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順遂,歲歲平安。


    傅予之將這個八個字撚進心裏,反複揉搓。


    他的人生如陰溝裏的朽木,已經爛透了。


    這麽美好的詞離他太過遙遠。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她能如此。


    祝煙煙:事事順遂,歲歲平安。


    ……


    不滿意他的反應,薑十煙捏了捏他的手心。


    “你不喜歡嗎?”薑十煙有點沮喪。


    城郊山上的寺廟遠近聞名,每天去求的平安符的人多不勝數。


    這可是她爬了好久的山,又排了很長的隊才求到的,現在她的腿還是抖的。


    “比起這個,我更喜歡……上·你。”


    他目光幽幽,落在她剛被解開兩顆扣子的位置上。


    薑十煙:“……”


    在他麵前完全不能用正常邏輯思考事情,好像她每次都會被他帶偏。


    偏偏他的眼神還十分真誠。


    對上她兔子一般呆萌清澈的眼神,他隻覺得已經忍的生疼。


    扯了扯領帶,將人推到身後的沙發上。


    抬起她的腿,讓她跨坐在他身上。


    她一聲低唿,聲帶微微發顫。


    “怎麽了?”


    蹙了蹙眉,他好像沒用多少力氣。


    察覺到一絲異樣,捏了捏她的腿,果然有些緊繃發脹。


    視線落在沙發邊的平安符上,好像明白了什麽,“這東西從哪弄的?”


    “城郊山上的寺廟求的,爬了好久的台階呢。”


    提起來這事薑十煙就覺得委屈,她費了這麽多心思,結果這人還不稀罕。


    “……”


    傅予之眼神收緊,笑容驟然變冷,抓起沙發上的平安符就要扔了。


    薑十煙眼疾手快壓住他的手,有些生氣,“你幹什麽?!”


    “就為了這麽個東西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薑十煙,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兩隻手扯著小小的平安符僵持不下,視線落在他的緊緊抿著的嘴角上,薑十煙忽然意識到傅予之為什麽生氣了。


    甜甜笑了笑,摟著傅予之親了又親。


    “這是平安符,保你平安的!”


    “我覺得很值,我要你平平安安的愛我一輩子。”


    重生以後她越來越貪心,要的不單單是眼前短暫的愛意,她更想要一輩子的長長久久。


    傅予之看著眼前笑的明媚的女人,神情有些恍惚。


    或許就連他也沒意識到,陰暗潮濕的深溝裏開出了一朵向陽花。


    斂了神色,認真伸手幫她舒緩酸痛的肌肉。


    最後的最後,蛋糕也沒浪費。


    他一寸一寸抹在她細膩的皮膚上,十分虔誠的與她沉淪。


    結束後,兩人泡在浴缸裏,薑十煙一根手指都懶得動。


    餘光瞥見鏡子中的人影上,脖頸間布滿紅紅的草莓,昏睡前隻有一個想法:痕跡消下去之前,隻怕又不能去上班了。


    一大早


    薑十煙被電話吵醒,最近薑國總是不厭其煩的打電話,剛想掛斷卻意外接通了。


    薑國氣急敗壞的嘶吼聲傳來,“薑十煙,你本事越來越大了,還敢不接我電話了!”


    薑十煙沉吟片刻,不慌不忙道:“什麽事?”


    似是習慣了薑十煙的態度,薑國沒多想急忙開口:“你把悠然弄哪去了?”


    “找不到她你可以報警,問我做什麽?”


    聞言薑十煙隻想笑,薑悠然這麽大的人了,丟了還能怪在她頭上?


    “不問你問誰,就是你出事那天她也不見了!”


    “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饒是早都不在意,也不可避免因他的話難過起來。


    她出事薑國一直都知道的,但她住院期間他一次也沒來看過,反而在外麵找別人的女兒找瘋了。


    嗬,真諷刺。


    當下也沒了應付他的耐心,“我再說一次找不到她可以報警,我什麽也不知道。”


    “你!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清楚,如果悠然出了什麽事我跟你沒完!”


    電話掛斷,薑十煙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些人,似乎總覺得她太好欺負了。


    傅予之從浴室出來,大手落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她的頭發,“醒了就下床吃早餐。”


    或許是傅予之的語氣太溫柔,又或是他把她慣壞了。


    隻一瞬間從剛才積壓的委屈統統冒了出來,她撇著嘴像個孩子一樣撒嬌,“不起,難受。”


    傅予之在她身邊坐下,掀開被子幫她按摩發酸的腰,“是腰酸嗎?”


    “腰酸,腿酸,哪哪都酸!”


    昨天一邊嘴上哄著她,一邊瘋狂欺負她。


    這人就是個騙子!


    又鬧了一會兒,傅予之幫她穿了衣服,才抱著去了餐廳。


    吃完飯,傅予之收拾完東西後,抱著薑十煙去陽台曬太陽。


    陽台的藤椅很大,足夠兩個人躺下。


    陽光很好,照的渾身暖洋洋的。


    薑十煙窩在他懷裏,確定傅予之此刻的心情還不錯,問出了心裏的問題:“你知道薑悠然在哪嗎?”


    薑悠然就這麽平白失蹤了,薑國掘地三尺也沒找到。


    思來想去,好像除了傅予之,也沒人能做到這事了。


    傅予之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抿了抿似是有些不滿這個話題。


    她家裏沒一個省油的燈,一個薑國一個薑悠然反複在他雷區橫跳。他不過將人囚禁了幾天,她就想著救她了?


    “你確定要這個時候說這件事?”


    他這一句話等於承認了薑悠然在他手裏。


    知道他可能誤會了自己的想法,薑十煙吻了吻他的唇笑道:“你把老鼠都關起來,貓兒還怎麽玩?”


    貓兒?


    她不是隻兔子嗎?


    “你想怎麽玩?”傅予之勾了勾唇,似乎來了興趣。


    以免她心軟,他不介意幫她一把。


    “我要……整個華國再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她找人跟了薑國一段時間,按道理最近也該有消息了。


    從前她給過薑國很多次機會,是他不念血緣親情反複試探她的底線。


    如今她的心已經徹底涼了,也是時候反擊了。


    她要讓薑悠然和薑國為之前的一切付出代價。


    *


    深夜,月遙星稀。


    郊區一輛黑色麵包車停下,趁著夜色麻利的將麻袋扔下車快速離開。


    麻袋落到地上,傳來一道悶吭聲。


    裏麵的女人悠悠醒來,從麻袋中掙脫出來往大路上跑去。


    薑國接到電話,第一時間開車趕往現場,將人接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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