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裏麵陰暗、狹窄,僅僅能容納一個人通行。


    人販子在前麵帶路,手裏提著一盞搖曳的煤油燈。


    微弱的燈光僅能照亮前方一兩個人的距離。


    謝昭昭他們緊跟在人販子的身後,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


    地道裏空氣汙濁,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謝昭昭他們不得不忍受著這種惡劣的環境,艱難地挪動著腳步。


    由於地道太過狹窄,他們無法並排行走,隻能一個接一個地緊緊跟著。


    走了一段路後,前方突然變得寬闊起來。


    謝昭昭摸著牆壁,感覺到這裏的地道與之前走過的那段明顯不同。


    這裏的牆壁更加光滑平整,顯然是經過精心修築的。


    和剛才那段,明顯不是一個時期挖出來的。


    現在這邊很正規。


    很像她在電影上看過的地道。


    她忍不住懷疑花姐是因為發現了這邊的地道,才在那邊弄了一個臨時據點。


    又偷偷挖了一段,和這邊的地道連接上。


    現在已經和平很多年,曾經的地道大部分都已經廢棄。


    讓花姐撿了便宜,成為他們轉移人員的秘密通道。


    這樣想著,謝昭昭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走出了地道。


    出去後便看見兩輛牛車等在外麵。


    謝昭昭他們被人趕上車,車廂封閉而昏暗,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睜大眼睛試圖記住走過的路線。


    另外一邊,江淮和齊同普一見到院子便知道不好。


    院子四周光禿禿的,連一棵樹都沒有,他們根本無法靠近觀察裏麵的情況。


    不過現在已經不在火車上,尋求外援還是很方便。


    江淮在秘密找來望遠鏡,他與齊同普一起爬上了一戶老鄉家的房頂。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在望遠鏡的幫助下,他們勉強能夠看清花姐院子裏的情況。


    隨著夜幕的降臨,望遠鏡也失去作用。


    江淮和齊同普不得不放棄觀察,開始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他們決定由齊同普在遠方進行偵查,江淮則負責潛入花姐的院子周圍進行探查。


    夜幕降臨,為江淮的行動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他利用黑暗的掩護,小心翼翼地接近花姐的院子。


    當他剛剛靠近院子時,突然聽到裏麵傳來的吵鬧聲。


    江淮的心猛地一緊。


    這裏麵他聽見了昭昭的聲音。


    突然這樣,昭昭是不是在給他傳遞什麽信息?


    他緊握拳頭,強忍著衝進去的衝動。


    突然兩聲慘叫後,裏麵的聲音漸漸歸於平靜。


    那叫聲是謝昭昭的。


    江淮再也控製不住擔心,想辦法進到院子裏。


    院子裏十分安靜,江淮隻能聽見自己的唿吸聲。


    他心裏咯噔一下,剛才的聲音就是在後院傳來的。


    他迅速衝進屋子,可惜裏麵空無一人。


    空氣中難聞的氣味,還有被木板緊緊釘死的窗戶,昭示著這間屋子裏的人經曆不怎麽好。


    江淮驚慌失措地找遍整個院子,所有的地方都沒有人。


    他剛才就在外麵,確定花姐等人沒有從院子裏離開,


    “江淮,怎麽迴事?”齊同普發現江淮打開院子的門,直接走出來。


    他十分驚訝,這是怎麽迴事?難道江淮舍不得謝昭昭受苦,把裏麵的人全部都放倒了。


    他們還有任務呢,現在把人抓起來怎麽找對方老巢。


    江淮臉色鐵青,“他們人都不見了,你快點進來和我一起找。”


    齊同普一愣,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我一直看著呢,沒有人離開過。”


    江淮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但現在裏麵就是空無一人,他們沒有離開,又不能從天上飛走。”


    “難不成這院子裏還有地道不成?”齊同普說著衝進院子。


    “咱們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找,不信找不到他們的入口。”江淮吩咐道。


    兩個人開始一起一間一間找,卻一直沒找到。


    “隻剩這間屋子裏,”齊同普坐在門沿上,看了看屋裏的情形,低罵一聲,“這群該死的人販子。”


    江淮沒管他是不是發牢騷,走進屋裏默默搜索,很快他便有了線索。


    他從地上撿起一顆水鑽。


    謝昭昭有一個這樣的發卡,他見她戴過不少次。


    江淮的心猛地一顫。


    他緊緊握住手裏的水鑽,仿佛握住希望一般。


    這是謝昭昭留給他的信號。


    她一定想讓他找到她。


    齊同普見江淮出神,走過來問道:“想什麽呢?”


    江淮把手裏的水鑽給齊同普看了看,“昭昭的,地道一定在這屋子裏麵。”


    齊同普看著江淮手裏的水鑽,不禁愣了一下,“這是……謝昭昭的?”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那咱們再仔細找找。”


    很快,他們便找到地道入口。


    將要進去的時候,江淮轉身出去,把他們進來的痕跡全部抹去。


    把院子恢複原狀。


    江淮拿起一盞煤油燈,率先跳了下去。


    齊同普也緊隨其後,兩人沿著地道一路向前。


    走過狹窄的地道,齊同普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段路快憋死他了。


    走的實在難受,不光狹窄,對他們來說還很矮。


    齊同普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犯難,“咱們往哪個方向走?”


    剛才的路沒有岔路,現在的不一樣,感覺通向四麵八方。


    “找找昭昭有沒有留下東西。”


    江淮拿著煤油燈,在岔路口仔細尋找可能得線索。


    齊同普感覺眼角亮光一閃,立刻上前,“等等,這裏可能有東西。”


    他蹲在地上,輕輕將土去掉,露出一個和江淮手裏一樣的水鑽。


    “謝昭昭行啊,給咱們省大事了。”齊同普感慨道。


    “快點走吧。”江淮招唿齊同普跟上。


    接下來兩人兜兜轉轉,最後終於到達了出口。


    出口被從外麵封住了。


    “怎麽辦?”齊同普眼神詢問江淮。


    從外麵有清風吹來,江淮仔細聆聽,這裏應該不是某個村子裏,而是一處野外。


    “我們一起試試。”


    齊同普點點頭。


    “一、二、三。”


    江淮和齊同普一齊向著出口撞去。


    連續撞了幾次,擋著的木板終於掉下去。


    兩個人從地道裏走出來。


    迅速觀察環境,發現地上有車轍印,“他們坐車走了。”


    “他們人不少,應該走不快,咱們快跟上去。”江淮心裏著急,率先循著車轍的方向而去。


    現在人少,等天亮,人們都起來,地上的車轍印就會被破壞的亂七八糟。


    謝昭昭坐在牛車上,晃晃悠悠過了一夜。


    天將要亮的時候,花姐才帶著他們轉到一個農村裏麵。


    一夜時間,他們走過的路全部是鄉野小路


    看來,花姐等人很謹慎,不會帶著他們去人多的地方。


    謝昭昭趁著別人不注意,麻利的扔下幾個東西。


    現在她不敢再扔水鑽了,那東西太小,一眨眼便會不見。


    “你幹什麽呢?”紅姐拿著一個小棍打在謝昭昭的手上。


    謝昭昭心裏慌得一批,麵上卻很淡定,她使勁搖搖頭,便是什麽也沒幹。


    花姐拿掉謝昭昭嘴裏塞著的布,指著她道:“你給老娘老實交代,剛才幹什麽了?”


    謝昭昭搖頭,“我什麽也沒幹,隻是想著我看下外麵的風景,透透氣。”


    花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把盧友美三人嘴裏的布也拿掉,“你們老實交代,看見她做什麽沒有?說實話,不然被我發現,你們一起挨罰。”


    呂鳳搖搖頭,“我什麽都沒看見。”


    花姐看向盧友美,盧友美手指輕顫,同樣搖搖頭,“我也沒看見。”


    至於第三個女人,花姐懶得搭理,自從上車後一直出神發呆,沒個反應。


    都說沒看見,花姐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停車。”


    以防萬一,她決定下去檢查一番。


    花姐匆匆下去,沿著來時的路來迴檢查。


    謝昭昭麵上毫不在意花姐的舉動,無人瞧見的角落裏,手指緊張地捏在一起。


    盧友美伸才被綁著的雙手扯扯她的袖子,“你剛才向外麵扔什麽了?”


    謝昭昭扯迴自己的袖子,小聲道:“你別亂說,我剛才是在透氣。”


    盧友美道:“我瞧見了,你在給誰留暗號?”


    謝昭昭的動作,讓盧友美心生希望。


    謝思雅是不是篤定有人會來救她,所以才留下信號?


    謝昭昭假裝不耐煩,“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若是有,離開那座院子的時候我至於逃跑嗎?”


    提起這事盧友美就生氣,“你還敢提這件事,當時那種情況,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會逃跑?明擺著跑步出去,你瞧瞧現在,他們盯著我們幾個盯得多緊。”


    謝昭中心裏翻個白眼,“你這是嫌我耽誤你的逃跑計劃了唄!”


    “你!”


    盧友美氣的不行,這人怎麽這樣!


    “咱們現在是一體的,你做事情前能不能考慮下別人?若是你的事情被發現,我們所有人都要跟著受罪。”


    謝昭昭垂眸,不斷搓動手指,“大家現在自身難保,還考慮別人?也沒見過你考慮我,你有什麽計劃和我說說。”


    盧友美一噎,有些無言,她確實沒考慮過謝思雅。


    但是她的計劃一直沒能實施,眼前這人一直在挑戰人販子的神經.


    若是情況允許,她和呂鳳會帶著她一起逃跑的。


    想到這裏,盧友美氣鼓鼓道:“你個黑丫頭,不識好人心。”


    謝昭昭抬頭瞪她,“說話便說話,做什麽人身攻擊,我樂意長的黑,你想這麽黑還辦不到呢!”


    “你還驕傲上了?”盧友美氣急,聽不出好賴話。


    謝昭昭一臉得意,“我就驕傲,得意你能怎麽樣。”


    “好了,好了,你倆別吵了。”呂鳳見兩人一開始還注意小聲,現在聲音越來越大,連忙製止。


    “一會兒被人聽見全是事。”


    盧友美聞言,瞥了謝昭昭一眼,“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謝昭昭默默翻個白眼,她這種炮灰果然和女主處不到一起。


    幸好,她也沒有和對方友好相處的打算,


    花姐在路上來迴檢查一番,沒有發現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


    她被謝昭昭弄得緊張兮兮的心,突然放鬆下來。


    應該是她多疑了,這丫頭身上的衣服都是她給換的。


    身上帶著的東西都被她拿走了,不可能還有東西可以留下做記號。


    花姐踢掉腳邊的一塊小石頭,三步兩步爬迴車上。


    她敏銳的感覺到牛車上氛圍有些不對,出言警告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再做小動作,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說完,重新用布堵上幾人的嘴。


    盧友美心裏閃過一絲驚訝,看了一眼謝昭昭,這是什麽都沒找到?


    她確信自己沒看錯,這個謝思雅確實向外麵丟了什麽東西。


    盧友美不能確定的是,謝思雅具體丟的什麽?看她身上也沒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謝昭昭無聲得瞪著她,看什麽看?看什麽看?


    無聊不無聊,有空多想想子呢麽跑出去,總是盯著她做什麽?


    牛車駛向村裏,謝昭昭聽見六子在外麵和人交談。


    應該是給了對方一些好處,讓對方給他們一處院子歇息。


    對方好很快便領著他們到了一處無人居住的院子。


    牛車緩緩駛入院子,謝昭昭和其他人全都被趕進一間昏暗的屋子。


    花姐站在門口,雙手叉腰,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她慢悠悠地走到謝昭昭麵前,伸手拿掉了她嘴上的布條,笑嗬嗬地道:“別說花姐對你們不好,現在我就拿了你們嘴裏的布,讓你們輕快輕快。”


    拿掉布後,謝昭昭立刻道:“花姐手上的也去掉吧!”


    花姐冷笑一聲,“做夢!”


    “我要上茅子,你不解了我怎麽去?”謝昭昭道。


    花姐不為所動,“你還想出去上,做夢呢?屋裏解決。”


    謝昭昭被氣的不行,“屋裏也要解開手,不然你替我提褲子啊!”


    “你個死丫頭再說一句?”


    “本來就是,屋裏連個桶都沒有,你想讓我們隨地大小便啊?”謝昭昭非常生氣道。


    花姐得意一笑,“對啊!”


    屋裏的人全部變了臉色。


    花姐心中一陣痛快,對付要臉的人就得用不要臉的招式。


    謝昭昭深吸一口氣,不吃她這一套,“你們趕緊離開,我要拉粑粑,”


    花姐將攔住向外走的謝昭昭,“說了讓你再屋裏解決。”


    謝昭昭伸手指指門口,“就是屋裏,我要在屋門口的位置拉粑粑,”


    惡心吧!


    進來沒準會踩一腳。


    花姐不要臉,謝昭昭比她更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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