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時,我緩緩睜開了雙眼。然而,一股清冷的氣息卻迫不及待地鑽進了我的身體,讓我忍不住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噴嚏。我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我的衣服似乎有些單薄了。自從樂彤離開後,我的生活仿佛失去了一份溫暖和關懷,變得有些冷清和寂寞。她曾經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關心我的每一個細節,而現在這些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樂彤買的車已經很久沒開了,這些日子我都是開著齊薇的車走南闖北。我沒有急著去琴行,而是去了加油站,給這輛車加滿油。我手摸著方向盤,這輛別克車已經承載了我們太多的迴憶。


    我和齊薇約定好我們在琴行相見,她還不認得這輛車。依然在寒冷的街頭站著,等待著我的到來。直到我下了車,齊薇才看見我。


    “你,這是?”她對於這輛車還是十分疑惑。


    “這是樂彤的車,我們今天開這輛車吧。”


    齊薇點點頭,拉開了車門,又停頓了一下。“我方便坐副駕駛嗎?”


    我看著曾經是樂彤的座位,似乎她的身影還是在我目光裏麵左右的晃蕩著。


    “坐吧,想坐哪就坐哪吧。”我打開車門。


    齊薇坐在了我的身邊,然後調了調座椅。保留樂彤生前的所有痕跡,這在我看來是一個十分病態的行為。我不喜歡這樣懷念她,她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是目空一切,瀟灑的人。


    我們準備去接周琪,雖然交通很臃腫,但是為了體現出我們的誠意,我們兩個人等待在周琪的麵前。她今天戴著鴨舌帽,穿著羽絨服,又戴上了一副墨鏡。


    “hello,走吧,看看我們的琴行吧。”


    周琪對我們笑了笑。“我覺得一定很讚,相信你們的創意和設計。”


    帶著周琪迴到了琴行當中,齊薇打開了門。我還沒有見過她最後將琴行收拾成什麽樣,但是當我看見這家琴行的時候,我找到了一種久違的熟悉,溫暖的感覺。即使基調是藍色的冷色係,可是燈光亮起時候,暖黃色的燈光照進了我的心裏,是無盡光芒的安慰。


    而齊薇買給我的吉他,擺在了吧台旁邊的恆濕櫃中。她將其他的吉他已經擺放好了,甚至在中間擺好了“深海淚”。


    在這間琴行中,一開門似乎就可以看見全貌。但是我們仍然預留出了一個唱歌的房間,房間裏麵除了擺放的吉他之外,還有一些音樂的器材。


    整間屋子就像一片黎明的海洋,錯落的音符組成一朵又一朵的浪花,色彩的撞擊,是陰鬱,神秘的藍色和溫暖,明亮的黃色融入進這塊畫板。而藍色,是海洋,另一種則是黎明海麵的一端微光。


    周琪點頭表示讚許我們的裝修,她坐在凳子上,但卻沒有拿掉帽子。反而是直接拿起來一把吉他,憑著自己的耳朵聽了聽音準,進行調音。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她唱歌。“愛情的起點,都是最美的瞬間……”她的歌聲感染著她的聽眾,畫麵浮現在我的眼前。齊薇坐在我的身邊,頭不由自主地靠在我的肩頭。一曲結束之後,聲音似乎在我們心裏仍然久久不能釋懷。


    “你,把這首歌演繹地真好。”我鼓起了掌。


    “謝謝,可能調音沒調好。”


    齊薇幫周琪拿走吉他,我們坐在一起準備談接下來的事情。


    “說吧,你們想要我做什麽?”周琪這時候才摘下來自己的帽子,隨即露出來一頭秀發。


    “我們想要你拍一個視頻,作為我們接下來營銷中的一環。”齊薇把自己的想法,還有前些日子做好的方案遞給了周琪。


    周琪好好看了之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個故事誰寫的?”


    “是我。你是不是不太滿意。”


    周琪沒有遮掩,而是對我說“我也喜歡這個標題《不抽煙的刺青女人》。你很有編故事的天賦,我也知道你寫的不是我的故事,而是以我為原型。謝謝你,算是給我們的故事一個描述了。”


    這是一個不褒不貶的評價,算是對我的一點點認可吧。“我以前是攝影師,所以拍攝由我來承擔。你願意嗎?”


    周琪點點頭。“可以,我們什麽時候?”


    齊薇對她說“看你,設備我可以調調,準備好了,可以約我們。”


    “就現在吧。”周琪簡短地迴複了這幾個字。


    齊薇找出來了一些錄音的設備,然後在我們預留出來的房間裏收拾著。不過我四處環顧著,始終找不到適合自己靈感的光線。我點上了一支煙,然後在琴行的周圍遊蕩著。


    我沒理會屋子裏麵的兩個女人,而是自己出去了。在周圍繞了幾圈之後,齊薇向我打來了電話。“我們已經錄完音了。”


    “好,我現在迴去。”由於我們采用的是音畫分錄的方式,所以拍攝的任務還沒有進行,我迴到錄音棚聽一聽周琪的錄音。


    熟悉的吉他前奏響起,周琪富有特點的聲音響起,略微沙啞的嗓子將聲音變得更加有質感。


    “都是因為太過聰明,要猜著你的心……”她唱了陳綺貞的太聰明,我閉上了雙眼,靜靜地感受著這富有感情的歌曲。


    傍晚的時候,幾盞路燈忽明忽暗,女孩躲在牆角,看著男孩。男孩因為女孩剛才不明確的態度有些失落。而這都是女孩故作聰明的把戲,她希望男孩能夠再堅持一點,她也在猜著男孩的心思。就這樣兩個人來迴拉扯,不斷地重複和錯過,最後是一個失敗的結局。


    一曲結束之後,我早已經被代入到了這首歌中。隨即我明確了自己要拍攝的內容了,用紙畫下來各個分鏡。然後帶著周琪去各個地點,找不同的角度。一下午,沒有我滿意的機位。


    齊薇找到了我們“沒有合適地地方嗎?”


    我搖搖頭“沒有,都不是我想要的機位。”


    “那就先休息休息吧,我泡了點茶。”


    迴到了琴行之後,簡單休息了一下,我望著周圍。漸漸有些陰沉下去,我上了二樓,打開了窗戶。看見外麵的街角映襯著,路燈忽明忽暗。這個冬天太冷了,現在出去實在是不合時宜。


    我心裏一橫,就在室內拍!


    拿了幾盞補光燈,叫上齊薇和我好好布置一下,我們抓緊了時間,布置好椅子和各種道具。趁著外麵正好是藍調時刻,我叫上了周琪,架起了相機。拍攝了這個視頻,在現場重新聽了這首太聰明。


    時至今日,我總感覺在現場的版本要好過錄音室的版本。因為周琪在這個時間,將自己的感情投入地更多,更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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