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咳嗽一聲,說:“上次玩遊戲輸最多的就是我,我不玩。”


    番茄花說:“上次玩遊戲我都沒玩到什麽,換個方式吧,實在不行聊天吃東西算了。”


    蕭琢華說:“之前的遊戲都玩過,要不換個玩法?”


    陳瀟點點頭,思索了會兒,說:“要不我們打撲克牌?”


    劉衡第一個反對,說:“我覺得這個不太好,這桌子上麵都是吃的東西,打牌也放不開手腳。”


    也對,再說了他們之中還不一定都會玩撲克牌的。


    沒辦法,最後眾人商議幹脆不玩遊戲了,純吃喝。番茄花纏著陳瀟讓他教自己燒烤,陳瀟不肯,說是一時半會兒學不會,再說了今晚好歹也是跨年,既然是跨年,不玩總得吃點好的吧?


    番茄花一聽也對,跑到對麵奶茶店又買了一堆喝的,景雅撐得慌,擺擺手說自己不喝了。


    陳瀟說:“既然不耍啥子,那就唱歌咋樣?”


    這個眾人沒意見,於是陳瀟興致勃勃,開頭唱了第一首歌,是劉德華的“好運來”。


    這可把番茄高興壞了,她就好這口,尤其是劉德華的歌更是最愛,隨即和陳瀟合唱起來。景雅覺得有些熱,和他們說句出去透透氣,起身來到了店門外。


    此時臨近五點,街上行人如織,仿佛是被今年跨年的氛圍吸引而來,其中大多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有些店門口擺滿了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繁星點點的滿天星之類的花,宛如一片花的海洋。


    看到滿天星,景雅不由得想起那晚上蕭琢華捧著一束滿天星,滿臉憂鬱的模樣。那天晚上蕭琢華沒說出口的究竟是什麽呢?景雅不敢想,也不敢問,她怕問了一切都不複從前。她害怕改變,害怕從此以後蕭琢華不再理她、不把她當朋友。她本來擁有的東西就不算多,蕭琢華算一個,如果蕭琢華再離她而去,她簡直不敢想。


    那……突然闖進她生活的劉衡,又是什麽位置呢?朋友?同學?或者是……喜歡的人?喜歡?什麽是喜歡?怎麽樣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她不明白,也不懂。


    景雅不知不覺走到那個花店前,蹲下來仔細看著滿天星。這裏的滿天星有緋紅、白色、藍色、紫色、粉色,都一堆堆放在個大肚瓶裏,景雅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突然旁邊出現一隻消瘦白淨的手來,幹脆利落抽出一把藍色滿天星。


    景雅錯愕抬頭一看,是劉衡。


    劉衡把抽出來的滿天星遞給景雅,說:“你喜歡這個?”


    “啊……也不是,我就是想摸一摸,也不一定非要買。”


    “我覺得挺好看的,你要不要買點?這是幹花不比鮮花,可以放很久的。”


    劉衡跟著景雅蹲下來,仔細看其他幾種顏色的滿天星。


    景雅突然想起之前蕭琢華送的那束滿天星來,不過被她藏在衣櫃裏,要不然被奶奶看見了又要說亂花錢什麽的。再說了,別人送的花,她不好意思接。


    “我看看就行了,買迴去奶奶又要說我亂花錢。”景雅指著那一束潔白如雪的花,說:“那個花好看。沒想到這麽冷的天還有這花。”


    劉衡把滿天星重新插出去,抽出那支桔梗來,說:“這是桔梗花,犬夜叉裏麵有個角色就叫桔梗。”


    “我沒看過……我不知道。”景雅搖頭,犬夜叉是什麽?動物世界之類的卡通片?


    劉衡愣了愣,仿佛有點意外,隨即反應過來,說:“沒看過也沒關係,我就覺得桔梗花很漂亮。”


    景雅看著桔梗,說:“是很漂亮。”然後話鋒一轉,說:“有沒有人說,你長的也很漂亮?”


    劉衡轉過臉來,問:“你說什麽?漂亮?”


    景雅打了一下嘴巴,說:“不好意思我說錯了,是好看,好看。就像、就像這朵桔梗花一樣!”


    劉衡哈哈哈笑起來,盯著景雅的目光變得越發柔和,說:“謝謝,你是說我長的像花一樣是嗎?”


    景雅一本正經地說:“花本來就很好看啊,而且男生女生用花比喻也沒什麽不好的,都是一群明亮活潑的事物。有人用花來比喻女子,可我覺得,花本來就是無性別的植物,既然無性別,那麽男生女生都可以用啊,你看這朵花。”景雅指指他手裏的桔梗,說:“我一樣可以用它比喻你,你就是它,它也像你。”景雅一臉鄭重地說道:“花本就如天邊絢麗的雲霞般明豔動人啊,而且用花來比喻男生女生又有何不可呢?它們都是那般鮮活靈動的存在。有人用花來比擬女子,然而在我看來,花本就是無性別之分的植物,既然如此,那麽男生女生皆可用之啊。你瞧這朵花。”景雅輕抬手指,指向他手中的桔梗,認真說道:“我同樣可以用它來形容你,你便是它,它亦如你。”


    劉衡愕然,聽完這段話很久沒說話,隻是看著景雅,隻是看著她。


    景雅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心裏暗暗後悔剛才不該說這麽多的。為了掩飾尷尬,景雅站起來跺跺腳,說:“那個…….我、你……要不我們迴去吧?”


    劉衡咳嗽一聲站起來,說了句好,放下那隻桔梗,跟在她後麵走了。


    迴到桌上,陳瀟正拉著蕭琢華唱歌,蕭琢華見景雅歸來,眉頭瞬間舒展,然而當看到其後跟出來的劉衡時,眉頭又不禁皺起。


    景雅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訊號,假裝沒事人一樣挨著番茄花坐下,悄悄問剛才發生什麽了。番茄花說:“嗨你是不知道,你出去後不久劉衡也跟著出去了,說是去找你,蕭琢華也要跟著去,被陳瀟硬拉著陪他唱歌去了。”番茄花湊到景雅耳朵邊,小聲說:“你是沒見到他那副樣,活像個被人逼良為娼的小寡婦!哈哈哈……”


    景雅:“……”


    “不過你們倆出去都說什麽了?”番茄花拿過一串烤肉,景雅聞到一股很奇特的味道,不免用手捂著鼻子,說:“你手裏拿的什麽?聞起來有點怪。”


    “哦……烤腰花,你要嚐嚐嗎?”


    景雅連連擺手,還烤腰花,烤牡丹花她都不愛吃。


    唱完後蕭琢華仍然瞅著景雅,景雅莫名被他盯得心裏發虛,給他倒了杯飲料,又說剛才他唱的很好聽,蕭琢華才默不作聲一口氣喝完飲料,沒再多說話。


    天漸漸黑了,眾人提議一起走迴學校去,一來消消食,二來聊聊天,說不定在路上還能見到有人放煙花呢。


    出了店門,番茄花說本次聚餐費用大家aa,景雅沒啥意見,再說了前幾次都是陳瀟請的客,這次平攤費用沒什麽好說的。


    六人在街道上有說有笑地走著,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花好漂亮啊!”景雅下意識地看向劉衡,隻見他的口袋裏,像變魔術一般插著一朵潔白如雪的桔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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