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爍點點頭,迴過神,連忙快步上前,替紀清婉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紀清婉順勢坐上去,道了聲:“謝謝。”


    蕭爍繞過車頭,走向駕駛位的那幾秒。


    腦海裏滿是紀清婉方才提著裙擺,側身上車的模樣。


    一條上緊下鬆的牛仔半裙,將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和好看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上身的淺粉色襯衫,將她膚色更是襯得如雪白皙。


    明明是該甜美鬆弛的裝束,卻被她玲瓏曼妙的身形撐得別具韻味。


    蕭爍心中的躁意沸水一般,咕嘟咕嘟控製不住地往外冒。


    坐在駕駛位上,他不由自主地偏過頭看他。


    視線仿佛黏著在了她身上,良久都挪不開。


    這目光,比下午在公園裏眼神的熱烈程度不遑多讓。


    紀清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驕矜地輕咳一聲,不看他。


    “還沒看完嗎?”


    語調一時沒控製好,過於冷淡了。


    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不想改也不能改了。


    蕭爍聽完愣了一下。


    她在生氣?


    她在生什麽氣?


    怎麽突然生氣了?


    剛剛與沈雲卿和紀輕舟下樓的時候明明還說說笑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現在怎麽這麽冷淡?


    蕭爍把自己從小到大和她相處的片段都挖了出來,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以前的事下午明明都揭過去了,不可能是因為那些。


    下午……


    他想起自己最初那笨拙的吻技。


    她該不會是在嫌他吻技太差吧?


    他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見蕭爍半晌沉默,紀清婉試探地轉頭看了一眼。


    “怎麽不開車?”


    蕭爍握著方向盤的手鬆了鬆,忽而轉過頭。


    “抱歉,清婉。”


    紀清婉:?


    “你在為什麽道歉?”


    蕭爍倒是坦率,皺著眉,語氣雖然低沉,卻將話說得格外思路清晰。


    “我之前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該怎麽吻別人。”


    “下午我也是第一次,可能太粗魯了,不小心弄疼了你,惹你不開心了。”


    “對不起,我道歉,下次我好好學習討教,不會再弄疼你了。”


    紀清婉差點沒一口口水噎死自己。


    這是什麽腦迴路?


    她臉色紅了紅,眸光忽閃:“你瞎……瞎說什麽渾話,誰埋怨你這個了!”


    蕭爍再次疑惑住了。


    “你難道不是在氣我這個嗎?不然你為什麽這麽冷淡,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他想了又想。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承認啊,沒關係的,你直說就好,我願意改。”


    紀清婉實在不懂,他一個在戰場上這麽利索果斷的人,怎麽就在感情方麵像個小孩子。


    她撫了撫摸額頭,無奈。


    “我沒有不承認,也沒有不高興。”


    “那你真的不覺得不舒服嗎?”


    “我沒覺得,雖然一開始的確有點,但你學習能力還是挺強的,後麵兩次都還挺舒……服……”


    紀清婉一時情急,順嘴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說完迴過神,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紀清婉懊惱地閉了閉眼,下意識就想衝下車,落荒而逃。


    在這個想法付諸實現的前一刻,蕭爍仿佛被打開了什麽開關,突然傾身過來,唇角帶著笑意。


    “真的嗎,你……很滿意?”


    他在離她三四厘米的位置停住,目光熱切地望著她。


    曖昧的氣氛蕩漾開來。


    紀清婉心口仿佛驟然被收緊,唿吸急促著,心跳一聲快過一聲,在耳邊跳躍。


    她鼻尖擦著他的鼻尖,略顯慌亂別過頭,心虛地小聲反駁。


    “才沒有,我剛才說錯了。”


    “是嗎?”


    蕭爍垂眸緊盯著她嫣紅的唇,目光和氣息帶著滾燙的熱意,聲音低沉蠱人,一字一頓。


    “那要不要……再試一次?”


    “下午那次,還不夠。”


    紀清婉瞳孔猛地一縮,嘴硬地剛想拒絕。


    就見他原本鬆鬆搭在方向盤上的那隻手,忽地抬了起來,托住了她的下巴。


    她想起下午在大院的那棵樹下,就是這隻手,壓在她的唇瓣上,細細摩挲。


    也是這隻手,在她準備離開時拉住她,問她要不要和他確立關係。


    他的手指勻稱修長,骨節分明,手麵莫名的白皙,玉雕一般,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明明看上去是一隻很斯文的手,可此刻捏著她下巴,卻這麽有力,不容反抗。


    他指腹帶著常年握槍訓練的粗糲,一下下刮著她細嫩的皮膚,托著她的臉一寸寸湊近。


    她看見他硬而直的睫毛微微煽動著,掃過她的臉。


    “清婉,我可以吻你嗎。”


    紀清婉本能地想嘴硬拒絕。


    可已經晚了。


    蕭爍輕咬著她的唇,在她快要沉迷時,托住她的後腦逐漸深入。


    蕭爍的進步速度確實極快。


    這才第二次,他就已經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該怎麽追逐糾纏,徹底掌握主動權。


    紀清婉逐漸渾身酸軟,沉溺在溫柔鄉裏。


    如果說下午的她還忍不住害羞想反抗。


    此刻的她,則是徹底沉淪在了這份極致溫柔中,予取予求,難以自拔。


    直到蕭爍主動鬆開她,紀清婉這才勉強清醒一些。


    他勾著她的腰,全然沒了平日的警惕防備,目光赤誠又懇切。


    “清婉,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紀清婉沉浸在方才的餘韻中,下意識就想答應。


    可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被她擋住了。


    她想起了下午沈雲卿說的話。


    沒錯,不能就這麽輕易地答應他。


    她傲嬌地抬了抬下巴,搖頭。


    “不……”


    “要”字還沒說出口,她再次被他摟進懷裏,吻得更加激烈。


    紀清婉勉力扶住他的肩膀。


    這一刻的歡愉仿佛一個漩渦,將她的理智幾乎全部吸納殆盡。


    她想逃想躲,他就追逐得更加猛烈。


    他又問:“清婉,可不可以。”


    紀清婉這次隻來得及搖了搖頭,就被她攫住了唇\/舌。


    蕭爍所有的忍耐,所有的愛意,都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化作曖昧,無限放大。


    他幹脆抬手放平她的座椅,手肘撐著側邊,就要傾壓下來。


    兵荒馬亂間,紀清婉匆匆看了他一眼。


    隻一眼,她就被他眼底濃烈的欲色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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