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蘊!!!”


    “小皇嬸!!!”


    燕守疆目次欲裂,頓時不顧一切的向懸崖邊衝去,隻是為時已晚,薑蘊早就消失在了毒瘴之中。


    就連燕子卿也雙眼通紅,跪在崖邊不住的衝著薑蘊墜下的方向唿喊著,可是除了唿嘯的風聲以外,沒有再得到一絲迴應。


    【哎呦喂……嚇死本寶寶了,這裏怎麽有個平台?】


    【這距離也太尷尬了點吧,上不來也下不去的……,王爺!王爺!你能聽見嗎?】


    【唉……你不會裝作聽不見,然後轉頭重新迎娶嬌妻美眷吧?】


    燕守疆不住顫抖的身體瞬間一頓,原本冰冷的四肢百骸也漸漸恢複了溫度。


    隻是他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垂著頭一動不動,良久,才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


    這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奇奇怪怪呢……


    “永樂,記得替她報仇。”


    話音剛落,燕守疆便頭也不迴的跳下來懸崖。


    旁邊的燕子卿頓時停住了哭聲,似懂非懂的打了一個嗝,腦海中全是燕守疆剛剛對她的囑托。


    永樂,記得替她報仇。


    燕子卿大腦宕機,楞在原地。


    她是誰?她在哪?為什麽對於現在發生了什麽她,她完全看不懂?


    良久後,燕子卿垂下頭,望著深不見底的懸崖落下一滴淚水,同時在心底輕輕應道:“好。”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石頭和血鴉樓的眾人,在一旁悲痛欲絕的紅袖,以及那些源源不斷湧入戰局的藥人,還有同樣呆愣在原地的慕容當歸和荊芥飛。


    燕子卿緩緩將手覆在腰帶上,下一秒,一條五六尺長的軟鞭便出現在她的手中。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藥人倒下,慕容當歸咬了咬牙,戀戀不舍的最後看了一眼薑蘊墜下的地方,還是驅使著藥人,帶著被打暈了的荊芥飛迅速選擇了離開。


    ……


    而另一邊,一個猛子紮入懸崖下的燕守疆驚訝的發現,就在他跳下來的正下方,居然有一個巨大的平台。


    平台上長滿了不知名的灌木,而薑蘊此時正在崖壁上的一個洞口邊,單手扶著腰,一條腿無力的耷拉著,呲著牙花子衝他樂。


    燕守疆雙腳剛一落地,薑蘊就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


    “嗨,王爺,好巧啊,我們又見麵了!”


    燕守疆沉著臉,大步上前將薑蘊緊緊擁入懷裏,直到感覺到懷裏人兒真實溫熱的身體,緊繃的身體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把頭埋在薑蘊脖頸使勁蹭了蹭,因為不眠不休的趕路而爆皮幹燥的唇緊緊貼在耳邊,“雖然荊芥飛此人實在卑劣,但本王覺得他有一句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薑蘊正努力躲閃著燕守疆的胡茬,聞言不由得一怔,“哪句啊?”


    燕守疆低低笑道:“有的時候,你的確應該閉嘴。”


    “唔,是有幾分道理。”薑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一臉認真的附和起來,“你說我挺好的一個姑娘,怎麽偏偏就長了張嘴呢?


    果然,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的人!”


    燕守疆一臉苦笑,戀戀不舍的放開懷裏的人兒,這才有空開始打量起他們所處的環境來。


    薑蘊興致勃勃的扯了扯燕守疆的袖口,亮晶晶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接下來咱們是用輕功,嗖的一下,就飛上去了嗎?”


    燕守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歪著腦袋無可奈何的說道:“愛妃,本王是會輕功,又不是長了翅膀,這足足十幾米高,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輕功高手,都飛不上去!”


    他低頭看了看薑蘊的腳,說道:“你還真是命大,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除了點皮外傷以外,也就隻扭了腳。”


    薑蘊撇了撇嘴。


    【這是什麽鋼鐵大直男,什麽叫隻扭了腳,這種時候不應該噓寒問暖,眼含熱淚,天翻地覆嗎?】


    【呸!死直男!臭直男!虧得人家還一直惦記著給他找月神草,他卻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燕守疆扶額,輕笑道:“不是本王不懂憐香惜玉,是本王知道你的傷暫時沒有大礙,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帶你離開這……”


    “啊?啊!”


    該死的!她怎麽忘了這茬了!


    薑蘊羞憤難當,雙手捂住臉,嬌聲問道“你……你真的能聽見啊……”


    “嗯。”燕守疆笑著將她的手從臉上拿下,“本王從之前就一直很好奇,你明明看上去也是一副端莊大氣的千金貴女的形象,怎麽內在卻是個大碎嘴子!”


    “你……”薑蘊難得語結,“你怎麽能說女孩子是大碎嘴子呢!”


    “不過,你既然從以前就能聽到我心中所想,那……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嗯。”


    燕守疆繃著臉,故意嚴肅的點了點頭。


    薑蘊心下一沉,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比如……哪些?”


    燕守疆一看就看出了她的用意,隻是不忍她始終提心吊膽,忐忑度日,便略帶深意的說道:


    “比如你說那位全是綠帽子,再比如你說有些人將來會滿門抄斬,還比如,你說某個人將來會坐在那個位置上……”


    薑蘊細細聽這,越聽越覺得羞恥,“就這些?”


    燕守疆抬了抬眼皮,疑惑道:“還有什麽嗎?”


    薑蘊心頭隱隱有了些猜測,卻又不敢細琢磨,生怕被燕守疆察覺到係統的存在。


    “沒什麽,沒什麽……”薑蘊含糊了兩句,話鋒一轉,抬手指向一旁的山洞,“王爺,你看那邊那個山洞,看起來不像是自然形成,倒像是人工開鑿的,我覺得裏麵說不準會有能離開這裏的路。”


    說罷,薑蘊便不顧腳上和腰上的雙重疼痛,齜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往山洞的方向挪。


    燕守疆看著她身殘誌堅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追上她,攔腰將她抱在懷裏。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薑驚蘊驚唿出聲,雙手也下意識的繞在了燕守疆的脖子上。


    燕守疆臉頰通紅,甚至就連耳尖也染上一絲可疑的紅暈。


    他輕咳一聲,心虛道:“本王……本王隻是怕你隨意亂走,加重了傷勢。”


    【哼……鋼鐵直男,心疼本姑娘不知道直說嗎?不知道你聽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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