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輕舟跟在謝硯北身後,大家一步一個腳印。


    白茫茫一片的雪山,出現了幾個移動的小人影。


    謝硯北每說一句話,就會哈出一口白氣。


    “輕舟,前麵的石頭比較多,雪又很厚,走在路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


    紀輕舟前段時間剛剛傷到腿,現在還沒有好利索。


    看著她深一個淺一個的腳印,謝硯北放心不下,一隻手緊緊地拽著她的胳膊。


    “我能照顧好自己,我師父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他隻是覺得我的身體太嬌弱,卻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的體質已經有所改善。”


    雖然她體能確實還跟不上,但是爬這座山不是問題。


    到了山上,考古學家還正在繼續工作。


    天漸漸轉黑,從西邊吹過來的風更涼了一些。


    紀輕舟哈出一口熱氣搓了搓手,厚厚的手套在這一刻似乎並不怎麽起作用。


    “媽,大家一連工作了這麽多天,山上下了這麽大的雪,晚上你們是不能再住在這裏了,我們和村支書還有婦聯主任商量過了,大家到村子裏住到村民家裏去。”


    山上這麽厚的雪,恐怕是要活活的凍死人。


    考古學家裏不乏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專家,年輕人勉強還能頂得住。


    可人一上了歲數,過度勞累再加上凍傷,無異於是對身體的雙重打擊。


    曹韻芝看了一眼正在熱火朝天挖掘文物的同事的,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


    可知母莫若女,紀清婉立馬拉住了她的胳膊。


    “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就現在晚上肯定是不能待的,萬一大家因為這個累倒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村支書連忙跟著應和:“紀知青說的在理。”


    他搓了搓手,有些發白的頭發所剩無幾。


    “現在天寒地凍,大家就是豁出命去,也沒什麽用,還不如晚上養精蓄銳,該工作的時候工作,該休息的時候休息,保重好自己的健康,才能談得了以後。”


    曹韻芝無奈點了點頭,她看向蔣博士。


    蔣博士外麵披了一件灰色的襖子,已經破了洞。


    一連幾天的強度工作,讓他的眼睛泛著紅血絲。


    “蔣博士,不然就讓大家好好休息休息,這些雪一時半會兒恐怕是化不完的。”


    蔣博士迴頭看了一眼,還剩下了最後一個祭祀坑。


    如果在今天晚上加一把勁,或許他們的工作進度會更快。


    在文物的挖掘上,他們在和時間賽跑。


    “這樣,今天晚上你帶著他們去休息,我留在這裏,有什麽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


    蔣博士對於這些文物愛護得很,沒有出土也便罷了。


    可這些文物一旦出土,他就想竭盡所能的讓它們早見天日。


    “蔣博士,您是大家的領頭人,您不去休息,大家當然也不會去。”


    紀輕舟看事情看得通透,考古專家都是一根筋的。


    蔣博士是領頭羊,整個考古隊都繼承了他的性格。


    “這些文物對於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別人覬覦,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盡快挖掘出來,難免夜長夢多。”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必須要親自守在這裏才放心。


    哪怕這工作一天做不完,可是親眼看著,總歸不會出問題。


    沈淮之大衣已經有些褪色了,他踩著雪過來,腳步印在雪地上,吱吱作響。


    “蔣博士,晚上會有我們的人在這裏盯稍,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您隻需要好好休息,現在任務比預計的要超前許多,你們有足夠的時間養精蓄銳。”


    在來的路上,村支書就已經給大家分配好了房間。


    曹韻芝住在葉瀾清家裏,剛好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雙方之間也能多一些接觸。


    蔣博士不舍得迴頭看了一眼,耐不住晚輩們的請求。


    看著考古隊的人,一個個麵黃肌瘦,他最終還是點頭。


    “好,我聽你們的,那今天大家就迴去好好休息,等養足了精神再繼續工作。”


    人群中熱鬧起來,挖采的任務已經進行了大半,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能迴京都交差了。


    大家互相扶持著,一路上從山上下來,如同上山的時候那般熱鬧。


    大家一顆跳動著的心,並沒有因為這一場雪被冰凍。


    *


    知青點的江賀一覺睡醒,情況比之前要好了許多。


    但是一想到就連沈雲卿這個板上釘釘的老婆也被別人搶走,他心裏堵得要命。


    他就看中了兩個人,可是老天爺像是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江賀不服氣地穿好衣服,想要再去找沈雲卿。


    剛出了門,就看到遠遠過來的徐碧琴和姚佳。


    “江知青,你醒過來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們立馬就過來了。”


    看到這兩個臉比猴屁股都紅的女生,江賀心裏一陣煩躁。


    因為睡的時間有點長,他現在頭還疼得厲害。


    之前發生的事情,好像斷片了一樣。


    “我還好,多謝你們好意,但我現在還有事情,不方便和你們聊天。”


    江賀說完就想要走,被徐碧琴攔住。


    她兩隻手摸著梳好的麻花辮,在來見江賀的時候,她特意擦了一些頭油。


    烏黑的頭發,長長的麻花辮,在雪地裏,格外耀眼。


    她沒有紀輕舟和沈雲卿那樣出色的容貌。


    可是綜合下來,她各方麵也是不差的。


    “江賀,你該不會是想要去找沈雲卿吧?她現在在衛生院,身邊不知道有多少人照顧著,比你不知道要自在多少,我看你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紀輕舟和謝硯北都在衛生院。


    大家都知道江賀對紀輕舟的那點心思,隻不過眼下人家結了婚,他沒了辦法,又不得不轉移目標。


    當初他的那點所作所為,被紀輕舟毫不留情地抖露了出來,本來就沒有幾個人看好他。


    要不是看他是京城人,家裏條件還可以,日後還能夠再迴去,也沒有人願意巴結。


    徐碧琴也就是看上了他這張還不錯的臉,才眼巴巴地上趕著要來獻殷勤。


    姚佳有意想要把頭發留長,可她的頭發本來就長得慢。


    紀輕舟的那一剪子下去,一直到現在都還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她不太自在地用手攏了攏自己的短發。


    “是啊,現在沈雲卿和紀輕舟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就算你現在過去了,指不定人家要怎麽挖苦你。”


    江賀眼睛轉了轉,她們說的是實話。


    他雖然覺得難堪,卻難得沒有反駁。


    “最近一直都在追求沈雲卿的那個軍官是誰?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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