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首長看著謝昭昭長大成人的模樣,不禁感慨萬分。


    “哎呀呀!這都長成大姑娘了!我記得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呢!這一晃都過去快十年了吧!”


    他說著還扭頭對劉首長說道,“老劉啊!你看看這孩子你有印象嗎?”


    劉首長仔細看了兩眼,還真有些麵熟,“這不是小盧家的女兒嗎?”


    盧雙河他第一次見,應該不認識謝昭昭才對,現在竟然感覺到麵熟。


    聽他的意思是,自己應該見過,認識?


    “這是謝大民的女兒,不過他妻子後來改嫁給雙河了。”


    季首長一句話把他們的關係介紹清楚。


    謝大民的女兒?


    謝大民。


    劉首長心中一陣恍惚,這個名字已經在他心中塵封多年。


    他努力地迴憶著,那些關於謝大民的往事逐漸在腦海中浮現。


    謝大民,曾經是他手下的優秀士兵。


    無論在訓練場上,還是在執行任務時,謝大民都展現出出色的軍事素養和頑強的戰鬥精神。


    可惜,後來一紙調令將他從劉首長的身邊帶走。


    季興田就是謝大民的新上級,他對謝大民同樣寄予厚望。


    在季興田和劉德文都以為,謝大民會迎來自己軍旅生涯更高峰的時候。


    命運卻對這位優秀的士兵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謝大民被調走半年後,在一次執行任務中犧牲了。


    劉德文突然接到他犧牲的消息時,簡直無法相信,謝大民曾經是他手下最英勇無畏的戰士。


    他記得,謝大民在犧牲前確實有個女兒,隻是沒想到,如今她已經長大成人,站在了他的麵前。


    謝昭昭驚訝地看著這兩位首長。


    她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聽到原主爹的名字。


    謝大民是她爹呀,這位劉首長和她爹有關係嗎?


    “大民的女兒啊!都長這麽大啦!我記得最後一見你,你還是要一個小丫頭。”


    劉德文感慨的說道。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季興田也感歎道,“你爹調到我那裏之前,一直在他手下當兵。他才是你爹真正的老首長。”


    季興田的話更是讓謝昭昭感到震驚,原來謝大民和這位首長還有這樣的淵源。


    “我是劉德文,你爹從一入伍開始就跟著我。”


    劉首長知道,謝昭昭應該不記得他,於是自我介紹道。


    謝昭昭聽到“劉德文”這三個字,瞳孔微微一縮,這個名字在她心中掀起了波瀾。


    江淮和她說起過,火車上遇見的那位大伯,也是叫這個名字,也是軍人,也在軍區。


    她脫口而出,聲音略帶顫抖:“劉大伯?”


    “嗯?”


    劉德文微微一愣,疑惑地打量著謝昭昭,似乎在努力迴憶著與她有關的片段。


    謝昭昭深吸一口氣,平複激動的心情,“劉大伯,我在火車上見過您,在幾年前來京市的火車上。”


    見劉德文仍未想起,她急忙補充,“江淮,您記得嗎?就是您非常欣賞的那個年輕人。”


    “哦——”


    提起江淮的名字,劉德文恍然大悟,他看著謝昭昭麵熟,不是因為謝大民,而是因為江淮。


    他對江淮印象深刻,所以連著江淮身邊的謝昭昭也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劉德文臉上的疑惑瞬間被喜悅取代。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和江淮一起的那個小姑娘!沒想到,咱們後來還是見過麵的。”


    “是啊,劉大伯。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您。”謝昭昭道。


    劉德文有些高興,轉頭對季興田笑道:“老季,你看這就是緣分。當初在火車上我就覺得這兩個孩子不一般,現在看來果然沒錯。”


    季興田也笑著點頭附和,“你後來還打電話和我說過這迴事,說碰見一個優秀的兵苗子。”


    “對對。就是他。”劉德文興奮的說起來,“老季,你竟然還記得我當時和你說的那個優秀的兵苗子!就是江淮!他現在已經入伍,還成了今年的兵王!”


    “哦?兵王?”季興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孩子果然不簡單。”


    劉德文得意地揚了揚眉,“是呀。我當時也很驚訝,這次我要把江淮要到我那裏去,老季你要幫我啊!


    當初給你一個謝大民你沒有珍惜,這次你幫我得到江淮。”


    季興田笑道:“你既然這麽看重他,我當然會全力支持。不過這件事還得看江淮自己的意願。”


    劉德文信心滿滿,“放心吧,我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說完,他轉頭看向謝昭昭,“江淮現在在哪裏?有時間讓小盧帶他過來一趟,我有些話想當麵和他說。”


    劉德文仿佛現在江淮就成了他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見見他。


    謝昭昭聞言心中一緊,她知道現在是求助的最好時機。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劉大伯,我們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江淮他……他被帶走了。”


    本來就是想要請季興田幫忙,現在有劉德文這個她爹的老領導,賞識江淮的人的幫助,事情想來更加好辦。


    劉德文和季興田臉上的表情都收斂起來,劉德文想起剛才進來時候,盧雙河說有事請匯報。


    “什麽?!”


    劉德文和季興田同時驚唿出聲,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季興田坐直身體,看著盧雙河,臉色嚴肅地問,“到底怎麽迴事?”


    劉德文也急切地問:“到底是怎麽迴事?江淮怎麽會被帶走?”


    盧雙河已經從謝昭昭那裏知道事情經過,雖然沒料到首長的朋友會是謝大民的老領導,現在看來卻更好,他立刻上前,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劉德文聽完兩人的敘述,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這簡直是胡鬧!他們怎麽能這麽明目張膽地汙蔑一個優秀的士兵!”


    季興田對江淮不太了解,劉德文卻受不了。


    他從第一麵就看上這個小夥子,這次京市見麵更是加深了了解。


    憑江淮的為人怎麽可能做那種事情。


    劉德文忍不了這個。


    “姓宋的女娃,是那個宋家嗎?”季興田冷靜客觀地第一時間抓住事情的重點。


    謝昭昭把齊同普同她講過的宋幼佳家的事情都敘述了一遍。


    季興田皺眉,“宋家行事還是這麽無所顧忌。也不怕丟老領導的臉。”


    “別這樣說,他老人家早就不管事情了。”


    劉德文擺擺手,“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江淮先弄出來,他被扣押的時間長了,影響不好。”


    大家都知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但是不明真相的人才不會管那麽多。


    “你們放心,這件事我管定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的領導要人!”


    想到這裏,劉德文站不住,“你們和我走,他們的領導曾經是我的手下。”


    他招唿謝昭昭和他一起去,季興田無事,也站起身,“老劉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雙河你就先迴去。”


    劉德文一邊疾步前行,一邊轉頭對謝昭昭道:“小謝,你有沒有嚐試過聯係範吉龍?他和你父親曾經是多年的戰友,關係一直很好。”


    謝昭昭微微搖頭,輕聲迴答:“劉伯伯,我不認識這位叔叔。”


    謝昭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後悔,沒有繼續厚著臉皮,對照謝大民小本本上聯係。


    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這麽些年就聯係了一個劉永青叔叔,還是不冷不熱的。


    劉德文看出她的顧慮,輕歎一聲,“不聯係也好。”


    人心易變,劉德文在心裏感慨道,範吉龍這些年爬的太快,早就不是曾經那個淳樸的士兵。


    很快,他們來到了範吉龍的辦公室。


    範吉龍一見到劉德文,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老首長,您怎麽親自過來了?快請進!”


    季興田也微笑著和範吉龍打招唿,兩人算是熟悉的朋友。


    謝昭昭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著這一切。


    她發現範吉龍在看到自己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


    這些年,老首長跟他的聯係減少,範吉龍知道,老領導是不滿意自己的一些做法。


    沒想到他今天會過來,範吉龍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雖然他現在職位已經不差劉德文什麽,但他對劉德文始終保持著極高的敬意和尊重。


    劉德文沒和範吉龍客氣,直接切入正題:“老範,我這次來是為了江淮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他直接將江淮的事情講了一遍。


    範吉龍眼裏詫異一閃而過,沒想到他也是為這件事而來。


    這件事他知道,第二天就有人跟他說了一聲。


    說起來,範吉龍現在也算是依附宋家。


    所以宋幼佳才能那麽快把人招唿過去。


    如果平時,範吉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不知道,這件事隨便他們折騰。


    但現在已經不行,關注度太高了。


    第二天開始,就不斷有人打招唿詢問江淮這件事的進展。


    現在更是老首長都出麵了。


    範吉龍在心中仔細權衡著劉德文所給的信息,他深知這位老首長的性格和影響力,不得不謹慎應對,而且現在江淮這邊的人越來越多。


    然而,他也清楚宋家的勢力不容小覷,這次的事情雖然問題不大,但處理起來卻頗為棘手,不過這畢竟不是宋家當家人的事情,隻是一個小丫頭。


    範吉龍假裝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歎了口氣,“老首長,這件事我知道。但您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我……”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劉德文眉頭一皺,不滿地道:“複雜?有多複雜?江淮是個優秀的同誌,他的品性和能力都是一流的。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汙蔑他!你們怎麽能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劉德文再一次對範德龍有些失望,也對宋家增添了更多的失望。


    範吉龍苦笑一聲:“老首長,您別生氣。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疏忽了。但您也知道,現在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突然話鋒一轉,笑著說道:“不過,說來也巧,下麵的人已經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原來都是誤會一場。我這就帶您過去見江淮同誌。”


    說著,他就在前麵帶路。


    謝昭昭心裏有些不舒服,本來就是誤會,卻拖了這麽多天才解決,如果不是他們親自前來,恐怕還會繼續拖延下去。


    劉德文同樣對此事感到不滿,他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江淮是個好同誌,這次明顯是被人汙蔑了。你們早就應該調查清楚,還他清白。”


    範吉龍連連點頭,應聲附和,“是是是,您說的是。我們已經意識到江淮同誌的優秀,也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實際上,齊將軍、國防大學方麵,以及蒙將軍都已經關注過此事了。


    今天您和季首長親自前來,更是讓我們加快了處理進程。”


    劉德文和季興田聞言,不禁對視一眼,沒想到這件事還驚動了其他人。


    季興田好奇地轉向謝昭昭,“小謝啊,這些幫忙的人都是什麽身份啊?”


    謝昭昭稍作思索,便一一解答,“齊將軍是江淮同學的父親,國防大學那邊是他的導師。至於蒙將軍,我想應該是我們學校的院長出麵幫忙了。”


    劉德文他們現在是自己人,謝昭昭沒有隱瞞。


    “看來你們表現不錯。”


    季興田誇讚道,不然不會有人願意為他們出頭。


    “謝謝季伯伯的誇獎。”謝昭昭謙虛道。


    齊同普這幾天,一直堅持不懈地每天來到這邊,隻為來看江淮。


    憑借他爹倒是每次都能進來,雖然看不見人,他也得守著,萬一宋幼佳那個瘋婆子對江淮動粗怎麽辦。


    這裏的領導與宋家關係緊密,幾乎可以說是宋家的頭號狗腿子。


    齊同普覺得自己必須守在這裏,以便隨時掌握情況,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也好立刻搬來救兵。


    不過,他已經問過他爹了,據說問題並不大,最近這幾天就能解決。


    他剛隔著門與江淮簡短交談了幾句,此刻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


    突然,他聽到了腳步聲,迅速扭頭望去。


    ?


    謝昭昭怎麽會和姓範的狗腿子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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