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幾個研究員身體恢複了一些,就急匆匆的要迴到研究室。


    “我身體真的已經沒有問題了,實驗室還有數據,那些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的身體不要緊,我得趕緊迴去了。”


    沈雲卿心急,紀輕舟說她可以離開之後,迫不及待地就開始收拾東西。


    沈淮之一隻手煩躁地扒拉了一下額發。


    “是,輕舟是說了你現在好了,但是這不代表著你的身體可以承受那麽大的工作量,我建議你還是休息幾天。”


    他說完,又坐了下來:“反正都已經休息這麽長時間了,又不差這一兩天。”


    沈雲卿手上動作沒停,沈淮之的話像是耳旁風一樣。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說的這樣的,那我們研究組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人人都隻顧及自己就好了,一樣的情況,為什麽別人可以立馬迴到崗位上,我還要養幾天?”


    她深唿吸一口氣,把包背在身上。


    “哥哥,我沒有比別人嬌氣多少,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我是站在同一立場上的,那你有危險的時候,有過退縮嗎?”


    沈淮之語凝,說不上來話。


    曾經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小姑娘如今有了自己的思想,她融入到了人民之中。


    他不知道是應該欣慰還是擔憂。


    最後他沒說話,一隻手拿過了沈雲卿的包。


    她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一笑,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看著努力跟上隊伍的沈雲卿,沈淮之眼神暗淡。


    她和父母真的很像,無論是性格還是作風。


    要說他們之間唯一不合理的地方,應該就是血緣關係了。


    大部隊往山上的方向去,沈淮之的思緒被扯迴了好多年前。


    那個時候他年紀不大,父母是國內研發武器的先驅,需要常年去國外學習。


    一家人,大多時候都是聚少離多。


    沈淮之年紀不大,卻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隻是每次父母離開的時候,小他好幾歲的沈雲卿都會哭得肝腸寸斷。


    那時候他幾乎一整天都在家裏陪著她。


    父母不在身邊,沈雲卿沒有安全感,沈淮之常常都是講著故事哄她睡去。


    從行軍打仗,到以少勝多,再到新國成立,而後是武器的研發,國內的建交。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故事聽多了,沈雲卿長大之後,也有了和他們一家人同樣的選擇。


    直到父母最後一次出國,有預感到或許再也迴不來,才把十六歲的沈淮之喊到書房。


    沈家父母交代了許多,最後才告知了沈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們很早之前就發現雲卿和我們的血型匹配不上,她不是你的親生妹妹,但是她是我們最重要的家人。”


    “我們這些年一直在尋找你的妹妹,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家人團聚的那一天,要是我和你媽迴不來,尋找妹妹下落的擔子,就隻能落到你的肩上了。”


    十六歲的沈淮之心情沉重,隻覺得心口壓抑,讓他喘不上氣來。


    他習慣了離別,卻還沒經曆過永別。


    沈母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知道,這對你說有些難度,但是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爸媽永遠為你驕傲。”


    自從有了妹妹之後,那應該是沈淮之第一次落淚。


    他聳動著肩膀,已經具有了成年男人的身高。


    父母叮囑:“找到妹妹後,也不能冷落雲卿,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既然進了咱們家門,就要好好待她,她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


    一滴淚從沈淮之的臉上滑落,他重重點頭。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原本就沉穩的性子越發沉寂。


    除了沈雲卿之外,很少有人能看到他最真實的一麵。


    “哥,你在想什麽,大家都快走遠了,跟上啊。”


    沈雲卿的聲音把沈淮之扯了迴來。


    他點頭,抬眼看去:


    “好,馬上過來。”


    男人看了一眼腳下,雪地泥濘。


    他歎一口氣,這麽久了,他動用了所有能用的人脈,可是妹妹依舊沒有下落。


    那時候時局動蕩,後來也隻是查到那家醫院有問題,抓住了幾個敵特,卻沒有關於妹妹新的線索。


    這麽久過去,他都不知道妹妹長什麽樣子,隻怕兇多吉少。


    想到這種可能,沈淮之心裏越發愧疚。


    沈淮之和沈雲卿到達目的地不多久,剛收拾完,就看到紀輕舟氣喘籲籲地爬上來。


    “這裏的山,真的是我走過最難走的,我以為,我以為會很輕鬆。”


    紀輕舟背了一個很大的包,話都說不利索。


    她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個四腳朝天。


    沈淮之見狀,連忙過去,接過了她的東西。


    他早就聽說她身體不好,這麽重的東西,她怎麽吃得消。


    紀輕舟立馬扶住旁邊實驗室的門,眼前一黑。


    “輕舟,你怎麽來了?這麽遠的路,你找個人一起啊。”


    沈淮之一隻手扶住紀輕舟的胳膊。


    小姑娘穿得厚,這一路過來倒是不冷。


    她擺了擺手,喘了幾口氣。


    “大家都在忙,我一個人也可以,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她席地而坐,沈淮之看著她勾了勾唇角。


    “那也不能逞強,什麽都不如身體重要。”


    紀輕舟輕輕一笑,唇紅齒白的,明豔的笑臉在雪地裏格外耀眼。


    “沈大哥,我看你們平時很辛苦,我給你們準備了凍傷膏,以備不時之需。”


    今年去衛生院裏去看凍傷的大多都是軍人,之前那一批添加了香料,不適合男生用。


    紀輕舟特意找了更方便攜帶的小圓盒。


    沈淮之拿在手裏,他打開看了一眼。


    深棕色的藥膏,是衛生院裏那些草藥的味道。


    “謝謝你,輕舟。”


    紀輕舟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這沒什麽,我這裏還有一些藥材。”


    她說著,打開了背包,除了常見的備用藥還有一些她根據極寒天氣調配的方子。


    “這些你們可能都用得上,你們下山不方便,有這些東西可以頂上一陣兒。”


    她拿出一個粉紅色的記事本,坐下來。


    “你看,這是方子和治療什麽病症的說明,我都寫了下來。”


    她一邊拿著本子,又拿起被塑料袋包裹著的草藥,上麵還有藥的名字。


    “你要是搞不清楚藥的名字,就看這裏,都有標記的。”


    紀輕舟自己手寫了好幾天,才整理出了這些藥材。


    她字跡雋秀,流暢有力,瞬間讓沈淮之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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