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了影樓,我是一個甩手很長時間的掌櫃。看見裏麵的小周,這個大學生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上班,也是挺好的,起碼不像很多學生一樣,好高騖遠。


    小周看見我迴來了之後,他好奇地來迴看著我“您好?您是哪位?”


    “我去,你小子。認不出來我了?虧我還給你帶了午飯。”


    “喲,陽哥,您這不是時間太長沒迴來嗎,我這是生分了。”


    “果然,塑料的感情是一吹就破。”


    我坐在椅子上,店裏麵有些冷清,因為有一些攝影師已經出去外派任務了,沒走的和我打了一個招唿也去忙了。


    “最近怎麽樣?單子多嗎?有沒有什麽客戶反饋的。”


    小周咽下去食物之後,和我說“有,你不在這段時間裏。單子是挺多,但是漸漸的就少了,來我們這報名的是挺穩定。可是不如從前了。大家沒有什麽幹勁了,而且慈善那邊得到的效應在我們這也快消耗完了。”


    我點上了一支煙,是不是我沒有迴來的時候,遠方公司已經停止了派單。從樂彤那裏還得知,他們好像是對我有一些不滿。


    “陽哥,我們下一步怎麽打算?”


    “遠方公司給我們派了一個江西的業務,要我們去拍宣傳片。你說,我們去不去?”


    “去啊,為什麽不去,我這又是一個機會,證明我們的合作還是長期的,並不是一錘子買賣。”


    我看著這個年輕人,他的想法和我是一樣的,可是最近我在忙碌著結婚的事情。婚紗還是沒有結果,可是,其他的工作還是要進行著,我還打算要不要用我們影樓的人拍一次婚紗照。


    “好,我們去吧。我去和遠方公司的人聯係。”


    翻找著手機裏麵的通訊錄號碼,我終於找到了崔震。一個電話打過去之後。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嘉陽啊,怎麽,有什麽事情?”


    “哦,崔總,這不是去江西拍宣傳片嘛,您看我們定一個什麽時間?”


    “哦,這件事情啊。沒問題,隻要你還想和我們合作,看你時間,我們都可以安排的。”


    我聽出來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我知道遠方公司最近對我不滿,但是有礙於合同,是不能輕易解約的。可是我們團隊費心費力的想劇本,拍攝,已經給這個公司賺取了很多紅利。果然資本世界裏,是無休止的壓榨和不近人情的剝奪。


    和小周商量了一下,我們這一次準備帶的人有很多,主要是還想趁著這個機會給張婉兒和我拍一組照片。


    傍晚時分,我疲憊的點上一支煙,在街頭走著,沈陽給我的感覺還是挺放鬆的,但是那些不分輕重緩急的司機,著實令人討厭。


    來到了大廈的樓下,我仰著頭看著。嘴裏麵吧嗒吧嗒的吸著香煙,心中還是不免泛起愁思。


    我的未婚妻現在正坐在高樓裏麵的辦公室中,而我,還是擠著地鐵走過來的。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窮小子和公主一樣,她是住在城堡高塔裏麵的公主,而我,不過是再樓下路過的窮小子。


    這樣的兩個人是否真的適合在一起。盡管她的嘴上說著沒什麽,但是我總感覺,我們要麵臨的壓力還有很多。


    我熄滅了煙,走進了這座大廈。到達張婉兒的辦公室,我發現並沒有開著燈,隻是留著一盞微弱的桌燈。我看見一個熟悉美麗的背影背對著我。


    輕輕推開了門之後,她警覺的迴頭。


    “別緊張,是我。”


    她鬆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


    我看見她有些憔悴的樣子,心裏不免是心疼。於是我用雙手給她揉捏著肩膀“要是你也會抽煙就好了,這樣還能有點放鬆的方法。”


    她迴過頭“嘉陽,你怎麽每天都有精力開玩笑。”她開口有一些沙啞。


    “人生一大樂,總不能天天苦著臉,是吧。”


    “那是你的人生樂趣,可不是我的。”


    我拿起她桌子上的水杯,給她接了一杯溫水“喝點水吧,聲音都變了。”


    “謝謝。”她雙手捧起杯子。


    我看著她把水喝完,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是一種陪伴和安慰了,我還是有很多私心的,其實我並不想讓張婉兒這樣累。以前她和王逸安還有誤會的時候,我是支持她通過手段改革,最終完成上市的。


    可是現在,我不希望張婉兒還是那樣的執著,她漸漸與王逸安達成統一,想要先努力積累更多的資本和資源,最終完成上市。我看不懂,但是能理解這樣的心情。畢竟張婉兒這樣的女人,她不做成一番事業,她是不會罷休的。


    無聲的感覺著時間在我們的周圍流逝,她靠在我的懷裏,仍然在思考,我不會打擾她的思路。我們兩個人,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


    終於,她打破了沉默。“你餓不餓?”


    “我還行。”


    “我餓了,今天晚上我們迴我媽家吃飯吧。”


    “行。聽你的。”


    我們兩個人坐上了車,我放了一會兒音樂,想用這樣的方式,讓張婉兒放鬆一陣,但是張婉兒卻很果斷地關掉了音樂。


    “怎麽了這是?最喜歡的歌也不想聽了?”


    “嘉陽,我現在有些頭暈,想閉上眼睛歇一會。”


    我點點頭,之後我打開窗戶。想用清涼的晚風讓我們的唿吸幅度變得大一些,這樣能讓我們的腦袋清醒一點。


    張婉兒並沒有拒絕我這個動作,但是她把眼睛閉上了。我一邊專注地想要讓車平穩一點,一邊對她說“你不要睡著了,著涼是很難辦的。”


    “我知道了。就是今天很累,累到不想說話的那種。”


    “我明白,畢竟我有些時候,也是和你一樣,連軸轉的。”


    之後,我們兩個人就沒有再說話了,張婉兒也的確需要這樣的放鬆空間和時間。終於,我們到了張婉兒的爸媽家,輕車熟路的開進小區裏麵。


    我覺得我現在還是臉皮厚,上自己未來的嶽父嶽母家中經常蹭飯。其實也並不是,因為都是張婉兒提議,我才來的。可是,人就是這樣一個複雜的動物。有些猶豫的詢問。


    “要不要我把你送到這,我迴去吧。”


    張婉兒則是帶著很深的疑惑看著我“你說什麽?”


    我再一次開了一個玩笑對她說“老是來你們家蹭飯,而且我們還沒有結婚。”


    張婉兒的情緒今天晚上一直都不太好,她對於我這個玩笑似乎是認真了“難道你就是因為自己心裏麵的一些顧慮而感到我們關係有些壓力?”


    我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和我上樓。”她打開了車門,我知道,不常發脾氣的張婉兒這一次好像是真的把她惹生氣了。


    張婉兒先我一步進了屋子,我還徘徊在門口。白淑潔和王逸安看見我們兩個。


    “怎麽了這是?吵架了?”白淑潔問。


    “不是。媽,今天我們太忙了,所以就來了。肚子都餓了,又不想做飯,所以”張婉兒可憐巴巴地求了白淑潔,我坐在沙發上打了一個哈欠,配合著張婉兒。


    “哦,那就洗洗手吃飯吧,我去叫你爸爸。”


    我看著張婉兒,還想和她道個歉,但是沒找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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