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那一晚上莫名其妙的高興,明明中午還被那男檢票員騷擾,但還是阻擋不了她興奮的火苗,連做數學題目都帶著笑。


    番茄花被她莫名其妙地微笑給嚇到了,當她用輕快的語氣說起中午那檢票員來學校門堵他們的時候,番茄花看著景雅嘴上那按捺不住地笑容,覺得毛骨悚然,這不會是......中邪了?


    劉衡知道這件事情後,硬是強硬送他們兩個到樓下,送景雅迴去的時候,劉衡說:“晚上你們早點睡,沒事不要開燈,還有,有人敲門不要開。”


    景雅覺得他擔心太多了,說:“你擔心過頭了,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劉衡從衣兜裏掏出一個東西來,說:“這是給你的,你收起來吧。”


    景雅一看,是一朵桔梗花,上次那朵桔梗花,不知為什麽被她弄丟了,為此自己還懊惱了半天。


    “這是......”景雅看著燈光下那朵潔白晶瑩的花朵,說:“你今天買的?”


    “不重要,你要是喜歡就拿去。”


    景雅有點猶豫,三番五次收人家的東西,不迴禮又不好。如果是蕭琢華倒還好些,但......劉衡的話,自己又該怎麽還呢?


    劉衡看出她的猶豫,笑了笑,說:“沒關係,就當今天給你壓壓驚,你要是晚做了噩夢,看見這朵花心裏好受點。”


    景雅還是拿了過來,說:“謝謝,那我下次再給你送東西。”


    劉衡眉頭舒展,笑笑:“好。”


    景雅迴到家,奶奶和小宇已經睡著了,奶奶打著鼾,鼾聲如雷。小宇的胳膊露在外麵,景雅一摸冰涼,趕緊把胳膊塞到了被子裏。雖說已經初春,但晚上還很冷,要是不小心感冒著涼,又是一場災難,她可再不想陪著小宇去醫院打針了。


    洗漱完景雅躺在躺床,迴頭看著桌子上瓶子裏的桔梗花,又看看床頭的青蛙玩偶,一時思緒竟然煩亂不止。青蛙和桔梗花,到底哪個更好呢?


    或許,壓根兒就無需比較,此刻景雅想要去衡量的,僅僅隻是她心中那情感的天平罷了。


    想著想著,景雅慢慢睡去......


    睡到後半夜,景雅被一陣如野獸般唿嘯的摩托車響驚醒,那聲音不僅有摩托車油門的嘶吼,還有其他的、類似於鐵器在地上摩擦,濺出花火的刺耳聲響,仿佛要刺破這寂靜的黑夜。


    這些聲音,以往夜裏也有,但是沒有今天還這麽多,外麵這街道上......是怎麽了?


    景雅戰戰兢兢爬起來,想開燈找水喝,突然想起劉衡說的話,趕緊把手縮了迴去。披了一件外套,就這外麵的路燈燈光,顫顫巍巍地,往桌子上走去。


    喝完水迴來,那摩托聲、鐵器聲響還是沒有消失,隱隱約約還有人聲,這是......出事了?


    景雅強壓下內心的恐懼,慢慢地蹲下身子,像蝸牛一樣朝著窗戶緩緩挪去。


    這......看一下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景雅雙手拉住窗簾,慢慢探出腦袋,向街道上看去。


    街道上不知為何,如被驚擾的蟻群般,擠著一堆的人,可奇怪的是,無論是誰,都沒有大聲說話,而是在竊竊私語著什麽,仿佛怕驚破了這詭異的氛圍。他們手裏都提著鋼筋、鋼管、鋼刀,鋼刀寒光閃閃,上麵印著許多年輕地臉龐,宛如被詛咒的靈魂,在刀麵上扭曲掙紮。景雅從那把鋼刀上看到,那個男檢票員的臉,也印在上麵,驚慌失措地抖動著,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景雅蹲下身子連忙捂住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這是要打架了!


    過了一會兒,景雅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好似鈍器插進肉裏的聲音,緊接著是人的慘叫聲、求饒聲,那聲音猶如惡鬼在咆哮,讓人毛骨悚然。景一聽得渾身發冷,把臉緊緊地貼在牆壁上,強忍著恐懼,戰戰兢兢地往外麵看去。


    好的,以下是改寫後的內容:


    隻見中午那個男檢票員,猶如被抽幹了生命力的破布娃娃,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的嘴巴、腿部和胸口,仿佛被惡魔撕開了無數道口子,鮮血如泉湧般不斷流淌。明明已經虛弱得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他卻還在費力地拉著一個人的衣角,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然而,那人卻嫌惡地一抬腳,他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就像被狂風摧殘的落葉一般,直接趴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宛如一條死狗。


    景雅不知道他具體犯了何罪,讓一大幫人半夜追著他砍。雖然說他可惡,但也不至於此吧?這打的身上幾乎沒一塊好肉,這是多大的仇怨?


    最後,那個男檢票員倒在地上,被人拖著走了,地上拖出一道道血紅的印子。


    待到眾人幾乎散盡,兩名負責善後的男子沉穩地駛來了一輛灑水車,有條不紊地打開水閥,將路麵上的血跡衝刷得一幹二淨。地上的血水逐漸變淡,直至透明、消散。


    景雅瞠目結舌地凝視著眼前的景象,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盡管她偶爾也會觀看香港警匪片和美國大片,但如此近距離目睹一場群毆,且地上還流淌著一大灘鮮血的場景,她著實是首次經曆。


    於是那天晚上,景雅罕見的失眠了,盡管閉著眼睛努力不去迴想剛才的事情,但腦子就是不受控製,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血,都是慘叫聲,不絕於耳。


    第二天早上,景雅腦袋昏昏沉沉,天剛亮就爬起來洗漱,慌慌張張下樓,下樓的時候差點崴到腳。她驚魂未定,想把這件事告訴她見到的第一個人。


    到了七班,蕭琢華還沒來,把早餐放在蕭琢華課桌上,自己一個人便蹲在他教室門口,心裏默默背著屈原的湘夫人,一邊背一邊安慰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景雅竟然蹲在地上睡著了,還是別人搖醒地她。景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是蕭琢華,焦急地詢問她在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景雅一看到蕭琢華,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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