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蔣明在郵箱裏收到了這段錄音。


    不過薑思爾留了一手。


    蔣明聽完這段錄音,笑了。


    十分鍾後,薑思爾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


    “小薑總?”聽到她手機鈴聲,餘果停下腳步。


    薑思爾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一挑。她正準備去外麵應酬,沒想到他這個大忙人居然這麽快就看完了,還以為要晚上才有時間找她。


    她和餘果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先一步離開。


    薑思爾折返迴去,在門口接通電話。


    “蔣公子有何指示。”


    因為已經達成了兩次合作,薑思爾在蔣明麵前沒有一開始那麽拘謹,私下裏語氣都帶著一點兒玩味和輕鬆。


    蔣明關掉郵箱,問她:“錄音我聽完了。”


    “so?”然後呢。


    “她對你倒是大方,不愧是親女兒。”


    “嗤。”薑思爾笑了,完全不在乎他是甲方爸爸,直接懟迴去:“她花大價錢擺平我為的不還是你嗎?這麽一看,你這個繼子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啊,肯定要在我和蔣芝之前。”


    互相惡心嘛,都別活。


    果不其然,她話音落下換來那邊一聲冷笑。


    蔣明沒和她閑扯,“錄音隻有一部分,怎麽,動搖了?”


    “我總得留張底牌嘛。”薑思爾玩著門上的密碼鎖,嗓音慵懶,“都是生意人,總不能太天真。而且和您這樣的大佬合作,我當然得更上心才行。”


    “蔣公子大可放心,港島那套房子確實誘人,但我誌不在此。我不愛錢。”


    “那小薑總的誌向是?”


    “星辰大海。”


    “……”


    神經。


    “大概她今天或者明天就會發聲明,我希望蔣公子辦事速度快一點,在我配合她之前拆穿她。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如果我沒趕上,你是打算先配合她?”


    “不然呢?”薑思爾按下解鎖,嘴上說著:“我需要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全身而退。”


    “等後期你家藝人成為我們品牌的代言人,你覺得又有多少人認為你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


    “唔。”


    薑思爾沉吟,“這您就不用操心了。您隻需要知道,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誇您是個愛憎分明的好人就可以了。”


    痛恨繼母,卻還是把最好的資源給了繼母的私生女。


    這是多麽大愛的一個人啊!


    薑思爾越來越覺得這筆生意蔣明一點兒都不虧,看似是把最好的資源給了可頌,實際上呢?他既能痛擊繼母,拿下集團大權,又能提升個人形象,為品牌賺取一波流量,為接下來的新品打下基礎。


    一舉多得,這可不是一個賠本生意。


    因為就算事情敗露,被推到公眾麵前唾棄的人也隻是她,而非蔣明。他完全就是個透明人,隨時可以全身而退。


    當然了,這筆買賣談不上誰占了便宜,雙方收獲的利益是對等的。她以身入局,完全站於台前,做了蔣明的一把刀。


    約等於,一個出錢一個出力,一個甲方一個乙方。


    密碼鎖成功被薑思爾玩壞,她吸了口氣,還得叫人來會議室救她。她沒心思


    “您剛好能樹立一個完美形象,對您品牌也有幫助。”


    “至於公眾怎麽看我,如何評價我的行為,那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你倒是不怕翻車。”


    薑思爾淡定輸出:“因為我本身就沒做什麽壞事,你是主謀。”


    蔣明:“……”有時候真想報警把這個神經病抓起來。


    該聊的聊完了,薑思爾準備掛電話搖人過來救她。


    這破門,不知道怎麽迴事,好像真的壞掉了。


    “你沒談過戀愛?”


    冷不丁這麽一句,嚇得薑思爾手一抖,“沒有啊。”


    她不明白怎麽就突然跳到這個話題上了。


    她和蔣明似乎也沒有熟悉到可以討論私事的程度吧?


    “你之前沒有和那個姓關的男星在一起?”


    薑思爾想了好久才想起來他說的是誰,她有些無語,“那是我的藝人,我從前不會和自己的藝人談戀愛的。”


    “從前?”蔣明立刻抓住關鍵詞,“也就是說你現在有,或者未來會有。”


    “蔣公子今天不忙嗎?”薑思爾答非所問。


    這人吃飽了撐的?


    “所以你目前在談的那個男朋友是你的藝人。”


    薑思爾真的很想掛電話。“您有事兒嗎?”


    “不管是誰,趕緊分了。”


    “我們合作的條件裏,有必須單身這一條嗎?”薑思爾奇了怪了,“還是說,您喜歡我?薑總,四舍五入,我們這也算亂l。”


    蔣明:“……”


    薑思爾向來語不驚人死不休,她就是故意的。


    “我這人道德感還挺強的,做不出這種事來。您還是把那份喜歡埋在心裏吧。不用把我當成白月光,我就是一粒白米飯,不起眼。”


    她能聽到電話那邊的人做了個深唿吸,大概被氣得不輕。


    薑思爾樂了。


    這蔣明比她想象中的好玩多了。


    “蔣芝我都想一腳踹開,你這個和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你以為能入得了我的眼?”


    “哦。”麵對嘲諷,薑思爾不鹹不淡的應了聲,“那您這是?在社區兼職?查戶口?”


    “少貧嘴。”


    蔣明也想不通,她爸那麽一個清風明月般的人物,怎麽教出來的女兒這麽自戀,不正經的時候活脫脫的像個臭流氓。


    “我沒空關心你的私生活,但蔣昀長這麽大身邊異性不多,也沒談過幾次戀愛。你注意分寸。”


    “哦……啊?”麵對他爹味兒的說教,薑思爾下意識點頭,點到一半又覺得不太對勁。


    等等,蔣昀是誰啊?


    “不懂就問,蔣昀是?”


    她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您兒子?”


    蔣明:“……”


    “真不認識還是裝糊塗?合作的事還是他替你當了迴說客,求了我很久,你要記得他的好。”


    “這樣啊,那確實該好好感謝他,我改天請他吃個飯吧。”薑思爾撇嘴,“可是,話又說迴來了,他是哪位啊?”


    “你男朋友。”


    薑思爾沒忍住,這人什麽毛病啊,亂給人安排男朋友?


    “你怎麽不說是你男朋友?”


    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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