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往前一步橫在李二狗前麵,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舒修,“你,跟我打。”


    舒修這邊的人臉色都有點變了,這小子真是不知道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愣頭青,居然敢直接和修哥叫囂。


    不過舒修倒是不在意,打量了他一眼,笑笑,“行,你跟我打也行。


    不過規矩麽,我說了算。”


    說著又看向李二狗,“二狗子,怎麽樣?你要讓他替你也行。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要是今天他輸了,這批貨你可就帶不走了。”


    李二狗原本帶笑的臉又僵了下,不自然的抽動了下嘴唇,“這是不是有點狠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吃下七成的貨,給舒修留個三成。


    沒想到他這麽狠,居然一成都不給他留。


    “我要是輸了,今天的貨你也可以全吃下。”舒修笑了下,“怎麽樣?”


    李二狗心裏微微一動。


    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他明知道這是個誘餌,但是卻偏偏這個誘餌香氣撲鼻,讓他想一口吞下去。


    李二狗吞咽了下口水,他覺得喉嚨有點幹澀。


    這是一場擺在明麵上的賭局,就看他李二狗敢不敢下注。


    他看了眼男孩,男孩正緊緊的盯著舒修,眼神幽深,像是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李二狗抖著手點了根煙,狠狠抽了口,“行,我跟你賭。”


    要是成功,他李二狗今天就打下名號。


    要是不成功……


    他陰惻惻的看了眼男孩,往後退了幾步。


    場地中間隻剩下舒修和男孩。


    男孩一隻腳往後踩半步,兩隻拳頭握起。


    “你叫什麽?”


    舒修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先出聲詢問。


    男孩愣了下,最後才開口迴話,“梁平。”


    “那就開始吧。”舒修隨意點下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原本像他們這樣的人打架根本不會輪套,直接上拳頭就是。


    但是因為這次關乎著這批貨的問題,反而比試變得慎重正式起來。


    梁平已經率先開打,他速度很快,拳頭瞬間就到了舒修麵前。


    場中你來我往,周圍看著的人幾乎都不敢眨眼。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你一拳我一腳,力度都是下了狠手。


    皮蛋緊緊拽著曹壯,“壯子,你說,咱們修哥應該不會陰溝裏翻船吧?”


    “呸呸呸,說什麽胡話呢?就咱修哥那樣,怎麽可能會有事?”


    “這小崽子真狠啊,你看他都被修哥踹倒幾次了,還是爬起來,你有沒有覺得他有點眼熟?”皮蛋摸著下巴看著再次爬起來的梁平,忍不住搖頭。


    曹壯目光閃了閃,是眼熟,因為這個小子,很像幾年前的修哥,不要命,就算被打倒了,也會繼續爬起來,惡狠狠的要將對方撕下來一塊肉。


    就是因為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才讓舒修有了今天的這個地位。


    在黃石鎮,沒人敢招惹他們,也都是因為舒修在。


    梁平這個人,留不得。


    曹壯太明白,這種人夠狠,一旦給他機會讓他成長,肯定會成為黃石鎮的威脅。


    梁平這個人,留不得。


    李二狗咬著煙嘴,神色不明。


    這小子太狠,如果不是他剛好捏著他的弱點,根本不敢用他。


    要是再出個舒修這樣的,他的地位肯定不會穩。


    現在一個舒修就夠他頭疼,再來一個梁平……


    能捏住還好,要是捏不住,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舒修給了梁平重重一擊,見他倒地之後才伸手拇指擦了下嘴唇。


    他不是沒受傷,梁平幹架狠,他自然也被打傷。


    但是他比較能忍,而且又是風裏雨裏過來經驗豐富,比梁平這種隻知道用蠻近的小子來說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他也知道,他是勝在經驗豐富,假以時日,梁平必將成長。


    隻是此時在眾人眼中,卻是梁平不敵舒修的。


    李二狗那邊的人覺得理所當然又覺得可惜,雖然梁平這小子比較狠,但是架不住舒修比他更狠。


    “晦氣。”李二狗臉色難看,本來他還指望著梁平能夠狠狠咬下舒修一塊肉,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二狗子,今天這批貨我們可就全部笑納了。”舒修臉上帶笑,眼中卻還有著警惕。


    這批貨其實他也不是全部都想吃下,主要就是挫挫李二狗的銳氣。


    李二狗臉白了青青了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自然不好耍賴,惡狠狠的踢了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梁平一腳。


    “還以為是個什麽玩意,結果就這水平?”語氣中的輕蔑讓趴在地上的梁平手指動了動。


    隻是夜色很暗,並沒人注意。


    舒修看了眼地上的梁平,忽然笑了下,“怎麽著,原來這小子是特意找來的打手?”


    這話讓李二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不是不允許找些打手,畢竟這種活,就是需要鎮住場子。


    隻是缺不能放在明麵上說。


    現在可是嚴抓嚴打,對現在豢養打手的行為,叫資本主義行為,要被拉去批鬥。


    別看舒修他們都是身後跟了許多人,但是卻都有著正兒八經的貧農身份。


    大家在一起就浪蕩著玩,也從來不往豢養打手上靠。


    舒修今天這個大帽子一旦扣下來,李二狗肯定要脫層皮。


    “修哥說的是哪裏話?”李二狗連忙臉上堆笑,“我這是家裏親戚家小孩,非要跟我出來見識見識,什麽打手不打手的,我可不幹那個事情。”


    這可不能讓舒修把這件事情坐實,一旦坐實,他要是被拉去批鬥,哪裏還能鎮住手下這幫人。


    “是麽?”舒修意味不明的笑笑,“那還不帶著你的人滾?我怕一會兒貨來了你紅眼病要犯。”


    李二狗臉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閃過狠厲,“成,今天我認栽。


    我李二狗願賭服輸,希望下次你還有這麽好的運氣。”


    不服輸不行,沒看到舒修那邊的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這邊。


    他今兒是栽在這裏,都是因為對那小子太自信,結果搞成這樣。


    “走。”李二狗狠狠地說了句,扭頭帶人離開。


    “修哥,這李二狗怎麽連人都不要了?”皮蛋看著地上躺著的梁平不明所以,“他該不是想把人留在這裏訛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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