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安玉自然不服氣,和閔深你一言我一語的懟起來。


    “金哥,您不勸勸?”舒修看著一聲不吭坐著喝茶的金國康覺得很稀奇。


    以前汪安玉和閔深對陣的時候,金國康偶爾還插個一兩句,對閔深來個降維打擊。


    今天倒是反常,居然一聲不吭,這讓舒修覺得很稀奇。


    金國康瞄了一眼閔深,他正生龍活虎的和汪安玉鬥嘴,臉上的表情活靈活現,怎麽看都是一副欠揍的模樣。


    他輕咳了兩聲,低聲問舒修,“我問你個事兒。”


    舒修微微挑眉,“金哥還跟我客氣啥?您直接說話。”


    不過金國康還是停了片刻,猶豫一下,才又開口,“你和那個人……”


    “就是你是怎麽意識到你喜歡男人的?”


    舒修驚訝的看著金國康,他沒想到金國康會問他這個問題。


    要知道,這個問題其實很沒有禮貌,因為這畢竟是人的隱私,而且又是一個非常震撼的隱私。


    不過他也就愣了一瞬,還是坦言相告,“大概並不是意識到自己喜歡男人,而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剛好和我是一個性別而已。”


    舒修的臉上帶著柔和甜蜜的笑意,眼中似乎又無數的星辰閃爍,“在我看來,喜歡是一件不分性別的事情。”


    “剛好是他,隻能是他。”


    舒修心想著,不管晏陽嘉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他喜歡的,就是他這個人。


    大概是舒修臉上的笑意讓人覺得如同春陽一樣,爛漫而璀璨,忍不住讓金國康怔忪幾分。


    喜歡一個人,是一件不分性別的事情嗎?


    金國康垂下眼眸,端起茶杯,又抿了口茶水。


    他需要好好想想。


    他和舒修不同,有的時候,他也是很羨慕舒修這種率性而為。


    別看他天天好似逍遙快活,但是實際上身上背負的枷鎖卻很沉重。


    作為金家人,不能做讓家族蒙羞的事情,這是金家的家訓。


    無愧於人,無愧於心。


    舒修雖然覺得金國康問他這個問題奇奇怪怪的,但是也沒深究。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大家都會有邊距感。


    再好的朋友都要注重隱私和分寸,這點舒修向來做的很好。


    年底的時候幾個股東分了一次賬,賬麵上留餘一部分作為流轉資金。


    每個人口袋裏都是鼓鼓囊囊,歡喜地過了個肥年。


    舒修把對聯貼好,和晏陽嘉相識一笑,晏陽嘉難得孩子氣了下,主動點了炮仗,劈裏啪啦的響聲炸的兩人都露出微笑。


    盡管隻有兩個人,但是舒修準備的很豐盛。


    魚有,肉有,蛋有。


    舒修還專門給兩人一人倒了杯酒,他端起酒杯,頓了下,“晏晏,你真的要跟我在這裏過年嗎?叔叔阿姨那邊沒關係嗎?”


    這幾個月的時間,和晏父晏母那邊的關係一直都是僵持著。


    其實主要還是晏母那邊,晏父那邊倒是偷偷的和晏陽嘉說過,他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在他看來,這都是孩子自己的事情,選擇了什麽路,要走的什麽路,晏陽嘉都那麽大人了,不可能不明白。


    父母不能陪孩子一輩子,在孩子長大的時候撒開手,是對孩子最好的成長和鼓勵。


    他也相信晏陽嘉不是一個有的放矢的人,也相信舒修不是一個壞心眼的孩子。


    不過晏母卻在這個事情上個外拗執,晏父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她的情緒一直很激動。


    中間晏陽嘉也試過和晏母溝通,但是晏母一直不同意,幹脆晏陽嘉也不去說了。


    正如他所說,如果家裏不同意,那他就趁機和舒修在一起。


    這次幹脆過年都不迴去,免得還要麵對晏母那種壓抑的情緒。


    “就算我沒有和家裏鬧掰,也不可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裏過年。”


    晏陽嘉將手中的酒也舉起來,“這是我們在第一次一起過年,去年的時候,我還在擔憂你在上元村是怎麽過的,是不是一個人?”


    他很心疼,在家家戶戶都是闔家歡樂的時候,而舒修就是一個人。


    去年的時候,他就恨不得陪在舒修身邊。


    而今年,兩人終是聚集在一起。


    晏陽嘉微微勾唇,“舒舒,願我們年年月月歲歲有今朝。”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兩人碰了杯,笑得很是開懷。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點微微醺,主要還是晏陽嘉的醉意更加明顯點。


    論酒量,晏陽嘉絕對不如舒修。


    兩人正是情緒剛好的時候,東西都沒收拾,就摟做一團,晏陽嘉剛身上準備脫掉舒修衣服,就聽到門外【嘭嘭嘭】的敲門聲。


    “修哥,晏哥在不在你這裏?”門口的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舒修一下子清醒過來。


    “有人敲門,好像是找你的。”


    晏陽嘉抱著人,很是不滿,但是外麵的敲門聲還在繼續,隻能無奈地把人放開。


    舒修套上衣服匆匆去開門,京市裏剛落過一場大雪,也就這會兒停了下。


    一開門,就看到小三站在門口,舒修很是詫異的看著他,“怎麽了?”


    “修哥,晏哥在不在?剛才晏伯父打電話到店裏,說是晏伯母腿摔斷了,讓晏哥趕緊去醫院一趟。”


    “什麽?”跟出來的晏陽嘉愣在當地,舒修迴頭,看到他臉上肉眼可見的慌亂。


    等舒修和晏陽嘉趕到醫院,晏母已經在醫院做好包紮睡著。


    晏父看到兩人對兩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和兩人出了病房。


    “怎麽迴事?我媽怎麽會摔到腿?”晏陽嘉看著晏父,到了現在,他身上的雖然還殘留這酒氣,但是酒早就醒過來。


    “哎,她還不是迴了娘家,看到你那個表妹帶了個不正混的對象過來,從而聯想到你身上,這不是一生氣,就沒注意,天又滑。”


    晏陽嘉微微驚訝,“徐雅談戀愛了?”


    “嗯,你可千萬別在你媽麵前說這個事情,家裏不同意,正鬧著呢。”晏父警告的跟晏陽嘉說一句,“要不你媽也不會說你們兄妹兩個沒一個省心的。”


    “……”晏陽嘉覺得自己很無辜,關他什麽事情,他找的這個對象很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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