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生著一張白玉麵,兩頰紅暈飛快蔓延,白裏透紅,恍若煙霞。


    沈雲卿的美,在這一刻,如終於到了花期。


    嬌豔盛開的花,更加具象生動。


    沈淮之看著看著,竟有些入迷了。


    沈雲卿低著頭,看著他們依舊相扣的十指,臉上越來越熱。


    她隻好輕咳一聲,小聲提醒。


    “你可以放手了。”


    按道理,沈淮之本該放開的。


    可在這一刻,握著這柔荑一樣柔軟細嫩的手,心底莫名有個聲音阻止他。


    沈淮之手指動了動,鬼使神差,並沒有鬆開。


    沈雲卿詫異地緩緩抬眼。


    沈淮之指了指前路。


    “這條路不平,我牽著你走,免得你再摔跤。”


    沈雲卿小聲抗議。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沈淮之有些好笑。


    “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連著兩次差點摔倒?”


    沈雲卿試圖狡辯,被沈淮之打斷。


    “放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想好了,如果再摔倒,我可就要背著你迴去了。”


    背著……


    沈雲卿的鼻尖,似乎又飄來他身上那股幹燥溫熱的味道。


    還有藏在那衣料下的……


    她驟然心跳加快。


    沈雲卿舔了舔嘴唇,老老實實停止了手頭的掙紮,任憑沈淮之牽著。


    她努力扯開注意力,紅著臉不敢看沈淮之,同時也努力忽視這隻手。


    “那什麽……哥,我們走吧。”


    沈淮之望著沈雲卿的模樣,下意識彎了彎唇。


    但他心裏也明白,男女有別,更何況他們現在已經成年。


    這樣牽著沈雲卿,並不合適。


    可是……


    他握著沈雲卿的手下意識緊了緊,一想到要放開,竟有些不舍。


    如果以後能一直光明正大,這樣牽著她的手就好了。


    沈淮之麵色沉了沉,想到了自己如今查到的,當年之事的進度。


    出國前,他便托了做公安的同學好一番調查。


    終於,查到了當初母親生產的醫院。


    隻不過,當初孩子出生之後,將孩子帶去產房的那位醫護人員已經去世,並沒有留下什麽有用的線索。


    其死因對外聲稱是意外,也不知這“意外”之中,是否有敵特參與的成分。


    但他同時查到,當年母親生產的前幾天,有兩名外國的通訊人員在那家醫院裏秘密辦了住院。


    因為他們身份特殊,當時相關部門雖然注意到了他們。


    但因為他們也沒什麽反常動作,相關部門也隻能按兵不動,先給他們醫治。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幾人住院幾天後,孟蘭亭突然預產期提前,緊急入了院。


    之後紀母也跟著入了院,兩人住在同一間病房,又在同一天生產。


    這些事看似處處是巧合,不知這巧合之中,有多少是刻意為之……


    沈淮之抬眼,望著前麵的瘦弱身影,猶豫再三,突然開口。


    “雲卿,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沈雲卿迴過頭,睫毛顫動幾下,小心翼翼與他對視片刻,又觸電一般,不好意思的將目光移開。


    “什麽事啊。”


    行走了一路,那張漂亮的臉還是紅撲撲的。


    少女心思單純的仿佛隻裝得下這麽一件事。


    如果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小姑娘一定又要整日悶悶不樂了吧。


    他一想到沈雲卿終日皺著眉困擾的模樣,就覺得心疼。


    算了,在事情徹底查清楚之前,就讓小姑娘繼續這樣下去吧。


    “哥?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麽?”


    等了半天沒下文,沈雲卿忍不住問。


    沈淮之迴過神:“我是想告訴你,你其實是和輕舟同歲,或許還有可能是同一天出生的呢。”


    沈雲卿眼睛一亮。


    “我和輕舟竟然是同歲?”


    她仿佛瞬間忘記了剛剛的羞澀,笑得眉眼都彎起來。


    “我倆真是有緣分,不光父母是好友,連年紀都有可能是一天,怪不得能成為好朋友。”


    說完又得意地昂了昂下巴。


    “哼哼,下次輕舟再逼我喊她姐姐,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了!”


    “就算是雙胞胎出生都有先後,說不定她還要叫我姐姐呢。”


    沈淮之望著麵前人一下羞澀,一下又神采飛揚的模樣,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但這麽一來,兩人之間剛剛的尷尬氣氛倒是化解了不少。


    推開門,走進家門,沈雲卿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過不了幾天,咱們家也可以和輕舟他們家裏一樣,團團圓圓,熱熱鬧鬧的了。”


    話說出口,沈雲卿迴頭看向沈淮之,猛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父母迴來是熱鬧了,但相反的,父母迴來之前的幾天,是她和哥哥最後單獨相處的日子了。


    等父母迴來,他們就要迴歸真正的兄妹關係了……


    沈淮之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眼神一沉。


    兩人對望一眼,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


    另一邊,醫院。


    蕭爍術後太累,隻清醒了沒多久,便又昏睡了過去。


    紀清婉拎著水果迴到病房時,他睡得正沉。


    她輕手輕腳走進去,小心翼翼將水果放在他床頭櫃上,轉身剛想走,腳步又頓住。


    輕舟說過,他們做軍人的一向警惕,來路不明的東西從來不會輕易碰。


    她就這麽把東西放下離開,蕭爍絕對不可能放心吃。


    這麽多水果,如果等她下次來再和他解釋,豈不是要放壞了?


    紀清婉看了看那一大袋水果,為自己找到了正當理由,心安理得的在床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自她認識蕭爍那天,就隱約察覺到他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豎起了一道無形的警惕屏障。


    剛認識的那天,他看似親和,但其實心底的警惕尤其強。


    之後隨著慢慢熟悉,這份警惕才一點點減弱。


    她時常猜測,是因為突然失去了視力,沒了安全感,所以他才會這樣嗎?


    但此刻,他沉靜的睡著,周圍那道警惕的屏障也仿佛消失了,整個人變得柔和又安靜。


    完全沒有了那天他拒絕她時的冷硬決絕。


    紀清婉睫毛一顫。


    也就隻有此刻,她才能不用想任何借口,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望著他,將自己曾經的那份喜歡光明正大的擺出來。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啊……


    “唉……”


    紀清婉歎了口氣。


    下一秒,就見蕭爍的手突然一動,似乎想向她的方向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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