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璿看到金淦求饒的樣子,再看看昏迷不醒的許材,這個仙人畢竟幫助過自己,而且也未出手,便走到燕奔跟前,輕輕拉拉他的衣袖小聲說:“老大,他們也是認錯人了,把東西寫出來,就放過他吧。”


    燕奔雙目一瞪看著離璿,冷冷道:“他說什麽就信什麽?若是我不及時出手,此刻黑子已經死了,正在被扒皮剔骨。而你,生不如死,會被他們封住修為,扒光衣服吊起來,任意侮辱,逼問你根本不知道的事情。等到把你活活折磨死了,現出原形,他們又會剝下你的皮,抽取你的筋。而你現在要我饒過他們,你是不是瘋了,這裏是仙界,不是你那個小小的山洞。”越說越大聲,越來越憤怒,這可能是燕奔來到這個仙界後最為憤怒的一次了。離璿也聽得越來越心寒,捂住嘴,她被嚇到了,滿眼淚花,然後是恐懼憤恨之色。


    黑子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突然一個猛撲,利牙尖爪齊上,將昏迷不醒的許材瞬間撕扯成血肉碎渣,就連他手上的儲物戒都被打爆,一堆東西爆出,看也不看全被一團冥火給焚成灰燼。


    可它還不解恨,那具被斬成六截的分身正在揮發仙力,慢慢虛影化,也不顧這具分身已經失去了作用,又噴出一團冥焰,將其徹底焚燒。然後圍著金淦的本體慢慢遊走,隨時準備再次撲上瘋狂攻擊。它做一切,離璿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隻是狠狠的盯著金淦,也有轟碎他的衝動。


    金淦趕緊解釋著:“不,我不會這樣對她的,我不會這麽殘忍的。。。”可這話誰又會信,他剛才還說過這裏的仙人對妖修嚴刑逼供過,誰能保證他沒有沾染這些惡習。


    再次看向金淦的本體,燕奔雙目中怒火洶湧,表情崢獰,五柄氣劍慢慢刺入,金淦本體氣海內的最後一道分身法印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他立時求饒道:“大仙,請住手,我,我。。”


    話還沒說完,最後一具分身被五劍穿體,失去支撐癱倒在地,黑子馬上出現在離璿的身邊,拱拱她,示意她去毀掉那具分身。離璿也是被燕奔的一席話激起了狂怒之心,一掠而去六七張落星符籙、聚爆符籙、斬仙符籙全部砸了上去,一陣氣浪爆湧仙法狂炸,將那具分身轟成了粉沫,隻留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凹洞,連所持的仙器長劍也被炸成碎渣。


    燕奔冷冷的看著金淦說道:“再多說一字,你便不用寫了,直接領授酷刑而死吧,我打上你的仙門一樣可以獲得我想要的東西。”


    金淦全身涼透,花了五千年才修煉到分鏡境,一朝盡喪,而且敵人很明確告訴自己不會留他活口,就是這麽冷酷,冷酷得根本沒有一絲感情。兩道分身法印盡碎,更嚴重的是金淦道心寒顫,如同一隻小雛雞麵對一尊惡神,根本沒有繼續一戰的勇氣和實力。


    冷汗流下,麻木的拿起紙筆,開始寫三道分身之術和神巡術,燕奔一邊盯著他一邊對離璿道:“明天你帶著黑子去找到他仙門的位置,若是他寫的東西有一個字不對,我就滅了他的仙門。”


    離璿冷冷說道:“三亭仙門,隻要他敢欺瞞,我吞盡他滿門上下。”


    金淦最後一絲念頭被這兩句話撲滅,不作他想,直接從儲物鐲中召出兩本仙籍,赫然正是燕奔所要的東西,又將儲物鐲脫下來,和兩本仙籍一並放在地上,哀求道:“禍不及師門,今日之錯因我一人而起,我一力承擔,給我留個全屍。”


    說罷,雙眼一閉站立不動,他是看明白這人了,隻要不合此人之意,絕對會加倍報複,不僅自己遭受折磨,還會禍及仙門,眼下仙門實力孱弱不堪一擊,根本不是這二人一豹的對手,自己乖乖領死是現在唯一正確的做法。燕奔也不廢話,五柄氣劍猛的一縮,凝聚成三柄五彩短劍,直直的洞穿金淦的大腦心髒和氣海,瞬間身死,轟然倒地。


    離璿緊緊站在燕奔身邊,看著金淦被黑土覆蓋,就聽到燕奔輕輕說道:“善良在仙界內是行不通的,而你本為妖修更是不容於仙界,若再有心慈之念,以後就不要在仙界走動了,明天你們兩繼續去尋找他們仙門所在。”言罷將那斬成兩截的紫玉竹笛召到離璿手上又說道:“將這東西扔到他們門口就迴來。”


    離璿的表情冷若冰霜,摸摸黑子的頭,冷冷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三亭仙門。”


    黑子仰頭嗷叫,聲音響徹四野,將欲要乘夜覓食的野獸全都嚇迴了老窩。


    三亭仙門之內,掌門冷傲盤坐在仙榻之上,向坐在下首的長老朱先行問道:“金長老還是聯係不上嗎?”


    朱先行搖搖頭,輕聲道:“還是沒有迴信,已經失聯兩天了要不要派人外出找找看。”


    另一位名叫韓清一的長老道:“金淦長老隻說在古榕鎮發現狐妖的蹤跡,卻不知去向何處,要找的話還是要多派些人手才行。”


    冷傲擺擺手歎了口氣道:“暫時不要派人出去了,若是金長老都對付不了,派人再去也無用,且再等幾天。”現如今三亭仙門也是實力不濟,原掌門帶著門內精銳去天庭護駕,結果全部戰死,剩下的都是修為低下的小修士,能稱之為仙的兩隻手都數得過來,金淦作為門內的支柱確實損失不起,但真的出了事,三亭仙門也是無力救援的。


    “唉,現在確實不亦枉動,還是要多督促門下弟子勤加修煉,少在外走動才是。”朱先行也明白現在的困境,金淦帶著親傳弟子在外尋找修煉資源,按理來說隻要不進入極寒的冰原地帶是斷不會有危險的,隻希望千萬不要出事為好。


    三人正商量著,忽然,幾名門下的弟子瘋了一般衝到大殿外麵,大喊大叫著:“掌門,掌門,出大事了。”


    冷傲心頭咯噔一下,臉色一寒猛的站起揮開殿門,幾名弟子一臉倉皇的跑了進來,雙手捧著兩截紫玉竹笛,緊張的說道:“掌門,這是在山門前發現的,這好象是金長老的隨身仙寶。”


    冷傲和兩位長老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心存僥幸之下,將斷笛召過來,稍稍一看便緊閉雙眼癱坐在仙榻上,一言不發。


    另兩位長老將弟子揮退後,忍不住潸然淚下,朱先行甚至喃喃著:“完了,這可如何是好。”


    冷傲畢竟是掌門,遇事要拿出主意的,睜開眼沉聲道:“緊閉山門,所有門人弟子不得進出,三亭門能否留存,就看上下是否齊心,召集門人弟子過來,告訴他們哀訊,願留者就共患難,欲走者絕不強留。”


    警訊鍾聲響起,所有門人弟子往山門主殿掠去,他們的支柱倒了,接下來仙門命運難測,最殘酷的局麵就在眼前發生了。


    離璿遠遠的看著三亭仙門的亂相,想起燕奔所描述的殘忍場景,臉色越發的寒冷,看了許久之後,對黑子道:“走,我們迴去好好修煉,我們要強大起來,不能任人宰割。”


    黑子沒有了猥瑣樣,嚴肅的點點頭,隨著離璿迴去,再這麽胡亂玩耍下去,天知道還要惹出什麽事端,隻有修煉成人形實力強大了,才能保護好離璿和自己。


    燕奔坐在清心居的書房內,一邊吸收五行粒子,一邊翻看金淦交出來的兩本仙籍,將內容記下後又查看鐲中的其他仙籍,這金淦還是個寫書小能手,所記錄的東西極為龐雜,覆蓋了寒極星上數萬年來的各項大事。


    燕奔把目光鎖定在碧眼寶藏四字後,翻找出關於九座通天雪峰的記述,看了許久之後,想了想,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左手盤著五顆彩珠在書房內來迴踱步,許久之後坐到桌案之後,冷冷一笑。


    從儲物鐲內取出紙筆,用古樸的畫風畫出九座高山,構勒出周邊大致地貌,在一個小角落上畫出一座宮殿的模樣,宮殿之上又添上一對媚眼,修修改改,添添加加,大致畫完之後看了又看,有些小滿意。


    取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液體調製了一番,將一張新的獸皮浸泡進去,然後又對白紙上的畫麵進行微調。。。。精心製作了兩天,一張古樸蒼老的獸皮古卷出現在桌案之上,看了一會,用土之氣在左下角寫上“雙眸閱盡憐仙界,碧血滄瀾卷青天。”署名是離九蒼。


    將獸皮古卷收起後,燕奔取出傳信玉牌,用密語給曲泰來傳去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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