,他們三個人湊在了一起,他們立刻就滴滴答答地吹打了起來。


    院子裏的人們聽見了動靜,他們立刻就走了出來。


    “哎呦嗬,你們過來的可真夠早的,你們三個人這麽早就過來了,這也大大地超出我們的意料之外去了。


    來吧,你們每個人一盒兒香煙,你們三個人先拿著吧。”


    他們三個人把香煙裝了起來,然後他們也就說起了閑話兒來,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吹唱班子的其他的人員也就都過來了。


    大家又湊在了一起,然後說起了閑話兒來了。


    張老鐵對那個騎電動三輪車的胖子說:“我說兄弟,今天你再給我幫幫忙兒吧,等一會兒完了事兒以後,你還把我們倆的車子給捎迴去吧!


    等下午完了事兒的時候,我要領著我們家丫頭買衣裳去呢。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怎麽也得給孩子買上一身兒新衣裳呀。”


    那個胖子聽了頓時就樂了。


    “我說老哥哥,這叫個什麽事兒呢。


    不就是給你們往迴捎兩輛自行車迴去嗎?


    這個事兒我還是能夠辦到的,到時候把兩輛自行車扔到我的三輪車子上,那不就什麽事兒也沒有了嗎?


    我說老哥哥,這次再買衣裳的話,我大侄女再也不用你掏錢了吧?


    等這幾天下來以後,我這大侄女掙的得怎麽有一千老多了吧。


    按說買一身衣裳也花不了幾個小錢兒,看起來你這日子要好轉了吧。”


    張老鐵聽了嗬嗬一笑。


    “說句實話兒,我也沒有想到,我們家這個丫頭竟然這麽能幹啊。


    就這麽短短的幾天的工夫,她竟然掙了這麽多的錢了。


    我們家姑娘已經答應我了,這次買衣裳她自己掏錢。


    不過,她一個人到縣城裏去的話,我還多少有點兒不放心呢。


    幹脆我還領著她去吧。


    這樣或許更好一些的。”


    又過了一小會兒的工夫,那些吊孝的人們就都陸陸續續地趕過來了。


    每過來一批人的話,吹唱班兒的人們都會敲打一番的。


    這些人們從八點來鍾開始過來,一直到了快十點半鍾的時候,這些人才陸陸續續地都到齊了。


    緊接著,管事兒的人員跑了出來,他笑嗬嗬地吹唱班子裏的人們說:“現在人們都已經到齊了。


    我看你們還是趕緊進去參靈去吧。


    等參完了靈以後,你們再迴來吧。


    剛才我們跟主家商量了商量,今天臨起靈以前,咱們再舉行一場歌唱會。


    反正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我看你們幾個人就賣賣力氣吧!”


    吹唱班子裏的人們聽管事兒的人這麽一說,一個一個地就都來了精神了。


    他們一個個地立刻心情好了起來,他們敲打著鑼鼓,吹著喇叭笛子什麽的,他們開始進入院子裏參靈來了。


    說句實在話兒,這個事兒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一般辦白事兒都是這麽做的。


    等敲打完了以後,孝子們就開始又點兒歌兒了。


    誰點歌兒誰於出賞錢,說句實在話兒,這也是出殯前最熱鬧的時候了。


    在這靈前點歌兒,也是這一帶的風俗習慣了。


    不過,這賞錢可多可少,一般都是十塊錢起價兒,這個事兒也沒有給太少的。


    如果自己給的太少了的話,那也顯得自己太丟人現眼了。


    張之若首先吹了一首百鳥朝鳳,然後又吹了一首二泉映月,兩首曲子吹完了以後,頓時迎來了一片喝彩之聲了。


    光這兩首曲子,張之若就掙了二百來塊錢,張之若把錢裝進了兜兒裏去了,然後就進了點歌兒階段了。


    現場的年輕人居多,因此,張之若幾乎算是霸場了,就這麽一會兒參靈點歌兒,張之若就又掙了五百來塊錢。


    嗬,就這個事兒來說,可把吹唱班子裏的其他人給羨慕壞了。


    心說:哎呦嗬,合起來這靈前點歌兒,沒有我們這些人的什麽說頭兒了。


    這個小丫頭子也太厲害了吧,就這麽一會兒參靈的功夫,她就又掙了七八百塊錢呀。


    就她這水平,咱們是比不了她呀。


    等到參靈結束以後,吹唱班子的人們就又迴到大門外邊來了。


    緊接著,那管事兒的人員從院子裏走了出來,他立刻跑出來就張羅這院子外邊演唱歌兒的事兒來了。


    此時也就是十一點來鍾,離著中午還有一個來小時的樣子吧。


    那個管事的人員告訴吹唱班子的人們說:“下午一點半鍾的時候,咱們能正式起靈出殯了。


    這段兒時間,那就是你們在外邊唱歌兒的時間了。


    我看你們今天就賣賣力氣吧。”


    在這管事人員的操辦下,這唱歌馬上就又開始了。


    說句實在話兒,看熱鬧的人員太多了,想聽哪一口兒的人員都有。


    小年輕的人們喜歡聽張之若唱的歌兒,上歲數的人們有的喜歡聽張老鐵他們的歌兒。


    也有的喜歡聽胖子唱的歌兒的人。


    這吹唱班子的人們一個一個地都挺賣力氣的,每一個人都想多掙點兒錢。


    由於看熱鬧的人特別多,場麵十分得熱鬧。


    說句實在話兒,弄來弄去還是喜歡聽張之若唱歌兒的人們比較多。


    張之若一首歌兒接著一首歌地唱著,這一次她又占了有多半場的樣子了吧。


    此時十二點鍾剛過的時候,管事兒的人們就安排幾個小夥計把飯菜給他們端到外邊來了。


    這吹唱班子裏的人們今天可真拚了命了,每個人都沒有心情吃這中午飯了。


    這家兒埋人的宴席還真不錯,葷菜素菜十幾個,能達到這個標準兒的,那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


    吹唱班子裏邊的人輪流著吃著飯,每一個人都想多掙一點兒錢。


    吃了飯以後,他們這些人就繼續演唱,直到了快一點半的時候,這唱歌才停止了。稍微愣了一會兒,這馬上就要出殯了。


    吹唱班子的人們立刻吹吹打打了起來,緊接著就起了殯了,吹唱班子的人們把他們送到了村子外邊兒,然後他們才轉身迴來了。


    張老鐵他們迴來了以後,管事兒的人員就把他們的份子錢給拿出來了。


    這五天的工夫,他們每一個人每一天百塊錢。


    管事兒的人把工錢給他們發下來了以後,這個事兒也就算完了。


    胖子張羅著把錢發了下去,張老鐵把自己的破車子和張之若的車子裝在了三輪車上了,然後他們兩個人就急匆匆地坐公交車來了。


    十幾分鍾以後,張之若和自己的爸爸就坐上公交車了,等到了賣衣裳的地方,這天就已經不早了。


    張之若又自己選衣裳去了,說句實在的,現在張之若已經長大了。


    這張之若一上了初中,張之若的眼光也就高了起來,現在張之若買什麽樣的衣裳,張老鐵現在連個參考意見也都不拿了。


    張之若挑了兩身兒衣裳,又買了一雙靴子,一共花了不到四百塊錢。


    買好了衣裳,他們父女兩個人才從商場裏走了出來。


    他們走出來了不太遠,就聽見不遠處賣電機車的地方高聲喊道:“電動車大降價了,以前賣一千五百塊前的電動車,現在一千二百塊錢你就騎迴家去了,大酬賓了,唉,過來看呀,過來瞧,錯過了機會你摸不著了,現在超級劃算呀!


    我告訴你們說,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有這個店兒了。


    大促銷了,等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買電動車的話,那可就貴了。


    走過,路過,機會可不能錯過呀。


    快來看呀,快來瞧呀!


    最好的電動車了,現在開始大甩賣了。”


    張之若聽了停住了腳步。


    “爸爸,你會騎電動車麽?”


    張老鐵聽了咧嘴一笑。


    “那個玩意兒誰不會騎呢,說句實在的,以前我多次騎同事們的電動車子,那有什麽呀。


    你老爸我這個人就是窮,可你老爸我這個人並不蠢。


    我說丫頭,你問這個事兒幹什麽呢?”


    “嗯,你會騎電動車這就行,幹脆咱們也買上輛電動車騎迴去吧。


    說句實在的,有這個玩意可就是省老了勁兒,那可比騎那自行車可快多了。


    我們班兒裏的同學們,有好幾個都騎電動車上下學呢。


    有這個玩意兒的話,那可真是太方便了。


    你這整天介往外跑,你說你騎一輛破自行車又怎麽行呢?


    你現在年歲也大了,我看咱們還是買一輛電動車吧。”


    張老鐵聽張之若這麽一說:“忍不住地笑了。


    我說之若,那你身上的錢還夠嗎?”


    “當然夠了,光今天我就掙了一千多塊錢,這買衣裳才花了四百來塊錢了,昨天我掙的錢都沒有花完,昨天掙的錢我還剩下了三百來塊錢呢。


    這些錢買輛電動車成什麽問題呢。


    就是買了電動車以後,那還能剩下好幾百錢呢。


    再者說了,咱們兩個人的份子錢,那不是還在你的兜兒裏嗎?


    你說咱們買一輛電動車,這個事兒成什麽問題呢。”


    “嗯,你說的還真是這麽個事兒,既然你非想買的話,那爸爸我也不攔著你了,這個事兒你就看著辦吧。


    你說買就買唄,這有什麽呢。”


    張之若聽她的爸爸這麽一說,她立刻就高興了起來。


    “走吧,那咱們倆就過去看看去吧!


    咱們倆挑上一輛電動車,到時候你帶著我迴家去吧。


    等咱們家有了新電動車,那可就方便多了。”


    兩個人走到了那家商店的門前,那個小夥子拿著喇叭還在瞎吆喝呢。


    “我說這位大叔,你們倆是來挑電動車的嗎。


    趕緊過來吧,咱們家的電動車那質量可太好了,這電動車那是一點兒毛病也沒有呀。”


    張老鐵和自己的女兒走了過去,他們立刻就認真地挑了起來。


    那個小夥子放下喇叭走了過來。


    “我說這位大叔,你看看這電動車的質量,那是再好不過的電動車了,它如果有一點兒質量問題的話,到時候你把我這家店給我砸嘍。”


    張老鐵聽了咧嘴一笑。


    “我說小夥子,你就別再賣弄嘴皮子了,你是賣電動車的,幹脆你就幫著我們挑上一輛吧。


    我們倆把車子買好了以後,我們倆還要騎著迴家去呢。”


    那個小夥子一聽,他頓時就來了精神了。


    “那好,那我幫著你們倆挑選一輛吧!


    我挑出來的電動車,那是一點兒毛病也不應該有的。”


    說句實在話兒,這個小夥子還真是挺內行的。


    他走到了一個電動車的旁邊,然後他擰動了車鑰匙了,他首先試了試車子的前後閘靈不靈。


    然後他又轉了轉前後車軲轆,他發現車子非常靈活,他這才放下心來了。


    “我說大叔,你就買這輛電動車吧,剛才我已經試過了,這輛電動車那是一點兒毛病也沒有呀。


    你就放心地騎迴家去吧,三年幾年的它是不會出任何毛病的。”


    張之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千二百塊錢,然後她遞了過去了。


    “你趕緊給我們開發票吧,把那充電器什麽的都給我們拿出來吧,一會兒我們就該走了。”


    “好唻,你們倆就稍等一會兒吧。


    我開了發票就把充電器給你們也拿來吧,這根本用不了怎麽一會兒工夫。”


    那個小夥子走進了屋子裏,他立刻就把發票開了出來,電動車的保修證充電器什麽的也拿了出來。


    “我說大叔,這是手續和充電器,你們就拿迴去吧。


    咱們這家商店在保修期內負責保修,那是服務最到家的商店了。”


    張老鐵把手續和保修證什麽的都裝進了自己的兜兒裏去了,充電器放進了前邊的筐子裏去了。


    張老鐵然後笑嗬嗬地對張之若說:“我說之若,你趕緊上車吧,咱們倆馬上家走吧。


    說不定你媽媽在家裏早就等得著急了呢。”


    張之若上了電動車,張老鐵立刻就擰動電車子的鑰匙了。


    張老鐵載著自己的女兒,直奔家中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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