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鍋放油,事先準備好的調料全部下鍋。


    辣椒和花椒的味道在油鍋裏一翻滾,又麻又辣的味道瞬間飄得滿屋子都是。


    “咳咳咳。”


    刺激的味道讓剛踏入廚房的人忍不住咳嗽出聲。


    舒修慌忙轉身,看到晏陽嘉彎著腰猛烈咳嗽。


    這是猛地吸入了太多辣椒嗆人的味道。


    舒修一把拽住晏陽嘉,“趕緊出去,不然一會兒還要難受。”


    拉人的力度卻反被晏陽嘉拽住。


    舒修疑惑的看著他,晏陽嘉因為剛才的咳嗽眼眶發紅,眼中帶著盈盈水光,這讓舒修的心髒又【噗通】一下。


    “我想幫忙。”晏陽嘉又咳嗽幾聲,明明很難受卻和舒修僵持著。


    舒修視線落到晏陽嘉異常堅定的臉上,“那你去後麵院裏幫我摘兩根黃瓜過來。”


    “好。”晏陽嘉這才鬆開手,出了廚房。


    鍋裏的辣椒和花椒已經變顏色,舒修趕緊找漏勺把調料都撈出來放到旁邊。


    兔子肉下鍋的瞬間,肉香味夾雜著椒麻味道讓人的口水忍不住泛濫。


    大火翻炒幾下,舒修將調好的醬汁撒上去,滋啦的聲音瞬間伴隨白煙一起。


    晏陽嘉拿著兩根洗幹淨的黃瓜又進了廚房,舒修接過來對他笑了笑,“還要麻煩你去幫忙把院子裏的花生幫我剝一碗過來。”


    可能是害怕晏陽嘉找不到,又叮囑了一句,“就在南邊的那個角落裏,剝之前先摔打一下,花生剛從地裏刨出來沒多久,上麵都是土。”


    晏陽嘉應了聲,拿著舒修遞過來的碗又出去。


    “別蹲在那裏,不然一會兒腰又疼,屋裏有小凳,搬出來一個用。”


    舒修追出去叮囑一聲,看到沈彥修看著自己,對他嘿嘿一笑,“沈哥再幫我看一會,順便翻個麵,我一會兒就好。”


    這是沈彥修第一次見到舒修跟一個老媽子似的對一個人。


    舒修雖然說對自己人都比較掏心掏肺,但是他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婆婆媽媽過。


    他向來信奉的都是該他做的,他一定做好,遇到不好的事情,他也會提點一句。


    但是從來不會像他今天看到這樣,從這個叫晏陽嘉的知青迴來,舒修似乎就在事無巨細的幫他解決所有事情。


    沈彥修一顆心慢慢下沉。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舒修用晏陽嘉摘的黃瓜和新剝好的花生調了個涼菜,又快手炒了木耳雞蛋,這才把所有飯菜做好。


    兔子烤出來還要一會兒,但是剛在旁邊的茄子已經差不多。


    最後被舒修放了很多自己調製的蒜蓉上去,蒜香味加上茄子自身的香氣一點都不被忽視。


    “來,咱們先吃著,讓兔子先烤著,先把麻辣兔肉吃了,在解決那個。”


    舒修利索的拿了三個碗出來,把沈彥修打迴來的酒咕咚咕咚倒了三碗。


    “沈哥平時忙,難得來一次,今天可一定要吃好喝好,不然迴家幹媽該說我沒有好好招待你。”


    舒修笑嘻嘻的推給沈彥修一碗酒,又給晏陽嘉一碗,遲疑了下,“你能喝酒麽?要是不能喝別勉強。”


    “喝一點。”晏陽嘉抿唇,他確實沒怎麽喝過酒,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裏。


    “成,那你慢點喝,要是喝不下就不要勉強自己。”


    舒修看晏陽嘉確實想喝的模樣,這才鬆開手。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晏陽嘉的酒量,萬一很能喝,倒少了也不太好。


    反正一瓶酒三個碗均勻的分的,都大差不差。


    麻辣兔頭味道聞著很嗆人,但是吃起來卻意外的沒有特別辣。


    一開始晏陽嘉還有點擔心,等吃到嘴裏才知道自己是多慮了。


    雖然還是有椒椒麻麻的味道,但是卻是他能接受的辣度,吃了一塊忍不住又夾了一塊。


    “沈哥,你來我這裏可別客氣。”舒修熱情的招唿沈彥修吃飯,“我就不勸你了,咱們兩個也不要這麽客套。”


    “放心,我不會客氣的。”沈彥修倒是從從容容的笑了笑,他自然不會和舒修客氣。


    他看向晏陽嘉,“晏知青是從京市來的?”


    晏陽嘉把口中的飯菜咽下之後才迴話,“是。”


    “說起來,小修以前最向往的地方就是想要去京市。


    之前幹媽還在的時候,天天被他磨得沒辦法,隻能答應以後一定帶他去。”


    “嗐,這也不賴我,我小的時候,我媽就一直跟我念叨天安門,故宮,紀念碑什麽的,我這不是被她勾得心癢癢的麽?”


    隻是舒母還沒來得及兌現這個諾言就離開了。


    舒修眼中的傷感一閃而逝,隨即又笑嗬嗬的端起酒碗,“來,咱們三個共同喝一個,能夠這樣認識,也算是一種緣分。


    迴頭我也可以和別人吹噓,我認識一京市人。”


    “京市其實很大,除了那些,我倒覺得你可能會喜歡琉璃廠。”


    晏陽嘉抿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伴隨著果香味。


    這酒是用山裏的果子釀的酒。


    味道還不錯,比想象中的要甜一點,晏陽嘉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琉璃廠是什麽地方?”舒修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


    “算是京市的一個文化地,裏麵大多是古玩和字畫。”晏陽嘉解釋了一句。


    一聽是文化地,舒修有點蔫,本來他還感興趣來著。


    “其實,那裏之所以會有那麽人去,是因為很多人都喜歡去撿漏。”


    這個時候的京市其實已經是風起雲湧,琉璃廠裏麵也變得有點蕭條,不過在這個之前,琉璃廠一直都是人想辦法變現的最佳場所。


    京市那個地方,誰家還沒有個老物件?


    有守不住家的,生活窘迫,自然要把家中原有留存下來的東西扒拉出來賣了。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總不能為了那些死物件,而將人餓死吧?


    至於東西是不是真的,一錘子買賣,買東西打眼的事情太多,還是要看有沒有那個能力。


    騙子自然也多,作假的手段從古自今都有。


    能不能從琉璃廠淘到好物件,真的要靠自己去辨別。


    這個問題晏陽嘉並沒詳細說,他自己本身對這個圈子也不是很了解。


    也是身邊有朋友喜歡這個,偶爾提兩句,他多少知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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