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務長公布夥食情況後,大會便草草收尾。


    謝昭昭迴去後,趕緊將自己那身皮藏起來。


    她心裏有些懊惱,輕拍自己嘴兩下。


    怎麽就那麽快呢。


    沒她事情一定也能解決,顯著她啦?


    謝昭昭正懊惱,張藝突然喊她一聲,“你怎麽迴事?什麽時候弄了那麽身衣服?”


    “送我哥姐迴老家那次要的,那時候鬧得正厲害,以防萬一。後來收起來,沒想這次竟然用上了。”


    謝昭昭趕緊將東西收起來,以後可不能隨便用。


    ***


    大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劉指導員帶著新換防過來的指導員一行來到營地。


    指導員將大家召集起來的時候,大家有些不明所以。


    見到有陌生領導模樣的人在,謝昭昭反應快,立刻鼓掌歡迎。


    和這群學生相處時間不長,大多數還是很可愛。


    指導員有些不舍,依然用堅定的聲音向大家介紹:“......根據上級命令,我們即將換防,離開武定。接下來,將由新的指導員和他的隊伍接管大學生連。我相信,在新的領導下,大家會繼續發揚我們的優良傳統.......”


    新的指導員走上前麵,麵色嚴肅,向大家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學員們,我即將擔任你們的指導員,其他的話不多說,下麵給大家介紹一下連裏的幹部。”


    278團才換防過來,派來的連長是戰鬥英雄,拖著一條稍微有些跛的右腿。


    他帶著連裏的副連長、副指導員、司務長、和三個排長以及通信員等幹部逐一登台亮相。


    指導員將他們在連裏擔任的職位給大家一一介紹。


    所有的幹部都沒發表就職演說。


    甚至他們姓甚名誰、年方幾何、哪裏人氏,隻字未提。


    好像大家不需要知道他們任何信息,隻需要知道職務便可以。


    謝昭昭等人麵麵相覷,不由感到一絲緊張。


    這個新來的團看作風和原來很不一樣。


    他們麵對謝昭昭他們態度都很嚴肅,說話辦事間,作風很強勢。


    劉指導員見氣氛凝重,當即站出來,“炊事班,今日將原來部隊留下的肥豬殺掉,咱們歡迎新來的同誌們。”


    劉指導員的話讓大家高興不已。


    殺豬在什麽時候都是件大事。


    雖然他們的豬不是很肥。


    炊事班立刻行動起來,今日沒有事情,不論男生女生大家都跟著過去。


    有想要幫忙的,也有單純過去湊熱鬧的。


    新來的幹部給大家的感覺都很不好。


    人心裏忐忑就想著抱團。


    謝昭昭、張藝和周翠紅站在一旁,圍觀炊事班忙碌準備殺豬。


    炊事班有人手法嫻熟,肥豬已經被捆綁好,隻等一刀下去。


    張藝看著,不由輕聲問,“你們對新來的幹部感覺怎麽樣?


    謝新來的領導們看起來是個狠角色,你看他剛才那番話,還有對我們的稱唿,明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周翠紅點點頭,“確實,他稱唿我們為‘學員們’,既顯得正式,又不失威嚴。看來以後我們的日子不好過了。”


    謝昭昭沉默。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即將被殺的豬,心中思緒萬千。


    以前連裏幹部和他們對話時候,多稱唿為“同誌們”或者“同學們”。


    他們對此習以為常,甚至麻木不仁,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這次新來的幹部在第一次講話時,竟然陳虎“學員們”。


    別看有的幹部文字功底不怎麽樣,但這種稱唿一定經過再三掂量。


    若稱唿謝昭昭他們為“同誌們”,豈不是與他們成了同一戰壕裏的戰友,有平起平坐的意思。


    那還怎麽對他們進行再教育呢?


    若稱他們為“同學們”,多少還有少許親近之感。


    這當然是他們不願意的,何況眼下的“同學們”一個個都是老大不小,年齡分明與他的排長們一致,都胡子巴茬了,還“同學們”呢!


    而“學員們”是中性詞語。


    部隊幹部到軍事院校進修,教官可以稱其為“學員”。


    那啥啥啥改造期間,也往往被稱唿為“學員”。


    今天連裏將他們稱為“學員們”,有什麽錯!


    謝昭昭對連裏這種稱唿拍案叫絕。


    簡直無可挑剔。


    至於別人是不是移庫說不出來,不歸幹部管!


    他們為這稱唿,一定在來之前就苦思冥想許多天。


    “昭昭,你怎麽看?”張藝見謝昭昭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謝昭昭迴過神來:“我覺得挺好的,胳膊拗不過大腿,人家怎麽稱唿咱們怎麽聽唄。”


    “說得沒錯,”周翠紅接口,“我們在這裏隻要做好自己的事便好。”


    那邊殺豬已經開始,新老兩位司務長一起合作,手起刀落,豬應聲倒地。


    謝昭昭微微一笑,跟著他們紛紛鼓掌,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殺豬過程非常迅速利索。


    豬幾乎沒什麽掙紮就被放倒。


    炊事班的人立刻忙碌起來,燒水的燒水,刮毛的刮毛。


    看著炊事班忙碌的身影,大家有些躍躍欲試,按耐不住。


    小林跳出來,“我來幫忙,我可以做什麽?”


    陸國才也趕緊上前,“我幫著刮毛吧。”


    ......


    司務長立刻給大家安排好工作。


    小林蹲在灶台前,小心翼翼添柴火,他不太熟悉燒火技巧,火勢一下子旺得無法控製,濃煙滾滾,熏得他眼淚直流,咳嗽連連。


    謝昭昭他們一下子跑了老遠。


    陸國才這邊如他所願給豬刮毛。


    他力度不均,整隻豬被刮得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炊事班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紛紛上前指導,小林和陸國才手忙腳亂,越幫越忙。


    最後,炊事班長不得不親自上陣,才把火勢控製住,把豬毛刮幹淨。


    炊事班的人嫌棄的不行,“你們快走吧,別在這裏添亂。”


    他們經過這段時間鍛煉,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炊事員。


    不再像剛來那樣會做出夾生飯。


    所以炊事班的人現在看不會做飯的人很不順眼。


    廢物。


    小林和古國才滿臉通紅,尷尬的不行。


    陸國才還好,小林不行,算上被蚊子咬的一屁股包那次,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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